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反詐提醒您:不要相信任何代充值行為,以免上當。】
“她還要現充?她的賬戶裡肯定有幾百萬。”
【紫金反詐提醒您:不要相信任何代充值行為,以免上當。】
“她是紫金的老板,她還要充值?”
【紫金反詐提醒您:不要相信任何代充值行為,以免上當。】
“還是要的吧,不然她還抽什麼抽,讓係統直接給她送不就行了?”
世界頻道裡七嘴八舌,員工們站在安夏身後,安靜如雞。
他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手氣這麼差的人。抽了那麼多把,彆說金的,就連紫的都沒有出。
當初年會的時候抽紅包,他們還以為安夏抽到的數額最少,是為了活動效果,讓大家看老板吃癟,樂一樂。
看來……呃……安夏還真不一定是演的。
安夏已經連抽了兩百個十連抽,就出了一個紫。
安夏:“……誰設計的掉率!”
儘管現在的遊戲抽卡並沒有大保底、小保底,但是臉黑非酋到這個份上的,屬實千古奇聞。
整個遊戲公司都沒見過。
過了一會兒,遊戲論壇上看到公司的聲明:
“剛才安夏抽取時,並不是死機,也不是卡頓,也不是她沒有抽,她真的抽了。”
然後又放了一段視頻:安夏大怒,命令馬上把掉率提高,還得有保底。
遊戲策劃和運營策劃苦心婆心勸她,她執意如此。
安夏義正辭嚴:“大家玩遊戲就是玩個痛快,你們搞得抽這麼多發,就一個紫的,還怎麼開心,還怎麼痛快,還讓人怎麼玩!”
一眾同事不敢吱聲。
安夏威風八麵:“馬上將今日剛剛放入卡池的人物掉率提高。”
活動策劃唯唯喏喏:“是。”
很快,論壇上就有人反饋:“真的調了,我剛抽,就抽到他三紫一金!”
“我也是,我抽到兩金!”
“雖然我抽到了三金,但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
紫金遊戲的人都在緊張地盯著人物卡池的流水。
紫金遊戲與其他部門不一樣,它是獨立核算,自負盈虧的公司,而且還上市了。
他們需要向投資者有個交待。
還有幾天,就是三季度報表的截止時間,季報要是光輝燦爛,投資者信心增加,股價也會上漲。
股價上漲,則手中所持的股票也就更加值錢。
所以,今天他們合力演了一出《安夏連續抽不到好角色,龍顏大怒》的把戲。
效果挺不錯。
“今天抽卡掉率特彆高”的消息一瞬間傳到許多玩家的耳中。
在這種人人都跑去抽卡的氣氛裡,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再抽人物,總有一種“今天掉率這麼高,不抽血虧”的感覺。
新角色入卡池,首日流水創新高。
這是一個好消息。
安夏對遊戲的感情不是那麼深,抽不著就抽不著,她有真正的權力遊戲可以玩,不必玩假的。
但是,看著世界頻道裡的人們一邊說抽著了什麼好東西,一邊又在對自己表示同情。安夏的內心很複雜。
她決定讓這些膚淺的人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實力。
新版本更的不僅僅是角色卡池,還有一項功能:慧心寶石。
所謂的慧心寶石,就是用來提高人物屬性的一個附加物:增加攻擊、減少對方攻擊、提高某個技能的殺傷力。
在此後,許多公司也沿用了這種機製,根據不同的世界觀,起名為符文、禦魂、聖遺物等等。
慧心寶石的上線,並無人在意。
畢竟那麼大一個人物,才是最招搖最顯眼的。
過去的遊戲都固定在一個角色上,選了誰,就是誰,永遠不能換。
怎麼說呢,人嘛,總是有點這那啥的……對一個東西看久了,就想換換口味。
玩法黨也想換換不同的手感,畢竟不同的環境,適用於不同的職業,有時候下副本要拚團,結果招來一大堆奶媽,沒有一個攻擊力強的,這就很尷尬。
能換人物就很好很強大了。
至於慧心寶石……那是個什麼鬼東西,不重要。
慧心寶石是一個小氪金點,而是一個肝點。
錢買不來寶石,需要用時間去刷。
給錢,一次就能掉出來很多個慧心寶石。
不給錢,就掉出來幾個。
至於品質,還是隨機的。
安夏不在乎給公司衝盈收流水,她充了不少錢給慧心寶石,在掉出來一大堆寶石之後,挑挑撿撿,好歹湊齊了一套特彆能打的。
給普通品質的角色裝配好之後,安夏就將角色傳送到了副本登天塔。
就是玩家互毆的地方,由係統自動匹配。
被匹配來的玩家帶著的角色是五金。
看到安夏的名字,發了一句話:你是安夏本人嗎?
