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生意(修 種田是不可能的,隻能想想辦……(2 / 2)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6527 字 11個月前

齊家家庭條件困難,三兒兩女,上麵爹媽身體還不好,爹乾不了重活,媽臥病在床,家裡全靠齊大勇。他一個人拚死拚活地乾,掙的工分也不夠吃。沒辦法,他就乾起了倒賣豬肉的事。從縣城養豬場以親友價買入,拿到公社以市場價賣出。

整個淮寧縣就一個養豬場,隻要能拿到豬肉,根本不愁賣。齊大勇能拿到肉,得力於他有個遠方叔叔在養豬場。他遠方叔叔命不好,年輕時候娶個媳婦,媳婦跟人跑了,後來和一個寡婦搭夥過日子,給他生了個兒子,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頭,兒子落水淹死了,寡婦後來也死了,就剩下他叔叔孤寡老頭一個。

老頭脾氣古怪,齊大勇愣是磨了半年,答應將二兒子過繼到他兒子膝下,以後給他送終,才將人拿下。眼下兩家關係親近,他家二兒子就在養豬場,幫著打打下手,等以後,還能接遠方叔叔的班。所以,齊大勇在養豬場也算是有自己人,這才有辦法弄到肉。

當然後麵這些他沒說那麼細,誰也不能把自己的門路告訴彆人,要是一般人,齊大勇連養豬場都不會說。

他沒說,蘇長河也猜出來了,不就是在養豬場有關係?他也沒打算截胡齊大勇的生意,蘇長河想的是,全縣就一個養豬場,供應這麼不足,怎麼就沒人從源頭想想辦法?反正——

種田是不可能的,隻能想想辦法搞副業了。

蘇月賣完東西,回頭一看,她爸和隔壁大叔還聊得歡暢,兩人已經一口一個“老弟”,一口一個“齊哥”。

她爸還讓她叫伯伯,好吧,伯伯就伯伯,蘇月仰頭,乖巧一笑,“齊伯伯。”

蘇長河馬蕙蘭比原來兩人舍得在吃上花錢,天天不是魚湯就是骨頭湯,菜裡也舍得放油,這麼好吃好喝一個多月,蘇月臉上長了肉,膚色也沒那麼蠟黃。早上走時,她媽給她綁了兩個小辮,她又遺傳她爸的甜瓜臉,一笑,臉頰露出兩個小酒窩,彆提多甜了。

齊大勇越看越喜歡,回頭看自己的攤子,都賣得差不多了,隻扒拉出一些豬下水,“彆嫌棄,伯伯給帶回家吃。”

蘇月當然不嫌棄,豬心豬肺豬大腸,爆炒起來多好吃啊,“謝謝伯伯。”

蘇長河拍拍她腦袋,把兜裡捂了半天的二合麵餅塞給她,示意她去邊上吃,自己在背簍水桶裡巡視一圈,拎著剩的一條魚塞給齊大勇,“早晨來還是活的,帶回去給侄子侄女們添個菜。”

有來有往,關係才親近。

那邊蘇月拿著二合麵餅走到一個小年輕麵前,她將餅一撕兩半,“叔叔,你請我吃紅棗,我請你吃餅。”

這小年輕就是先前逗她算數的那人,他說話算話,蘇月算出來,他真的抓了一大把紅棗給她,現在還在她兜裡呢。

小年輕叼著根草,笑了:“小丫頭,我才十七,你叫那個女同誌姐姐,叫我叔叔?”

***

回去的路上,蘇月從蘇長河的背上換到馬向東的背上,終於不用自己走了。

父女倆也不避著馬向東,就這麼一邊走,一邊算賬。

他們這次來一共帶了三百個雞蛋,兩隻母雞,三隻公雞,一隻鴨,還有十條魚。其中,蘇長河帶了一半出去,蘇月問他:“爸你那邊賣了多少錢?”

蘇長河記憶沒他閨女好,一邊想,一邊說:“雞蛋賣給家屬院個人是七分一個,後來馬大娘的副廠長兒子代表廠子把剩下都包了,給他個優惠,六分五一個。雞蛋攏共賣了八塊。”

雞蛋的利潤真的很薄,他以前收還能四分錢一個,現在跑太多次,山裡的人也不是傻子,便宜了不賣,他就給漲到了四分五一個。他賣了八塊,其實也才賺了兩塊六,完全比不上雞鴨賺錢。

“一個老母雞五塊,一個公雞三塊五,魚三毛一斤,五條魚賣了三塊。”

“那就是一共賣了十九塊五!”蘇月腦子裡一加,總數就出來了,她對自己賣出的價格記得很清楚,“我們這邊一共是三十塊兩毛五,雞蛋十三塊五,母雞五塊,兩隻公雞六塊五,一隻鴨三塊,四條魚兩塊兩毛五。”

“所以這一趟一共賣了四十九塊七毛五,魚是我們少先分隊的財產,這樣算……你的錢是四十四塊五,爸你收來花了多少錢?”

這個蘇長河記得,本錢少,他每一分每一厘都算計著來,“雞蛋十四塊四,母雞七塊五,公雞六塊,鴨兩塊……”

他還沒說總數,蘇月已經道:“那你這趟就是賺了十四塊六毛……好辛苦啊!”

蘇月由衷感慨,她是真心疼她爸,她知道她爸有多辛苦。為了收這些東西,翻山越嶺走幾十裡山路,腳上都磨出水泡了。不想讓前進大隊的人看見,還得起早貪黑,經常她睡得正香,她爸就出門了。就像今天,她跟著跑一趟,都累得快癱了,她爸這一個多月,都來回跑了十來躺。

唉,她爸以前拆遷款數不完,開個廠子也穩定賺錢,天天閒著就琢磨帶她們去哪兒吃好吃的,去哪兒玩好玩的。當初日子過得多瀟灑,現在卻要為十幾塊錢累死累活。

她覺得辛苦,馬向東可不覺得,他都聽傻了,什麼?這一趟姐夫賺了十四塊六!

他看著外甥女賣得時候,有個籠統的印象,這次賣了不少錢,不過想著姐夫的東西又不是白來的,收來還得花錢,隻以為最多賺了幾塊錢,沒想到這麼多!

鄉下賺工分,一年一個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分到十塊錢。

一趟賺十四塊,辛苦點算什麼?這活要是讓隊裡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搶著乾!哦,不對,隊裡人不敢乾……馬向東突然想起來,他擔心地開口,“姐夫,這是投機倒把吧?會不會被抓啊?”

蘇長河笑著拍拍他,“怕了?”

馬向東唰唰搖頭,蘇長河賣了個關子,“回去跟爹和大哥說,讓他們晚上來吃飯,我有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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