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世界因為她的蝴蝶效應都已經麵目全非了, 燕綏想了想也就不再糾結。
即使沒有曹操發兵攻打陶謙，日後在徐州的種種布局也會發揮效用，助力豫州吞並徐州，儘數占據中原富饒的地盤。
往好處想, 說不定她還能用曹嵩為媒介, 把曹操給拐過來呢。
畢竟現在的曹操, 依舊沒有獨立創業。他南下揚州募集士兵, 打的也是袁氏名號。揚州刺史陳溫、丹楊太守周昕分彆是袁氏、曹氏的門生故吏, 看在袁氏和曹氏的麵子上，允許他在自己地盤上募兵。
在被西涼軍打敗後，曹操就隻剩下幾百兵馬了，這下散儘家財，終於募到了四千多人, 重新拉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隊伍。
然而曹操不是地方長官, 就算有再多兵力也是一隻流浪軍。他還是要回到北方, 要麼投奔陳留太守張邈, 要麼投奔渤海太守袁紹。
雖然關東諸侯聯盟名存實亡, 但袁紹依舊是關東聯軍盟主。
袁紹本來的地盤在渤海, 但渤海郡地少, 供養不起來那麼多軍隊。他在討伐董卓後就駐紮在河內郡，占據了河內郡太守王匡的一部分地盤。
雖然在討伐和追擊董卓過程中，袁紹都讓曹操失望了，但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曹操想繼續匡扶漢室、追擊西涼軍的事業, 便再次去投奔自己的發小。
然而花錢募集到的兵卒們在路上紛紛逃跑, 曹操路上走到一半，兵卒就跑了兩千人。曹操大怒，下令誰敢逃跑斬立決, 為首之人五馬分屍。
兵卒們更是不滿：“這些錢就想讓我們賣命，看看人家豫州來募兵，連家屬都能整到豫州去安頓好，還分配了田地。”
“可惜咱們命不好，沒被豫州挑走。”
這些老油子一點都不反省自己的性情和體格不夠格，反而一味歸咎於命運。在曹操募兵的時候，這些人就把曹操當成了冤大頭，下定了決心賺到錢就逃跑。
是夜，揚州兵聚眾謀叛，他們還膽大包天地燒了曹操的帳子。曹操睡眠很輕，聽到動靜後就執劍衝出來，並沒有被火勢傷到。
然而趁著火燒帳子，兵卒們在夜色中奔逃而去。曹操帶著親兵殺逃兵，整個人都殺紅了眼，常用的寶劍都鈍了。
到了天亮，兵營裡麵隻有一千多兵卒了。曹操長歎著扔了長劍，他已沒有餘錢募兵，隻得讓曹洪帶了自己的親筆書信，去尋父親曹嵩支援。
渾然不知自己的老父親正在陽城斥巨資買買買，除了豪華莊園，曹嵩大肆采購了一波馬車、家具、衣服，還有設計工程坊的“景觀設計”服務，要將花園裝修得更加華美，在花園的中央，修築一棟玻璃陽光房。
除此之外，為了後代教育，曹嵩也是煞費苦心。
潁川學院雖然廣招學生，但裡麵有一個深受世家豪族喜歡“尖子班”，隻要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能進，裡麵夫子可是明星陣容，教授的知識是曹嵩都不懂的高深。
曹嵩大筆一揮，就給自己小兒子、小女兒和大孫子辦了一個插班通道。不過，這個通道是給學院捐錢千萬換來的。
接到消息的燕綏：設立這種通道就是為了榨乾花錢不眨眼的土豪，曹嵩真是典型的人傻錢多啊……
接下來她的行程很忙，在主持了麵試之後，燕綏就帶著程昱、郭嘉、諸葛亮、法正、龐統等人踏上了巡視之旅。他們從潁川郡到相鄰的陳國，再南下進入陳宮、鐘繇和許褚鎮守的汝南郡，隨後郭嘉同眾人分道揚鑣，帶著周泰前往沛國同荀彧彙合。和他們同時啟程的，還有田豐帶隊的一部分審計署成員。
法正、諸葛亮和龐統則繼續跟著燕綏南下荊州，檢驗太史慈、黃蓋等人的成果。
跟著莊主出來曆練，三人少年老成的少年郎雖然麵上不顯，情緒卻一直高昂。典韋忍不住和燕綏說：“看他們三個和小大人似的，每天談事情開小會，讓隊伍裡的人啊都有了危機感。”
“哦？”燕綏打量著典韋的黑眼圈：“輪班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熬夜讀書了？這本來就路途勞頓，還是身體要緊。”
“莊主放心，我沒事兒。隻是看他們天賦奇高還那麼努力，自己若還在繼續荒廢時光，著實慚愧啊。”
沒想到三人組把護衛都給卷上了，燕綏好笑道：“每到一地，他們三個就爭相收集資料，幫我處理文書、檢查官員，倒是讓我輕鬆上了。”
果然帶著三小隻出來曆練是正確的選擇。
正說著，三人一同過來拜見。呈上批改好的文書，得到燕綏表揚後，這次三人沒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給彼此使眼色。
燕綏奇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之前也不見他們這麼默契啊。
法正用手肘捅了一下諸葛亮，示意年紀最小的他開口。
但偏偏諸葛亮性子最沉穩，無動於衷地回看著他。
法正隻好湊上前和燕綏撒嬌說：“使君，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哦，說來聽聽。”
三小隻再次對視，這才同時吞吐說：“我們想請使君起個表字。”
燕綏詫異說：“就這？”
三人異口同聲：“就這？”
燕綏：……
“這有何難啊。”她不假思索道：“不過你們怎麼忽然想到這一茬了。”
諸葛亮說：“沒有表字在外行走終究不便，所以想請您賜字。”
一般漢代二十歲才有表字，十六七歲如果經常在外行走也會請長輩賜予表字，表明已經成年。
典韋好笑說：“法正十四歲，龐統十一歲，諸葛亮你才九歲，距離成年還早著呢，著急什麼？”
這倒是提醒到燕綏了，十九歲的典韋也沒有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