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信息,抬頭看了眼酒店的名字,確認無誤後縮著脖子走進風中。
走到一半,夏竹透過玻璃,瞧見大堂走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對方腳步踉蹌,看起來確實醉得不輕,有幾步七倒八歪差點撞上柱子。
夏竹嚇不輕,急忙跑過去喊了一聲:“許默。”
許默還維持著一絲理智,聽見呼聲,許默下意識抬眸看過去——
大冬天的,夏竹穿著一套單薄的薄荷綠睡衣,披著長長的頭發,裸/露著腳踝,滿臉焦急地朝他走過來。
那一瞬,許默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呼喚聲越來越近,那張白皙乾淨的小臉也越來越清晰,許默心底壓製不住的情緒也一骨碌地冒出來,他看著她,向來冷靜自持的眼裡多了一道小小的人影。
下一秒,許默大步走向門口,在
夏竹下一句呼喚前一把將人抱進懷裡。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夏竹耳根,夏竹怕癢,下意識想往後撤,結果被許默的手指摁摁在了懷裡。
他手上力度收緊,大衣撐開將她攏在溫暖的懷抱,夏竹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意識到他醉得不清。
夏竹眨眼,揪著他的衣服問:“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許默冰涼的嘴唇貼在她夏竹脆弱的脖頸,親了幾下,他俯身落在夏竹的耳朵,醉醺醺地說:“小夏同誌,我從未後悔跟你結婚。”
這句話宛如一個平地驚雷,炸得夏竹不知所措。
她僵硬地縮在許默的懷裡,抬頭卻見他眼底醞釀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欲念橫生的同時,愛意也毫不掩飾。
林牧則追著下來,瞧見大廳裡抱得緊緊的兩人,嘖嘖兩聲,故意打擾:“你倆大庭廣眾下撒狗糧還讓不讓人活了。”
“今天這事兒算我的,明天你酒醒了可彆怪我大半夜喊夏妹妹一個人出來接你。”
“段秘呢?小徐你學學人,說送人就送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的虧夏妹妹來得及時,否則今晚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夏竹剛聽到許默的表白,現在又被林牧則明晃晃的調侃,她滿臉羞澀,不好意思地推開許默。
許默被她推得晃了晃身子,還不忘將自己的大衣披在夏竹肩頭,替她扣上扣子。
夏竹穿上許默的大衣跟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長得都快拖地了。
不過穿上暖和多了,她也沒拒絕。
許默經此一遭,清醒不少,他握住夏竹冰涼的手指,偏頭睨一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林牧則,很沒意思地問一句:“你閒的?”
“這麼晚給她打電話乾嘛?”
林牧則嘖了聲,看不慣許默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要不給夏妹妹打電話,你今晚能享受這一遭?”
“我要是喝醉了有老婆來接我,我得多大的福氣啊,估計做夢都會笑醒。你現在占了多大便宜,彆擱這兒欺負我沒女朋友啊。”
說到這,林牧則瞥向身旁還沒消化事實的姑娘,故意問:“小徐,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得了?”
小徐驚悚地瞪一眼林牧則,猛地搖頭:“我才不要!”
林牧則挑眉,語氣危險了兩分:“怎麼就不要了?我哪兒點差了?”
小徐搖頭晃腦拒絕:“反正我不要。大老板潔身自好,是個好人。老板你太花心了,我才不要跟你談戀愛。”
林牧則氣笑,指著小徐問:“故意的是吧?信不信我明兒就辭了你。”
小徐不甘示弱地頂嘴:“那我去勞動仲裁告你。”
夏竹摟住許默的手臂看好戲,見小姑娘特有骨氣,還把林牧則氣不輕,夏竹偷偷問許默:“這小姑娘就是招周嬈進公司那位?”
“……林牧則喜歡的對象?我怎麼覺著小姑娘好像不喜歡他啊。”
許默瞥了眼不嫌丟人的林牧則,煞有介事地點頭:“是這姑娘
。”
“不過你沒看錯,小徐確實對林牧則不感興趣。”
說到這,許默故意提高音量,幸災樂禍道:“林老板作風確實不行,難怪表白被拒。”
林牧則那叫一個氣。
懶得再跟小徐扯,他拿了衣服就往外走,路過夏竹倆,還不忘挖苦一句:“你就得意吧你。”
許默笑得那叫一個得意,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似的。
林牧則沒眼看,嘖了兩聲,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店。
小徐惶恐地看著林牧則走遠,小心翼翼問許默:“大老板……老板不會開了我吧?我剛找的工作呢。”
許默心情頗好地勸她:“甭擔心,他不開你。要真開了你,我撈你回來。”
小徐得了保證,同許默感激地笑笑,下一秒不放心地追出去。
夏竹目睹全過程,忍不住感慨:“林牧則這是踢到鐵板了嗎?以前也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許默懶得再討論林牧則的事兒,等人一走,他身子沒力氣地靠在夏竹身上,可憐巴巴地說:“湯圓兒,我頭暈。”
夏竹突然被一堵牆靠過來,人往後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她圈住許默的手臂,好脾氣地問:“啊?那我扶你?”
許默放心地說:“扶吧。”
他是真暈,在包廂光白的就喝了快三斤,還不提紅的。
夏竹好不容易將許默塞進車裡,累得她夠嗆。
中途許默的手機響,夏竹看他醉得睜不開眼,伸手去撈他褲兜。
結果手剛伸進他褲兜就被他牢牢鎖住手,他睜開眼,視線落在她臉上,聲音沙啞問:“乾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夏竹感覺他看她那一眼,像看陌生人似的冷漠。
夏竹咽了咽口水,小聲道:“有電話。”
許默似是聽出了夏竹的聲音,果斷鬆了手,疲倦道:“你幫我接。”
夏竹哦了聲,伸進兩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撈出手機,期間不小心碰到他的大腿,觸感梆硬。
是段景榆打來的電話,夏竹滑動接聽,很自然地喊:“景榆哥?”
許默聽到景榆哥三個字,蹭地一下睜開眼,滿眼幽怨、不滿地盯著夏竹,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夏竹莫名心虛,移開眼接電話。
段景榆愣住,下意識問:“湯圓兒?怎麼是你?老板呢?”
夏竹瞄一眼旁邊喝醉的某人,小聲道:“他在我旁邊,我現在送他回去。”
“景榆哥,今晚你辛苦啦。他就不用你管了,我會照顧他。”
段景榆多聰明的人,幾句話就想通了前因後果,在電話那頭囑咐幾句就掛了電話。
夏竹剛把手機扔扶手箱,旁邊的男人就涼嗖嗖地吐槽:“景榆哥?他算你哪門子的哥?”
夏竹:“……”
算了,不跟醉鬼計較。
許默卻不罷休。
醉了酒後跟換了個人似的,語氣酸酸道:“也沒見你叫我哥。”
“怎麼,他給你買鑽戒,給你送房子,陪你吃飯了?”
夏竹蹙眉,忍不住反駁:“話不能這麼說……”
許默胡攪蠻纏問:“那怎麼說,你說說?”
“我——”
夏竹話音未落,一旁的男人突然解了安全帶撲過來,嚇得夏竹當場尖叫,連忙把車停在路邊。
還沒等她緩過來,男人已經掰過她的臉,毫不顧忌地親了上來,夏竹嚇得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迷迷糊糊中,夏竹隱約聽到男人在她耳邊嘀咕:“你隻能叫我哥。”
“隻能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