他把自動運行中的手機擱到桌子上,金色的五瓣櫻花緩緩旋轉。
蘇打酒自己則是嘟囔著什麼“回自己家居然還要翻窗戶”,然後去翻三月彌生的床底。
他從床底下扒拉出來一個巨大的工具箱,三月彌生覺得這是鬆田陣平會感興趣的東西。
三月彌生看著蘇打酒一身叮叮當當地往房間外麵走,他抽了抽眼角提醒道:“鬆田在隔壁。”
蘇打酒頭也不回,“我知道,我看見那邊燈亮著呢,你以為我為什麼翻窗?……”
蘇打酒話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猛地一扭頭,像是恐怖片裡麵把自己脖子轉了180度的女鬼,“你關監控了嗎?我不想被小陣平鐵拳製裁啊!”
三月彌生手速極快地捂住蘇打酒突然拔高聲音的發聲器官,他更不想被鬆田陣平鐵拳製裁。
“監控?什麼監控?”
【八月:防止你發完瘋不認賬的監控啊!】
【三月:分布範圍?浴室裡沒有吧?!】
【八月:……】
頭骨裡一片死寂,頭骨外也是一片死寂。
【三月:?……!真的假的?!】
【八月:不不不不……,客房浴室的話應該沒有。】
蘇打酒覺得還能搶救一下。
【三月:那就是我浴室裡有……?】
【八月:你懂什麼?!浴室可是自.殺高發地點!這年頭的人一點新意都沒有,不是上.吊就是割.腕。】
【三月:不是□□和炸彈嗎?】
【八月:你這麼懂!你敢說你沒想過?!】
【三月:我不可能!絕不可能!】
三月彌生說完,才想起來自己剛醒來時候的樣子,一時間又有點心虛,可是另一邊蘇打酒已經接著他的話吵了下去了。
【八月:等你記起來再和我說這話!】
蘇打酒拍了拍三月彌生捂著他嘴巴的手,示意他鬆開。
三月彌生鬆開手,蘇打酒指了下電腦,示意三月彌生去關監控,然後提著工具箱就往外走,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側耳貼著門板,聽了一下外麵的聲音,才拉開門。
以免出現一開門就看見鬆田陣平的臉這種情況。
三月彌生打開電腦,開機頁麵之後出現理所當然存在的密碼輸入框。
他對著密碼框沉默了兩秒,覺得如果原先知道會失憶,那麼應該不會忽略這種事情。
那麼他會拿什麼當做密碼?
——印象最深刻的……
三月彌生移動鼠標,點擊密碼輸入框。
【提問:5-4=】
三月彌生不由地打出問號。
額,他應該不會用這麼簡單的密碼。
但如果是反向思維呢?
三月彌生準備敲擊鍵盤的手停頓了一下,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會設置成密碼輸入錯誤就自毀。
不然這種密碼完全可以一個一個試過去。
八月在大腦通話範圍裡,三月彌生想,雖然這種對話方式比較容易累,但想想他們剛剛居然消耗腦細胞進行一些孩子氣的無用爭吵。
【三月:八月,電腦的密碼是多少?】
【八月:5-4=……?你不記得?你不是每次發瘋前都念叨這個嗎?】
【三月:?為什麼?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八月:有什麼意義不知道。不過……一月的遺言是這個。】
【三月:一月?遺言?】
【八月:彆問了。】
蘇打酒打斷道,他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了。
三月彌生隻能自己記起所有,等到他全部記起來的時候……不是新生就是死亡。
【八月:密碼是“ZERO”,彆按回車按空格,進入頁麵之後,打五個“0”。】
5-4=0?
三月彌生按著蘇打酒所說的進行操作,他發現光是想到這個公式就令他的神經開始抽搐。
說這是發瘋前兆看來並沒有錯。
還有一月?遺言?
有一個腦子已經死掉了嗎?
話說他還不知道外置的其他腦子死掉會有什麼影響。
三月彌生看著那個公式,在密碼框輸入“ZERO”。
他不知道“5”和“4”都在指代什麼,但是那個“ZERO”讓他有很不好的感覺。
他們有一個叫做“降穀零”的朋友,雖然零在日語中的發音是“Rei”,但是大家一般這樣稱呼他——“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