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建國以後不讓成精(2 / 2)

七零赤腳女醫 飯在鍋裡 19773 字 11個月前

這還得了,他們那窮山溝溝裡頭本來就窮,為了不讓三十多歲的兒子打一輩子光棍,東家借西家湊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湊了八十塊彩禮,就為了買個媳婦兒回去趕緊傳宗接代。

結果現在這個物色好的媳婦兒竟然不能生了,甚至還有可能成為藥罐子,每個月得花五塊錢治病,這哪家能承受得了?

五塊錢,都夠他們家全家每年的油鹽醬醋開銷了,每個月要花五塊錢,誰家娶回去的婆娘能這麼敗家?這娶的怕不是媳婦,是娶了個得供起來的祖宗!

那對母子倆當場就破防了,哪裡還顧得上去抓什麼王春花啊,一轉身就齊齊朝著王婆子那邊衝了過去,上手就開撕:

“你這個喪了良心的毒婦啊,竟然敢騙我們家那麼多錢!我兒子打了這麼多年光棍,娶個媳婦兒容易嗎?你竟然敢把個不能生蛋的母雞塞給我們家,是想要讓我老孫家絕後嗎?真是太欺負人了!”

王婆子被葉青給定住了穴位動彈不

得,這會兒被那母子倆混合雙打,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不一會兒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披頭散發跟個瘋婆子差不多了。

葉青滿意地看到這三人起內訌,狗咬狗一嘴毛之後,這才大發善心,把王婆子身上那根麻痹了她下半身運動神經的銀針給撤了。

一被撤掉銀針,王婆子立馬就從地上爬起來,憤恨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連帶著斷掉的半截黃牙一塊兒給吐了出來,然後指著那對母子倆就開始瘋狂噴糞。

另外那個老婆子當然也不是善茬,馬上就反嗆了回去,兩人在院門口當著眾多圍觀群眾的麵迅速展開罵戰,一個又一個本地方言不要錢似地往外蹦,語速快到葉青這樣的外地人完全跟不上也聽不懂了。

這時候三人似乎都已經忘了來靠山屯的初衷,不管是那對母子還是王婆子,都沒再正眼看過王春花一眼。

一個不能再生養,還欠了一屁股外債的女人,長得又不夠漂亮標致,在那三人看來就形同廢物,根本沒有半分利用價值了。

“媽,甭跟這死老太婆廢話!上她家去,讓他們家還錢!敢不還錢,咱們就打她兒子一頓,廢掉她兒子一條腿,看她還騙不騙人!”

那個矮瘦男人知道打不過葉青,所以哪怕挨了兩鞭子,也不敢在葉青麵前造次。

他也歇了要抓王春花回去做老婆的想法,不想繼續在靠山屯丟人現眼了,隻想儘快從王家拿回那八十塊的高額彩禮。

反正隻要錢拿回來了,他完全可以去彆的生產大隊重新物色個能生的媳婦兒。

王婆子也不想沾染上小閨女這個“賠錢貨”了,原本以為還能把這小閨女再嫁一次,換回來一筆彩禮錢,誰知道這死丫頭不爭氣,不但傷了身子,還欠了上百塊的醫藥費!

如意算盤落空,王婆子隻覺得晦氣,也沒再看王春花一眼,抬起屁股就往外頭躥,那逃跑的速度,像是生怕被這個小閨女給纏上,在讓她往外掏錢似的。

那對母子倆立馬就追了上去,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三人就跑沒影兒了,就好像剛剛那一場鬨劇,壓根就沒發生過一般。

倒是周圍的那些圍觀群眾,稀裡糊塗地看完了熱鬨,可能是感覺事情的發展沒如他們預期的那樣事態升級,一時間都覺得索然無味意興闌珊,還有好幾個好事的大娘,齊齊湊上來好奇打探:

“葉知青,這是臭鬆溝劉家那小兒媳婦啊?多大年紀了?”

“她才生完娃,怎麼就被劉家趕出來了?是不是乾啥事惹怒婆家了?”

“你說她再也不能生了,這真的假的啊?你不是醫術高明嗎,能不能治好啊?”

“屯子裡伍喜來死了老婆有兩年多了,前麵那個老婆給他生了仨孩子,家裡正好缺個婆娘掌家,這姑娘要是不介意給人當後娘的話,要不直接跟伍喜來搭夥過日子得了!”

