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婦女穿過客廳,領著兩人走到裡側的臥室外,打開臥室門,“親愛的,有朋友來看你了。”
盧克探頭望向臥室,屋子裡有些昏暗,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一個黑人老者坐在床邊,胸前掛著圍嘴,他目光呆滯,微微低頭,並沒有因為外界的聲音有所反應,嘴角有些歪斜,左手有些不自然的蜷縮著。
小黑皺眉道,“哇哦,他是邁克爾·卡馬拉?”
“是的。”
“他怎麼了?”
“他常年酗酒,三年前得了腦血栓,然後就這樣了。
他已經很久沒出門了,說話走路都困難,所以你們說要找他了解情況,我才會感到意外。”黑人婦女走上前,用圍嘴幫邁克爾·卡馬拉擦了擦口水,隨後關上房門,將盧克兩人帶進客廳。
“兩位警官,想喝點什麼嗎?”
“不了,謝謝。”
“我理解。”黑人婦女聳聳肩,“以前,鄰居們很喜歡來我們家做客,但自從我丈夫得病後,彆說吃飯了,他們連一杯咖啡都不願意喝。”
小黑一臉真誠的說道,“夫人,我們隻是怕給你添麻煩,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歡迎警察上門的。”
“OK,說說你們的來意吧。
我丈夫得病後,幾乎沒出過家門,你們找他能了解什麼案子?”
“三十九年前,伯內特·科菲在墓園被殺的案子。”
黑人婦女無奈道,“彆說我丈夫現在這個樣子,他就算沒生病,也不想跟你們聊這個案子。”
盧克說道,“夫人,當年伯內特·科菲被殺後,因為你丈夫和他有矛盾,也被當成了嫌疑對象調查,現在我們重新調查這起案件,也是想還你丈夫一個清白。”
黑人婦女望向臥室,“他都已經這樣了,清不清白還重要嗎?”
盧克站起身,走到電視櫃旁,上麵擺放著兩幅照片,左側照片像是邁克爾·卡馬拉的全家福,他坐著輪椅在中間,妻子站在身側,一對年輕的男女站在後麵,照片下方寫著時間是2021年七月份。
另一張是老照片,上麵有一男一女,像是邁克爾·卡馬拉年輕時的照片。
盧克拿起這幅老照片,問道,“這是邁克爾·卡馬拉先生和他姐姐的照片嗎?”
“沒錯,這是我丈夫最寶貴的東西了。
他年輕的時候不喜歡照相,與他姐姐的合照隻留下了這一張。”
“你先生和他姐姐的關係很好嗎?”
“我丈夫出生不久,他的父親就離開了,在他八歲的時候,他母親吸毒過量也死了。
之後,他就被姐姐獨自撫養長大,他們感情很好。
我們婚房的首付也是他姐姐給的。
她真的人很好。”黑人婦女歎息道,“她的去世,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遺憾。
直到過去了很多年,我丈夫才從悲傷中走出來。”
小黑追問,“我看過FBI的調查資料,上麵記載你丈夫的姐姐是自殺。”
“狗屎,那群家夥完全是在包庇伯內特·科菲。
我丈夫的姐姐就是被伯內特·科菲夫妻逼死的,他們才是凶手!”
“你說的逼死是什麼意思?”
黑人婦女搖頭歎息,“這件事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想再提了。”
盧克道,“夫人,不管你願不願意提這件事,我們都要調查。
如果你不願意提起,那麼我們就隻能找科菲家族的人了解。
所以,我還是更希望你親口說。”
“那群有錢人口裡可不會說出什麼好話。”黑人婦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丈夫的姐姐是伯內特·科菲的秘書,那個年代的職場對黑人女性並不友好。
伯內特·科菲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強迫她發生了關係。
我丈夫姐姐需要這份工作養家,為了保住工作隻能委曲求全。
直到伯內特·科菲的妻子發現這件事……”
黑人婦女掐了掐額頭,繼續說,“伯內特·科菲的妻子去公司大鬨了一場,誣陷我丈夫姐姐勾引伯內特·科菲,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麵欺淩她,還將她趕出了公司。
這件事對我丈夫姐姐的打擊很大,讓她在家人和鄰居麵前抬不起頭……
隨後,伯內特·科菲夫妻還利用各種方式詆毀我丈夫姐姐,讓她名譽掃地,導致我丈夫姐姐精神出了問題,有了自殺傾向。
科菲家族簡直就是魔鬼。”
黑人婦女站起身,“我真的不願意再回憶這段傷心往事了。
兩位先生,你們應該離開了。”
“夫人,很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我想說我能理解你的無奈。”小黑安慰了一句,抿了抿厚嘴唇,跟著盧克離開了房子。
小黑坐進駕駛室,對著一旁的盧克說,“這就是我不喜歡有錢人的原因,在金錢的腐蝕下,他們逐漸失去了人性。
尤其是在那個吃人的年代,那些有錢人根本不在乎黑人的命,更不要說名譽了。”
盧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夥計,冷靜點,我們是在查案。”
“我知道。”小黑深吸一口氣,“我隻是覺得,不應該為了科菲家族的人去折騰這些無辜的人。
科菲家族兩代董事長都被人殺了,而且他們的死都與秘書有關,這中間會不會是他們家族內部的糾紛。
外在的仇恨很少能延續三十九年,但內部的矛盾一直都在。”
“你說的不錯,但科菲家族即便有問題,也不會輕易告訴我們。”盧克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撥打了奧特維·斯通的電話,“嘿,我是盧克。
科菲家族的紀錄片拍的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