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得到陽城 荀彧給彆人瞎說什麼親!……(2 / 2)

燕綏依照郭嘉臨行前的安排,吩咐雲夢田莊出身的衙役:“先以雲夢田莊的糧食彌補空缺,瞞過所有人。夜裡將麥秸塞到糧食袋子裡,暗地裡再將糧食換出來,隻要上層是貨真價實的糧食就行。”

很快到了向朝廷交糧食賦稅時候。恰巧,不但朝廷派了人督郵來上收糧食,新的趙姓縣令也到了。

荀彧對京中官員十分了解:“這督郵乃是董卓旗下大將華雄之弟,貪圖酒色,是個容易應對的。”

燕綏便命人殺豬宰羊,采買美酒,慷慨大方地招待華督郵。酒至半酣,大肚便便的督郵醉醺醺地吆喝了起來:“怎麼不見美女啊?喝酒豈能沒有歌舞!”

對於醉到醜態畢露的督郵,燕綏隨便敷衍道:“酒中自有顏如玉啊,督郵請。”說著,就讓仆從再奉酒一盞,企圖將督郵灌得更醉。

豈料督郵拍著桌子大喊起來:“來人,去請章台人來,要頭牌!”

燕綏微微凝眉:章台就是妓倌的彆名,這督郵竟是想公開狎妓不成,竟失態至此。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燕綏一點都不想叫章台女。她沒管督郵的叫囂,而是安排手下的管事:“去將城裡的歌伎請來,為督郵彈唱。”

歌伎以歌舞為業,多賣藝不賣身。燕綏朝著替了典韋的班兒、站在一旁的周泰使了個眼色,遞過去了一小瓶用水稀釋過的二鍋頭。縱使稀釋過,對喝慣了米酒的漢代人而言,二鍋頭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這麼高度數的酒下去,她不信督郵還能有力氣占女郎便宜?

倒完酒,周泰就隨管事出去了。陽城歌伎中,還真個生得十分出色的,被周泰打聽到請了過來。

燕綏正了無生趣地喝酒,聽督郵醉趴在案幾上嘟嘟囔囔吹著牛,一聘聘婷婷的女子抱著古琴推開了門,讓人眼前一亮。

隻見她如瀑的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身雪白肌膚若凝脂,俏臉若銀盤,薄唇若朱丹,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饒是見慣了美女的燕綏,也不由被驚豔到了,心道:可不能讓督郵惦記上了。

她連忙朝周泰做了個口型:“帶下去。”

趁著督郵醉到在案上尚未醒來,周泰將女子帶了下去,留下後麵的普通姿色歌伎翩翩起舞。

不多時,燕綏轉入後院問道:“你姓甚名甚,今年多大了?”

女子款款行了一禮:“回莊主,妾身姓步,名斐,乃是臨淮淮陰人,今年十九了。”

燕綏奇道:“咦,你認識我?”

“莊主仁義無雙,妾身早就聽說您的美名。”步斐俏生生笑道:“莊主有所不知,我的小妹多虧了您的秘藥才得以退燒,今天周侍衛來尋人,妾身便趕了過來。”

燕綏的語氣柔和:“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怎會來到陽城?”

步斐連忙回答道:“還有母親和小妹,妾身家鄉遭逢了大旱和蝗災,一家人隨著鄉鄰流落至此。”

燕綏心下惻然:“你們現居何處?”

步斐難掩心下的激動,莫非眼前俊俏的夫郎看上了自己:“回郎君的話,妾身同一些姐妹賃得一屋,就住在不遠處的前巷中。”

亂世中人命如草芥,女子美貌成這樣反而容易給自身帶來災禍。就算一時得人垂憐,結局也未必好,三國時甚至有人殺了自己愛妾充當軍糧,還有人殺了自己發妻設宴招待劉備。

這也是燕綏牢牢守住自己身份的重要原因,她身帶係統,作為男兒身行走世間被人敬仰愛慕,若是女兒身,很容易就被彆有用心之人宣傳為“妖女”。

一旦這樣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漢代就永無寧日了。

燕綏動了惻隱之心:“你可願隨我到莊子上住,平時日裡以歌舞招待客人酒宴即可,不需近身伺候,工錢也不會虧待你。”

她特地強調了近身兩個字,步斐是十九歲的大姑娘了,自然明白這是賣藝不賣身的意思。這樣的條件,比起流連酒肆賣藝、時不時遭到酒醉客人的覬覦和調戲,夜裡都擔心醉漢追來的日子要好得多。

“自然極願意的!”她盈盈一拜,美目裡皆是崇敬:“為莊主做事,是練斐的福氣。”她知道燕綏作為主家是極厚道的,輕咬薄唇請求道:“妾身冒昧請求,請莊主容我帶母親和小妹同行。”

“可以,你的工錢足以養活一家人,你們也能分得一間屋子,日後能安穩度日。”燕綏笑道:“宴飲得到的賞錢莊子也不會克扣。”

步斐自是感激不儘,謝過燕綏後一雙妙目又含羞帶怯看了周泰一眼。

燕綏也美滋滋:看我把美人歌伎都聘回了田莊,有這樣提高審美的高配在,謀士們日後總不至於被美人計給騙了去。

上輩子+這輩子都是單身狗的燕綏心酸地想:何必著急成親呢,大家都還這麼年輕,不應該齊心協力搞事業麼!

