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劉繼鬆帶著人朝外麵行去。
他那幾位兄弟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卻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起身,一聲不吭的跟在劉繼鬆身後。
“你收了人家的三百兩銀票,說要保護她,如今卻要獨自逃命嗎?”
就在此時,破廟中響起一道聲音,卻是那位黑衣少年開口說話。
劉繼鬆臉色難看,猶豫了下,從懷中拿出剛剛的三百兩銀票,又扔給白衣少女,道:“我還給她便是。”
黑衣少年輕哼一聲,道:“你以為還給她,就能活著離開此地了?”
劉繼鬆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那位消瘦男子和莊捕頭。
消瘦男子看向旁邊的莊捕頭,淡淡說道:“看來莊捕頭要立下一個大功了,這裡可有不少巫山寨的人。”
“哪裡有?”
劉繼鬆連忙問道。
“你就是啊。”
莊捕頭笑著說道。
“我,我不是。”
“不重要,砍下腦袋,我說是就是。”
莊捕頭臉上笑意不減。
這已是官府司空見慣的手法。
在荒郊野嶺找些落單的江湖人士,砍下腦袋,說是巫山寨的賊寇,便可回官府交差。
城中的百姓又不認得誰是巫山寨的賊寇,見官兵出去殺了人,拎著腦袋回來,大多都會拍手叫好,稱讚一番。
消瘦男子看了一眼白衣少女,道:“這個女的歸我,廟裡的其他人,都是你的功勞。”
“好說。”
莊捕頭點點頭。
劉繼鬆二話不說,突然朝著門口逃去,連身邊的幾位兄弟都顧不上了。
那幾位北風幫的兄弟,愣了一下,也紛紛朝外麵四散逃去。
消瘦男子和莊捕頭不為所動。
外麵傳來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
幾聲慘叫戛然而止。
沒過多久,幾人拎著劉繼鬆等人鮮血淋漓的腦袋走進破廟,扔在地上。
幾人朝消瘦男子躬身行禮,才退出破廟。
其中一顆腦袋,還滾了一圈,來到白衣少女的身前。
“啊!”
白衣少女慘叫一聲,幾乎嚇得暈厥過去。
消瘦男子聽到這個聲音,凹陷的眼眶中,不禁湧現出一絲興奮。
“小姑娘,跟我走吧。”
消瘦男子蹲下身子,目光肆無忌憚的在白衣少女身上遊走,笑眯眯的說道。
“你,你是誰?”
白衣少女顫聲問道。
黑衣少年從西北角走了出來,橫槍擋在白衣少女身前,緩緩道:“他就是巫山十鬼之一的食屍鬼,也是巫山寨的七當家!”
“嘖,真是少年英雄。”
七當家稱讚一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有些興奮的說道:“其實,男屍對我來說也一樣。”
黑衣少年神色不變,目光冰冷,道:“你修煉的《屍變訣,需要吞食死屍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利用屍氣來脫胎換骨,易經伐髓。”
“但屍氣有毒,你又沒有找到應對之法。威力固然不小,可傷人的同時也在傷己,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
七當家臉色陰沉下來。
這個黑衣少年倒是有幾分眼力,居然能看出他的功法來曆!
另一邊。
莊捕頭對身後兩位捕快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去解決掉破廟角落裡的兩個人。
呼!
黑衣少年橫槍,掃向兩位捕快,想要將兩人攔下來。
“當!”
莊捕頭出刀豎劈,狠狠的斬在黑衣少年的槍身之上!
“給我撤手!”
黑衣少年冷哼一聲,手腕發力,隻見大槍微微抖動,發出嗡鳴之聲。
莊捕頭的腰刀斬在上麵,忽然感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虎口劇痛,瞬間撕裂,把捏不住長刀,竟脫手而飛!
噗!噗!
那兩個捕快,也被黑衣少年一槍掃在胸口。
隻是一下,便砸得筋骨斷裂,胸膛塌陷,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七當家,這少年好大的力氣!”
莊捕頭連連後退,手臂微微顫抖,驚呼一聲。
“看上去,有六品了!”
七當家微微眯眼,縱身朝著黑衣少年撲去,五指彎曲,掌心中隱隱彌漫著一絲黑霧!
黑衣少年將莊捕頭震退,連殺兩位捕快之後,同時高聲喊道:“兩位兄台,事已至此,今日不將這些巫山寨的賊寇殺死,我等都走不掉!”
這番話,明顯是衝著陳棠和那位草帽男子說的。
草帽男恍若未聞,依舊在睡。
如果不是呼吸聲沉重,說他是個死人都有人相信。
門外有數十人蜂擁而入。
這夥人都來自巫山寨!
有人朝著黑衣少年圍攻過去,有人朝著破廟角落裡的陳棠和草帽男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