安夏:對。
玩家:你怎麼拿五個護院跟我打啊?剛才不是出了一個紫的嗎?
安夏:……試試看吧。
比武結果,是五個護院,暴打五個金色傳說。
這個玩家當場就不乾了,在世界頻道咆哮說安夏肯定用了外掛,官方外掛,要麼就是在後台偷偷調數值了。
策劃組在遊戲論壇上掛出數值截圖,還有人物截圖,特彆標明:她配齊了五顆金色慧心寶石,而對手,一顆劣質的都沒有。
差距真的能拉這麼大嗎?
玩家們終於意識到了慧心寶石這個機製。
然後,慧心寶石的銷量終於動了,大量強度黨湧入慧心堂,瘋狂刷石頭。
很喪心病狂的機製,但是很好用。
讓不是那麼有錢,但是又想玩的玩家也不至於連主線劇情都過不了。
版本裡還有家園係統,家園係統有四種版本:
農業版:也就是中國人民最喜歡的蓋房子種地。
工業版:從石器時代到幻想中的武器都有。
化學版:從巫醫的草葉子,到現代化學裡各種神奇的配比。
商業版:建立龐大的商業帝國,在哪裡蓋房子,在哪裡炒股。算是把紫金最早的那版大富翁給放了進去。
每個版本都能獲得不同的產品,不同的產品可以為角色提供不同的收益。
玩家要是打架不行,家園係統玩得好,也能上一個榜單。
這也是個氪金點,普通的家具完全免費,要是想搞點什麼仙氣飄飄的東西,就得付錢。
剛開始,策劃提出這些氪金點的時候,公司裡的人都很擔心玩家會不會買賬。
現在大家都還習慣於免費玩遊戲,這次更新版本居然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收費項目,會不會被玩家罵啊?
策劃非常堅定:“我又沒有完全設定不準玩,免費是免費的玩法,收費是收費的玩法,付費用戶才是真金白銀養活咱們的人。”
事實上,他的免費玩法設定的也不錯,靠肝和幫著拉新人掙點遊戲幣,還是能玩好的。
蘇靈十分猶豫,最後還是安夏跟她說:“這個策劃想的沒錯,隻要不是某個功能隻有花錢的用戶才能玩,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新版本試玩一圈之後,安夏對所有的功能都沒有意見,隻對聊天框裡那個嘰嘰歪歪的反詐提示意見非常大。
字體顏色跟正常聊天的一模一樣,要是不小心提到充值什麼的,就反反複複地跳提醒,真的很煩。
而且,很多時候,結合上下文,根本就沒有要搞詐騙的意思啊!
又不是某綠色JJ的神妙審核,連路人甲救落水主角,用力頂他肚子控水,都能被視為搞黃給鎖了。
安夏覺得:人工智能,它不能……至少不該如此智障。
或者說,遊戲裡抓關鍵詞的那個玩意兒,根本就不配叫人工智能,隻能叫鬨鐘。
到時間,鬨鐘就響。
觸發設定的敏感詞,係統就發提示。
不行不行,非常不行,垃圾。
安夏去找人工智能組的時候,杜森已經走了。
安夏也沒把他當回事,跟劉傑問起:“人工智能的語言識彆功能的進度,怎麼樣了?”
