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略一思忖,便做出了安排:“讓小蓮去布坊勞作改造,那邊都是女性,她翻不出浪花來。管事倒是有恩必報,先行關押起來,今日的護院收受賄賂,玩忽職守,罰做苦力吧。”
過了兩日,莊子裡基本安頓下來了。燕綏便將範黃莊交給粗中有細的許褚管理,準備帶著典韋等人前往陽城。
臨行前,許褚請示:“莊主,這些關押的人日後怎麼處理啊?一直關著他們好像也不事兒,每天百來人張口吃飯的,太消耗了。”
燕綏問:“這幾天可有人想逃走?”
“有的,但不多,都被記錄了下來。”許褚稟報道:“有些安分守己,讓他們補漁網也老老實實乾活的,也都記下了。”
燕綏吩咐說:“再觀察一個月吧,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放出去容易生亂。”對於那些依靠著原來莊主發財的宗族及管事們,這絕對是深仇大恨了。
許褚建議:“或許可以直接趕走,反正他們也不敢攻回來。”
“彆小瞧了人的報複心,說不定就從哪裡搬來救兵了呢。”燕綏搖頭:“讓他們勞動改造,一板一眼的重複勞動最容易磨去人的戾氣。”
當然這勞動改造也不能太艱苦,否則適得其反。她想了想:“每日做活最好的三個人,獎勵每人一小碗肉。”
“諾。”許褚雖然不理解什麼叫做“內部分化”和“內卷”,但也沒問情由,直接答應了,莊主的吩咐總沒錯:“那莊主,不肯乾活的呢?”
“那就餓著吧,每天大鍋飯都是麥飯吧,乾了活的先吃。”這些宗族有田莊主的庇護,麥飯以前可是從來不吃的,燕綏對他們也不客氣:“不識時務的人你留心著,日後就直接拉去做苦力。”
“諾!屬下明白了。”
“對了,看管人和巡邏莊子若是人太累,你便尋些犬來。”燕綏想到狗的嗅覺敏銳,用來巡邏最合適不過,便吩咐說:“雲夢田莊和範黃莊日後都要繼續擴大,單靠人是不夠的,多弄些看家護院的犬。”
許褚連忙應道:“褚這便讓人統計莊子裡的護院犬,再命人去附近莊子收一些。”
範黃莊的秘庫裡有一塊精美的玉玨,燕綏立即拿過來在係統裡拍賣,她試探著標價了20000積分,可惜目前還沒有人拍下。
燕綏倒也不著急脫手玉玨,係統積分已經緩慢上升到了-108997,已經不再是無法賒賬的狀態了。隻是考慮到那10%的高利息,她暫時歇了買買買的念頭。
她帶著幾百號人,很快就抵達了陽城城牆下。
牆外的流民已然不見,門口連個守衛都沒有。城裡一反常態,靜悄悄的。
在外頭等著的瘦猴立馬上前接應道:“莊主,城中的流民大都搶完糧食和金銀珠寶就跑了。”
燕綏微微頷首:“沒多少經過我們莊前,是往許都去了?”
“正是,莊主料事如神。”瘦猴連忙回道:“現在城裡人人自危,家家戶戶門扉緊閉,隻有實在沒有吃的了,才結伴冒險出城。”
見燕綏不置可否,瘦猴繼續說了下去:“還有些為了照料城外莊稼的,往往都是是左鄰右舍先通好氣,十幾戶人家扛著鋤頭一起早上出門,免得被流民扒了衣服。”
典韋嘀咕道:“這大夏天的,怎麼連人袍子也搶?”
瘦猴笑道:“被扒了衣服的還算好的,起碼性命留下了。”
見燕綏沒繼續開口的意思,典韋便上前問:“如今城裡還剩下多少流民?”
瘦猴:“大概四五百,大部分是什麼都沒搶到的,也沒力氣長途跋涉了。基本上都蹲在街口,看誰開門了,就衝進去搶誰家。”
典韋奇道:“這人也不多啊,怎麼百姓還怕了?”
瘦猴想了想:“大概是之前人多勢眾,又殺了差役,放火燒了幾家大戶,百姓怕得很,隻當他們人數眾多,所以不敢反抗。”
大概是信息差吧,城民不知道許多流民已經跑路,而且誰都不敢輕易出門救助,燕綏問道:“賬房先生昨日就進城了,你可有看到他?”
瘦猴笑道:“看到了,有咱好幾十個膀大腰圓的兄弟護著賬房先生,流民們都不敢近身的。昨日先生已經拜訪了四五戶人家了。”
燕綏不由讚歎:賬房先生果然效率高。
她一馬當先進城:“走吧,讓我們先會會這些流民。”
甫一進城,那種被所有人盯著的感覺又來了。這次流民多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暗暗地觀察著他們一行人。
土匪多帶著一身血氣,流民不敢輕易招惹,更不敢肆意圍攻。但看到他們馬匹和後麵拉著的糧食時,都目露凶光,不少人暗中舔了舔嘴唇,伺機而動。
生而為人,燕綏並不覺得自己比這些流民高貴。但是,她眸光一沉:這些人,大部分留不得。就像是習慣了吃人的老虎,讓它收起血性吃素,很難。
有些流民手上血腥太多,已經沒法做回良民了。
進城後沒走幾步,燕綏就停下了。
“莊主,再走容易被人哄搶糧食,這些人現在正在衡量上來搶會不會被殺死。”典韋壓低了聲音在燕綏身邊說,他手持雙戟,做出一副隨時戰鬥的模樣。
燕綏微微頷首:“你站遠點,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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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部件的確有點難偽裝,讓燕綏好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