葉青:……

王春花被婆家磋磨了好些年,又剛剛經曆了自己娘家背後捅刀子的慘烈教訓,這會兒一聽到屯子裡有人叫她再嫁人,她就嚇得渾

身都不自覺地開始顫抖,下意識地就往葉青身後縮。

葉青無奈看向這些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彆有用心的大娘,直接一句話就讓這幫人都歇了當媒人牽紅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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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娘,搭夥過日子就算了吧,你們怕是忘了,我前麵就說了,王春花的身體出問題了,難產大出血傷了根本,每個月光是吃藥調養就得五塊錢的花銷,甭管你們介紹誰來相親,首先得承受得起每個月五塊錢的吃藥花銷,王春花才會再嫁,不願意出這筆錢的一律免談!”

這話一出,果然剛剛還嘰嘰喳喳問題一大堆的大娘們,都齊齊不做聲了。

一個月五塊,一年就得六十,這對農村莊戶人家而言,絕對是一筆巨額開支了,彆說是偏遠山溝了,就是整個靠山屯也沒幾家能掏得出來。

所以葉青這話,直接把這幫熱情當媒人的大娘當場給勸退了。

等把那些大娘們給打發走,再將王春花領回屋裡頭,葉青才要去廚房準備做晚飯呢,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王春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葉青腳邊,把葉青都給嚇得立馬就往旁邊閃跳出好幾米遠。

“你……你這是乾什麼?”

葉青瞪大了眼睛,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王春花眼中噙著淚花:

“葉知青,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反正我以後也不能生孩子了,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我這輩子哪兒也不去了,就跟著你,當牛做馬地報答你!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葉青差點給嗆著:

“不是,大姐,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了,你還打算賣身給我,當我的貼身丫鬟啊?再說我自己都是個普通人,除了吃喝拉撒跟工作之外,我彆的啥也不需要,我要你當牛做馬乾啥?”

她很無奈地把王春花從地上給拽起來,

“你是不是傻?我前麵說那些話,都是應付你那個媽還有她帶來的那倆母子的,不那麼說,他們能那麼容易就放棄把你帶走嗎?”

“什麼欠我手術費,還有你子宮受損不能懷孕那話,都是假的,你這次生產大出血,確實是傷到了身體,但沒那麼嚴重,好好養個一年半載的就沒事兒了,也不需要每個月五塊的醫藥開銷。”

“我找的那個接口,是拿來嚇唬屯子裡那些鄰裡鄉親的,不然你住在我這兒,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不知所謂的人上門來騷擾呢,我這也算是提前幫你一勞永逸了,往後你如果再想嫁人也不怕,就對外說我已經幫你治好了就行。”

王春花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更是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滾落。

葉青是見過這個姑娘在難產那天為了孩子爆發出來的那股強烈求生欲的,雖然在對待娘家和婆家的時候性子綿軟了些,但這姑娘在劉家那麼艱難的生存處境下還頑強地熬到了今天,說明這姑娘的內裡還是很堅強很有韌勁兒的。

所以葉青今天才會沒忍住又當了一回爛好人,想要再拉拔她一把,看看這姑娘到底還有沒有救。

“今天這事兒

一過,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劉家那邊也會得到消息,知道你欠了我上百塊的醫藥費,劉家越發不會讓你回臭鬆溝去了。”

“所以你往後打算怎麼辦,你心裡麵有沒有具體成算?彆說給我當牛做馬那種話了,我不是黃世仁,沒有剝削壓迫人的愛好。”

葉青也不去廚房了,就坐在炕沿上開始跟王春花談心。

王春花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驟然被葉青這麼一問,她眼神中也透露出了迷茫和無措,緊張地捏著身上的衣服,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正好這個時候,顧衛南從外頭進來了:

“我就說這邊院子裡鬨出這麼大動靜,怎麼我家一個人都沒見著,搞半天他們都不在家,話說師父今天你甩鞭子的動作也太颯了吧?我本來以為你之前劁豬那一手已經夠讓人震撼了,沒想到你還有保留項目呢!”

“師父你能不能教我啊?我也想像你那樣瀟灑地揮鞭子,誰敢來惹我我就抽誰!”

