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迷迭鹿的藤手,晏迓聽到了一些她本來不該聽到的國王與將軍的對話。
國王似乎覬覦一塊屬於親王的礦山已久。本來年邁、應該安享天倫的他,語句裡還是透露出,他打算侵占親王的那座礦山的意思。因為就他與將軍的說法,親王是個和善,親切,且有些“少一根腦筋”的人。他與國王本人是表兄弟,但是當年先王離世的時候,把幾乎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當今的國王。而親王隻要了幾處偏遠貧瘠的土地,和一些民風野蠻的村落。那塊埋藏著黃金的礦山,屬實是一個意外。
但國王似乎不能允許這種潛在的危險在外。
“一旦他打開了礦山……很可能,他那種憨傻耿直的性格也會發生改變。因為,財富是對於一個人最為重要的東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國王說,“而經過推測,那裡的財富說不定能與我的部分財富相抗衡!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
將軍同意國王的看法:
“您說的對。不過……那個計劃的話……是不是有些明顯?”
“他的腦子不會悟到那麼多,說不定真以為我是為它忍痛割愛哩。”
說到這裡,兩人都笑了起來。
“繼續下棋吧。”
“將軍,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我的城堡在這裡。”他們似乎還在一邊玩起了西洋棋。
“老天,陛下您的棋藝又進步了。我真是自愧不如了。”
……
後來,兩人的對話沒有再回到剛剛的事上。晏迓也就沒有再聽下去,讓風鎧狼繼續保持她身影隱形的形態,然後讓夜貓鴉幫自己開出了一個傳送技能,就這樣離開了城堡的主殿。
離開時候,晏迓一直臉色有些深沉。後來,到了給她安排的客房裡,她一下就坐在了客房的桌邊。一隻手壓住了額頭。
夜貓鴉歪了歪腦袋,吞金狐跳到了晏迓的膝蓋上。好奇地戳了戳晏迓,問她在想些什麼。
“我隻是……隻是大概弄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晏迓神情冷靜地回答,然後從房間裡的書桌上拿出一張紙,攤平放在書桌上,又拿起了一支鉛筆。
“記得當初派克特說的話嗎。”
“它被背叛過,被背叛過太多次,所以到最後,對人類與寵獸都感到絕望。”
“但是現在——根據我們遇到的這個王國的人的說法,派克特是剛剛那個陰險的國王的心尖寵。”
“說不定派克特也很喜歡、很相信現在的國王。”
“之前那個大臣,被我們控製的那個人,不也說過嗎?派克特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寵獸。”
“而且,之前在王國裡打聽消息的時候,大家都說國王是個仁君。但剛剛的對話,很明顯地顯示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晏迓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然後在名字之間打上了箭頭,寫上了關係網。
“派克特相信國王。”
“親王意外擁有一個非常珍貴的礦山。”
“國王想要獲得親王的信任,並獲得礦山。”
“而親王,應該也是一個喜歡寵獸的人。畢竟大臣也說過,寵獸表演是親王生日宴的壓軸好戲。”
“而最後,國王還背叛了派克特。”
“派克特最後感到絕望,在某個地方遇到了觸手。”
晏迓的圖裡,這幾個人之間,隻有一條線還沒有連上。
那就是派克特與親王之間的聯係。
晏迓盯著這張紙。
“很可能……國王把派克特,作為了籌碼,送給親王。以交換礦山。”
“然後派克特為此傷心難過。”
“可能是在親王的住所,它遇到了那個奇怪的觸手。正在最消沉的時候,所以聽信了對方的讒言,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步入了讓這個世界陷入毀滅的開始……”她抬起筆,“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吧?”
當然,這是個非常主觀的猜測。現實很可能並非如此,但晏迓還是莫名有種直覺,事情可能會朝著這樣的走向發展下去。
夜貓鴉的爪子搭在了桌子上,仔細地看著晏迓寫的文字與畫的圖。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