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瓶蓋大概能放幾個月,”燕綏也記不清了:“這個散發的香味和溫度有關,若是在太陽下曬一個時辰再嗅,味道會特彆香濃。”
“我坐在此處都嗅到了,可見即使不曬,也是異香撲鼻。”戲誌才笑道:“粉色的是桃味,這紫色的莫非是葡萄味?”
“正是。”燕綏笑道:“若是此物也值錢的話,我便再取一些,還有可以點燃的那種盤狀香。”她記得這些在現代工業體係中都不貴,明天積分漲上來後,再在係統裡麵翻翻找找,說不定積分足夠兌換一盒。
郭嘉眨眨眼,用扇子尖兒戳了一下荀彧:“文若在香上的造詣無人能及,快說說。”
荀彧無奈道:“檀香和蘭香最近幾年頗為流行,一盤香價值不低於千錢。”
燕綏火速搜索了一下,價格簡直讓人目瞪口呆:量販裝10盒240盤檀香加贈香爐才4000積分!
我不暴富誰暴富!
踮著腳,燕綏雙手重重地搭在賬房先生的肩膀上,雙目皆是期盼:“燕某和田莊的錢途就拜托給先生了!”
接受到莊主沉甸甸愛的郭嘉笑容凝滯了一秒:……
翌日,郭嘉辭行的時候,眾人發現郭嘉搖扇間門露出來一塊紫色的手表,和陳宮的頗為相似。
其實除了顏色,完全一模一樣。
燕綏哪裡經得起賬房先生半抱怨半羨慕地提到陳宮的手表:豈能委屈了他?
大手一揮,便用剛漲的積分從係統中兌換了一塊,鼓勵賬房先生去把北方的世家豪族忽悠到連底褲都不剩。
戲誌才無語地和荀彧道:“奉孝這故意的吧,他平時哪會用力扇扇子!”
不然好端端地揮舞什麼衣袖,還把扇子扇得呼呼作響!
荀彧心下歎氣:……算了,奉孝明年才及冠,且讓他幼稚一會兒吧。幸好陳宮忙於事務沒來,也不像會因為這等小事心生芥蒂的。
燕綏叮囑郭嘉:“路上莫要逞強,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啊。”又讓典韋路上聽從賬房先生的號令,不得魯莽行事。
握著賬房先生的瘦削手腕,燕綏都要後悔了:看賬房先生這病美人的樣子,多半真是傳說中的鬼才郭嘉。
真是舍不得放人出去風餐露宿啊!
天妒英才的郭嘉,史上英年早逝,才活了十多年,甚至都沒見證官渡之戰。但不論是買賣香料、采買馬匹還是把趙雲一行人誘拐過來,都非足智多謀又深得她信任的賬房先生不可。
燕綏隻得安慰自己,若細算起來,現在的郭嘉才十九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哪會有什麼意外?
日後隻要尋到華佗……
英年早逝的命運便更不需要擔憂了。
郭嘉反手握住燕綏,笑道:“莊主放心,我會快馬加鞭將人和物都帶回來的。”
燕綏趁機將一折好的名單塞給他,低語道:“冀州牧韓馥手下有一幕僚名為田豐,因為剛直而不得誌,若是能夠找到,還望先生務必讓典韋把人帶回來。”
郭嘉敏銳地抓住了“典韋”和“帶”兩個關鍵詞,心下明了:“看來這田豐不但剛直,也很固執啊。”
燕綏笑道:“我憂心他故土難離,能請來自然是好事一樁,若是不從,那隻能帶回莊子以綏的誠心慢慢勸了。”
捆田豐燕綏一點心理負擔沒有,田豐從不諂媚示好,史上每次都直言不諱指出袁紹的錯處。與其任其被惱羞成怒的袁紹所殺,不如請來自己莊子作客,免得浪費大好的人才。
兩人執手了相望了片刻,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握著賬房先生骨節分明的手,燕綏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聲叮囑:“先生路上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流連勾欄,青樓傳染病甚多,並非什麼好去處,一定要遠離啊!”
麵對莊主的語重心長叮嚀,郭嘉失語了片刻,甚至想瞪戲誌才:……
到底是誰散播他喜歡去青樓的流言的,而且為什麼莊主要特地叮囑這個!
不明所以的戲誌才:……
好端端用眼刀襲擊我乾啥?我剛才吐槽他扇扇子聲音明明超小的。
燕綏不覺尷尬,深受各色同人文影響的她發自肺腑地覺得若真是郭嘉,那必定是喜歡逛青樓喝花酒的,渾然不知同人文刻板印象害人匪淺。
為了自己心愛的謀士,那必然不能讓他涉足這種傳染病眾多的高危場所,說不定沉迷酒色和英年早逝不無關係。何況她說的那麼小聲,很好地保護了賬房先生的隱私。
想到莊子裡流傳的燕綏分桃斷袖傾向,郭嘉便懶得解釋了:罷了,就當自己和莊主之間門的小秘密好了,日後抵足而眠也無甚避諱,說不定奇奇怪怪的傳言也不攻自破。
燕綏看了一眼典韋。
典韋立即拍著胸脯大聲保證道:“莊主放心,我保證看好先生,不論是上青樓還是縱情飲酒,都不會發生!”
燕綏:……
郭嘉:……
典韋聲音洪亮,瞬間門吸引了好幾個人的注意力。溫情脈脈的場麵瞬間門變大型尷尬現場,戲誌才笑嘻嘻地朝郭嘉擠眉弄眼。
荀彧則一臉不讚同地看著郭嘉。
幾個護衛暗道:不愧是莊主,爺們的占有欲,狠狠學到了!
更覺得保護先生的任務重了幾分,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不能辜負了莊主的信任。
郭嘉語氣中含著無奈:“我明白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道理,莊主放心吧。”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明顯在看好戲的戲誌才。
戲誌才搭著荀彧的肩膀笑得打跌,完全無視了他的眼神攻擊,更無視了荀彧對自己站姿“不成體統”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