葉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就你這脾氣,真要是學會了揮鞭,那你就是惹禍頭子,我怕振興叔跟顧嬸子一天到晚得跟在你後麵幫忙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不能!貪多嚼不爛,你好好練習飛針,學好劁豬技術,再不濟就把我今天教你們的接生技巧再溫習一遍,要不就去看看書,我不是給你列了個醫學基礎清單嗎?你讓你哥想辦法把那些書給湊齊全,你給我翻爛吃透,回頭我可是要考的!”

顧衛南臉立馬就垮了下來,再也不敢嘚瑟了,老老實實縮在角落裝蘑菇,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邊原本很是迷惘,完全找不到方向的王春花,在聽完剛剛顧衛南和葉青的對話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直勾勾地望著葉青,好一會兒後,忽然期期艾艾問道:

“葉,葉知青,我,我也能學劁豬嗎?”

葉青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也想學劁豬?”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嗎?還是這些東北女人個個都不一般?不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對劁豬這麼感興趣?

王春花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我想學!”

“為什麼?”葉青是真的想不通。

顧衛南想學劁豬她隻是有點詫異,但很容易就接受了,因為那姑娘是真彪悍,飛針拿刀啥也不怕,天賦什麼的都另說,隻膽量這一項,就已經勝過了很多人。

但王春花她就不太能理解了,她肯定是能乾各種農活的,但她性子太綿軟了,真要讓她在活豬身上動刀子,她怕這姑娘得嚇得晚上做噩夢。

王春花倒是挺坦誠,也很能正視她自己的弱項:

“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了!如果我敢拿刀劁豬,彆人都會懼我三分,劉家也不敢惹我,一旦我能熟練掌握劁豬這項技能,臭鬆溝隻會求著我回去,說不定劉家還會主動把孩子還給我,將來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哪怕不依靠任何人,我自己也能保護我自己!”

葉青心下一震,十分驚訝

地看著麵前這個瘦弱枯黃的女人。

說完這番話的王春花,心下忐忑不安,但她仍然堅定地和葉青對視,沒有半點躲閃退縮。

好幾秒後,葉青忍不住笑了。

她覺得,經曆了那麼多次失望後,她終於賭對了一回。

這一次的爛好人,她沒有白做!

“想學劁豬很難的,你如果打定了主意要學這個,我肯定願意教你,但你也彆急著就把你自己的未來框定死了,因為以你的性格,其實有更合適你的工作。”

“我覺得比起劁豬,你往藥房或者是護理方向發展更好,以後就負責在衛生站的藥房幫忙,比如進山采藥,然後晾曬炮製藥材,來了病人之後就幫忙抓藥之類的,給病人或者牲畜紮針注射,以及獸醫方向諸如牲畜的產後護理等等,這些工作應該都挺適合你的。”

“我教授的劁豬技藝跟傳統方法不太一樣,既要求膽大心細,還需要在飛針上麵有一點天賦,相對來說反而不像外人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過你有這個想法就很不錯了,我不打擊你的積極性,你到時候可以都嘗試一下,看看到底是哪個工種更適合你。”

“也彆覺得隻有劁豬才能讓你變得強大,你要是能在我提到的那幾個工作崗位上做得足夠出色,你信不信將來彆說是臭鬆溝,你在整個青山鎮都能橫著走,劉家如今有多趾高氣昂地欺辱你,將來你就能讓那幫極品舔著臉都高攀不上你!”

“武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隻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匹配,你身邊多的是人來巴結討好你,甚至都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欺負過你的那些人都會得到該有的報應!”

這話葉青說得其實很直接了,但眼下的王春花,受眼界的限製,暫時還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女同誌並未因為原身家庭的洗腦,就完全喪失了自我反抗意識,隻要有爬出深淵試圖自救的那份決心在,就不怕她立不起來!