尤其是荀彧,明明也才二十六歲,性子還冷清持重,怎麼還想著給郭嘉和戲誌才說親呢?

倒是周泰神情不變,依舊儘忠職守地注意莊主的安全。

燕綏的酒席連續擺了兩天,她以招待督郵為重為由,不肯去拜見新來的縣令,傲慢的態度擺了個十成十。

這招致趙縣令十分不滿:“視本官為無物,這縣丞的架子也太大!”聽說縣衙不少人都是縣丞招來的人手,他感受到了滿滿的危機感。

主簿李乾趁機進言道:“既然他不仁,不如……”

主簿是縣衙的老人了,亦不得燕綏的重用,趙縣令不疑有他,問道:“不如怎樣?”

“既然他以此為由,使君何不將計就計,趁機收回權力,好讓縣衙上下一心啊。”主簿趁機附耳過去,痛斥燕綏橫行霸道,為人自負高傲,請長官為自己主持公道。

聽完之後,趙縣令一拍桌子,心中大為暢快:“好,既然他說要招待督郵,就讓他好生招待,其餘一切都交給本官和縣尉來做,一應縣衙之事,都不要尋他了!”

這可是意外之喜,但徐縣尉浸淫官場幾年,不覺得安插了大量人手在縣衙的燕綏會輕易罷休,特地勸解縣令:“長官,此時正是秋收的關鍵時刻,萬一糧食出了差錯,接手的我們會吃大虧啊!”

縣令卻笑道:“你這擔憂主簿早就想到了,讓我派了人去查驗糧庫,數量都對得上。”

“您派人去沒有遭到阻攔麼?”縣尉隱隱覺得不安,收糧是大事,他以為燕綏會握住不放,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讓縣令的體己人插手進去了。

縣令擺擺手,主簿和衙役們日常所說已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象:“難道你沒聽說過燕綏富庶得很,天天在門口施粥麼?他這般撒錢的人還會打縣裡糧食的注意不成?”

縣尉沉吟道:“長官言之有理,隻是現在奪了他的權,日後怕是會遭反噬啊。”

縣令氣哼哼道:“他待怎著?我是長官還是他是長官?”

縣尉連忙道:“自然是您為尊,但這燕綏能不聲不響占了範黃莊,莊裡還無一人告發,著實不簡單。”

被接二連三的質疑,剛愎自負的縣令怒道:“一個平民出身的縣丞,竟讓你忌憚至此?範黃莊還不是他在縣裡當政時,在地契上做得手段,你難道沒做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這麼多,莫非是不願意日後帶人巡邏,故意找借口推脫不成?”

對上縣令的質問,縣尉不敢再多言。

腦中空空的縣令聽了主簿之言,覺得自己官大一級,輕而易舉就能給燕綏這個縣丞顏色瞧。底下的衙役豈能不懂得審時度勢之理,肯定更聽從長官的命令。

在縣衙裡發威了一次後,縣令自得極了:

“這燕綏招進來的人也算聰明,初時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現在可算知道對本官點頭哈腰了,哈哈哈,痛快!”

再加上主簿送來了不少的美酒佳肴,糖衣炮彈的夾擊下,喜愛酒色的縣令隻管吩咐親信,儘快奪了燕綏的權。除非遇到反抗,不然彆來給自己添麻煩。

許褚和燕綏自然是不動如山。

此時,用荀彧的法子,許褚還真調查出來徐福的身份。

循著徐福的口音,讓人帶了畫像去長社縣,也不用勞煩人去各個鄉鎮打聽,而是將畫像交給了田莊的賣藥人。

如今“燕綏秘藥”已憑借退燒藥片、止咳的甘草片和金瘡藥粉聞名整個潁川郡,在長社縣擺的攤子每天都被人圍著,甚至不少人從鄉鎮上趕來求藥。

還有許多人沒事兒就來攤子和賣藥人們嘮嘮嗑,向往陽城百姓過的日子。燕縣丞的雲夢田莊廣收流民,莊子裡搭建了專供流民住的木棚,讓他們開墾荒地。

若是陽城百姓無飯可吃、無處可去,官府便以工代賑,讓人免於顛沛流離之苦。

聽說陽城城門口的新市都不用交稅,百姓買的草席和糧食等物都比長社要便宜,往來的商賈絡繹不絕,就算在城門口做些賣炙肉、蒸餅的生意都能養活一家人。言談之間,仿佛自己都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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