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斐內心有些悲傷。
啊, 又是一個大學者欠下的債務。
怎麼說呢,到目前為止, 尤斐的確繼承了不少大學者的遺產,但與此同時身上也多了不少麻煩。
行吧,反正是給我自己收拾爛攤子。
尤斐打起精神詢問道:“我能知道您老師的事情嗎?”
蘭司汀點頭又搖頭,很多人都以為他不喜歡和人交流。
但那隻是因為身邊沒有資格和實力與他交流的人罷了。
聽到尤斐的問題,蘭司汀神色有些遲疑:“我知道的也不多,在我還是個高級魔法師、在外麵遊曆時碰到了伊斯汀,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冒險旅行,我答應了, 後來我們遇到了大學者,建立了西風團,我專注於魔法研究, 突然聽說大學者死亡,魔法聖地封存了一切關於大學者相關的技術研究。”
“由於伊斯汀當時的狀況很不好,西風團隨時可能被各國圍剿, 我多留了兩年才回魔法聖地,那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什麼都不剩下了,老師的遺產也已被瓜分完畢, 隻給我留了一份研究火係魔法的手稿。”
蘭司汀神色平靜,似乎對於老師死了遺產不翼而飛隻剩下邊角料一事完全不在意,“我隻知道,雖然聖地封閉了關於老師的研究,研究卻始終沒有停止,我當年那些同門也有身居高位之人,他們和我傳遞了一些消息, 但我始終沒能下定決心回去查一查。”
“可有你在就不一樣了。”最起碼大學者留在魔法聖地的初號機肯定能再一次啟動起來,“至於伊斯汀,那家夥的確挺煩魔法聖地的。”
尤斐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蘭司汀敲了敲麵前的桌子:“你覺得芒果號如何?”
尤斐立刻回答:“是非常先進的魔力船。”
“但其實這隻是聖地研究的邊角料成果之一。”蘭司汀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各國王室和領主一直壓著新興商業團體,想要將技術徹底掌握在自己手裡,魔法師自然也是,聖地有更好的船隻建造技術,甚至早已建造出了浮空的天空魔法堡壘,一部分魔法師已經以聖木的樹枝和葉片為港口,船隻布滿聖地天空,可這份技術始終沒能流入大陸,伊斯汀很不滿。”
尤斐聽後先是驚愕,可隨即他想到紅公主號利用能量洋流在天空航行的樣子,恍然大悟。
是啊,召喚能量風暴是伊斯汀和貝米公主的能力,可讓船隻在能量洋流中航行,以天空為海,以雲朵為浪,除了魔法以外,船隻肯定要配合進行改造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換言之,這個世界其實早就有了可以在天空翱翔的魔法建造技術!
“魔法聖地和我們有合作,我們會幫助魔法師進入能量風暴修行,魔法聖地會將部分技術轉讓給我們,可這不夠。”蘭司汀看向尤斐,“伊斯汀想要更多技術,甚至想將技術傾銷到全大陸,我覺得不太可能,但如果隻是千島海域……目前是可行的。”
畢竟千島海域剛亂過,還成為了貝米公主的領地,海洋權杖等神殿力量被一掃而空,是最合適的試驗田。
尤斐想也不想就道:“分我一份。”
蘭司汀神色微緩:“沒問題,你出力了,自然有你的。”
蘭司汀遞給尤斐一份資料:“這是目前魔法聖地內部知名的幾位賢者的名字,雖然被稱為賢者,但其實是派係的首領,他們和我一樣也是大魔法師,大家在實力上大差不差,不過他們掌握著更強大的勢力和魔法道具,儘量彆得罪了。”
尤斐接過來,他飛速翻看著資料,詢問道:“伊斯汀之前還說想用三界輪回聖木來給芒果號升級……”
“聖木的枝葉的確有不錯的魔法符文容納效果,等我們離開時,若是打起來了,正好可以將聖木港口附近的枝葉和樹乾全都砍下來。”
蘭司汀若無其事地說著可怕的話,“那是我們走的時候要考慮的事了,先想辦法進去,你去找初號機,我去調查一下十幾年前的事,臨走了再薅點聖木枝葉。”
三言兩語間,蘭司汀已經做完了魔法聖地旅行計劃。
說實話,尤斐挺佩服的,眼前這位真是雷厲風行啊。
尤斐問:“行,我沒什麼意見,就按照你的想法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要回去找事,我得給火焰號升級一下防護程序和逃逸魔法陣。”說到這裡,蘭司汀的目光落在了尤斐身上,“你是高級魔法師,你也來幫忙。”
尤斐有些驚訝:“咦?我可以嗎?”
這種事不涉及到個人掌握的魔法機密嗎?
蘭司汀:“我是船長,我說了算。”頓了頓,“伊斯汀讓我指點一下你的魔法技巧,他說你的魔力量已經和大魔法師差不多了,但還處於高級魔法師的水平。”
尤斐連連點頭:“對,雖然我可以釋放禁咒,但我總覺得還沒能突破大魔法師的層次,就那個境界,怎麼說呢,就是那一層……”
“你不用說,我懂的,你還沒能踏出那一步。”
蘭司汀抬手點了點麵前的酒杯,酒杯裡淺藍色的液體微微顫動起來。
在尤斐驚愕的眼神中,淺藍色液體居然自己慢慢升空,並化為了絲絲縷縷的魔力!!
“伊斯汀說,你可以將魔力冰霜化,但你隻是走了血脈捷徑,如果沒有血脈裡的冰霜之力,單憑在魔力和魔法上的研究,你做不到。”
蘭司汀又敲了敲杯子,氤氳在空氣中的魔力又紛紛化為液體,重新落回了杯子裡,“所以你還是魔法師,並不是大魔法師。”
尤斐若有所思,是了,自從他開始血脈覺醒後,不管是拓寬邊界還是提高生命能量,好像一直專注研究血脈的事。
他的確很久沒有認真研究過魔力和魔法了。
“多謝指點,我明白了。”
尤斐認真向蘭司汀行了一個魔法師的禮節。
蘭司汀點點頭:“下午到我的實驗室報道。”
尤斐:“是。”
尤斐送蘭司汀離開,他看向桌子上那杯幾乎沒動過的淺藍色酒液,正想仔細琢磨一番,房間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