六點多的時候,隔壁顧家那一大家子終於從外麵回來了,四個大男人推著一輛板車回來的,板車上坐了一位老爺子,後麵還跟著顧嬸子和大著肚子的顧衛西。

顧衛南一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去,葉青也就跟著一塊兒出去查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一看到葉青,顧衛東急走幾步就湊了上來,把情況大致解釋了一下。

原來顧衛東的姥爺苗老爺子一個星期前摔了一跤,沒想到這一摔,就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動彈,也說不了話。

苗家幾個兒子找公社的醫生給老爺子隨便診治了一下,也吊了兩天水,但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越發不好了。

正是農忙的時候,幾個兒子都在地裡忙著搶收,加上家裡條件又不太行,兒媳婦均不同意送去縣裡治療,於是就隻能任由老爺子躺在床上,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拖著。

眼看著人越來越不行了,苗家幾兄弟才著急忙慌給紅旗公社這邊打電話,通知苗翠蘭這個妹妹趕緊

上娘家去看看,沒準就是見老爹最後一麵了。

於是,上午公社那邊傳來消息後,苗翠蘭就急匆匆叫上一家人前往苗家屯。

顧衛南因為跟著葉青去部隊農場給母牛接生,反而跟公社那邊來傳消息的人錯過了。

苗翠蘭回了苗家屯之後,發現父親的病完全是被耽誤成那樣的,氣得跟娘家幾個兄弟大吵了一架,然後就執拗地把苗姥爺給接到靠山屯來了。

“你這邊能不能幫忙給我姥爺診斷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病,還有沒有痊愈的可能性?”顧衛東問道。

葉青點了點頭,哪怕隻是衝著顧嬸子的麵子,這個忙她也肯定是要幫的。

不過她有點納悶,忍不住反問顧衛東:“這事兒你前幾天不知道?”

你不是重生的嗎?自己姥爺摔跤這事兒,上輩子應該就經曆過吧?怎麼這輩子回來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早點想起來然後提前規避的話,苗老爺子壓根就不用受這個罪啊。

顧衛東忍不住苦笑,壓低聲音悄悄解釋道:

“真不知道,上輩子我是兩個月後才回屯子裡的,那會兒我姥爺已經癱了,一直到我姥爺走,我媽都沒告訴我我姥爺是摔成那樣的。”

“我隻知道我媽當時把人送去縣裡治了一個月,沒治好,回來之後我那幾個舅舅舅媽嫌麻煩,都不肯照顧我姥爺了,還覺得是我媽多事送去治療,才讓老人家拖著沒去世,認為我姥爺那情況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總之我姥爺後來就在我家住下了,不然你以為我家裡為什麼那麼著急讓我結婚?就是因為覺得家裡糟心事兒接二連三發生,想要辦個喜事兒來衝一衝。”

葉青看向顧衛東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所以這位上輩子就是這麼一步錯步步錯,把自己大半輩子都這麼給搭進去了啊。

葉青取了銀針就進了顧家院子,那邊苗翠蘭已經把顧衛東那屋給騰出來了,顧家幾個大男人七手八腳地把苗姥爺給挪到了炕上,一看葉青進來,苗翠蘭就急切地走上來要開口。

葉青一把攔住了顧嬸子:“嬸兒,啥話都不用說,我這就給老爺子診治,不管情況好或者壞,我一定儘力而為!但如果要是連我都沒辦法的話,那我覺得你們也就不用再費心思上縣裡了,彆浪費那個錢,明白嗎?”

苗翠蘭眼圈一紅,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葉青蹲下身來給老爺子查看,一會兒探脈搏一會兒又在腦袋四周摸來摸去的,還時不時按一按胸口,捏一捏腳踝,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有十來分鐘,顧家全家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每個人都緊盯著葉青,大氣也不敢喘。

在經過仔細的檢查後,葉青開始下針,在老爺子的頭上紮了足足二三十針,撚動飛針隨著脈絡不停旋轉,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個鐘,直到葉青臉色發白,累得手都不自覺地開始發抖了,才將銀針一根根撤下。

這時候,一直沒什麼動靜的苗老爺子,不僅緩緩睜開了眼睛,甚至連僵硬的手臂都開始緩慢抬了起來。

看到苗翠蘭後,他張了張嘴試圖說點啥,但始終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苗翠蘭趕緊看向葉青。

葉青忙解釋道:“高血壓導致的腦實質內出血,小動脈發生了病理性變化,管壁上應該是出現了玻璃樣或纖維樣變性,但問題說嚴重倒也不至於,剛剛經過我的施針後,基本是沒什麼太大危險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儘快用藥進行調理,但還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個問題,我手裡頭沒有現成的藥材,得進山去找,最好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顧家幾人異口同聲喊道:

“明天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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