“挺好的。”劉傑覺得自家團隊的產品可厲害了。
能跟人聊天!能適時找出語氣
“不太好,遊戲聊天界麵裡的提示太頻繁,非常影響感覺。鴻雁裡的也是這種情況。”
劉傑聽完安夏對人工智能識彆語言的要求:“安總,你對計算機的要求也太高了,計算機聽不懂比喻、暗示和反問。”
劉傑從老板的臉上看出了不滿。
但!理科生絕不認輸,不能因為老板不滿,就跟老板說沒問題,可以做到。
他跟安夏詳細解釋:“人工智能是通過文字來識彆信息。
比如,你對人工智能機器人說’這根斷掉的腿骨,是文明的起源’,現在,我們需要你讓文明繼續。
那這個機器人可能會真的弄斷很多人的腿。”
安夏:“……”
劉傑十分認真的繼續說:“同樣一句話,寫在紙上,不念出來,就算是人,都不一定能識彆,何況是人工智能。”
“關於語氣這方麵,我們已經在努力了,護工機器人的智能語音已經能通過說話音量的區間變化,感覺說話者憤怒、心平氣和兩種狀態。”
“文字邏輯的訓練應該可以繼續加強,至少比隻看關鍵詞,更高級一點。”
安夏正在對人工智能組的工作指指點點,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欠揍聲音:“安小姐,真巧,我還以為今天我們無緣見麵。”
真不想回頭,真希望是幻覺,但是一股男用香水的氣味直往鼻子裡鑽,人已經到身後了。
繼續裝傻也太……
安夏在轉身的同時,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步,將親密距離拉開到社交距離。
“杜先生,你好,怎麼下班時間過來?”安夏看了看時間,正常單位現在已經下班了。
杜森回答:“本來已經走了,回去發現一件重要的東西落在這裡,看來我們真是有緣。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請你吃一頓便飯,算答謝上次的午餐。”
“不客氣,今天我還有事情,下次有機會吧。”
杜森淡淡地說:“是這樣的,在我們簽定了初步的協議之後,我公司的董事會發現一個問題,使用人工智能模擬合成的時候,完全不會出現意外情況,一切都按照最完美最理想的情況進行化合。”
劉傑還沒有反應過來,安夏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杜森又繼續說:“如果隻是用人工智能來模擬合成化合物的過程,很多中間產物是無法捕捉到的。”
豈止是中間產物,還有一些“人禍”變成意外之喜,比如青黴素。
在嚴格規範的人工智能之下,人禍不會有,意外之喜也不會有。
杜森看著安夏的表情,知道她已經聽懂了。
“專家團認為貴公司的人工智能製藥還是太淺了,最多隻能做到將現有藥物作用延伸,改變一些藥物結構。但是收費卻不低。對於是否有必要使用人工智能,公司出現了不同看法。
我當然是非常希望可以與貴公司合作,但是,我也需要向我的公司交待。
所以,希望可以儘早與你單獨、好好談談,如果你能說服我,那麼,我會儘力說服公司,完成這項交易的後續。”
戴維德公司確實很大,預計的項目費用也確實給得很多,劉傑站在旁邊,眼睛裡都要伸出手來了,如果他能變身成安夏的模樣,他肯定願意去。
剛才杜森來,說的就是這個事情。
劉傑從他的話裡聽出一個意思,戴維德公司對這事,也就是一個質疑,至於這個質疑是會被消除,還是越變越大,直到合作告吹。
就看這個中間人杜森,在公司那邊說什麼。
劉傑覺得安夏一定會答應的。
錢呐,這可是錢,誰要跟錢過不去啊,不就吃頓飯嘛。
安夏思考片刻,對杜森說:“你說的有道理,我會組織專家團,對此事進行論證。然後,會公開結果。您慢走,不送。”
一番話把杜森給說愣了。
他想像的結果:安夏答應跟他一起吃晚飯,燭光晚餐,紅酒助興。
兩人在交談中,自己告訴她,一定會促成後續交易。
然後送安夏回家,運氣好的話,安夏會請自己上樓坐坐,再差也能約以後見麵。
見多了,就水到渠成。
他在國外生活的時候,看到許多亞裔女性,都是用身體換綠卡,身體換工作機會,男人們之間也在流傳:亞裔女孩很容易上手的。
就算被安排到中國,工作中也時常遇到中國女孩子對自己示好,不是覺得自己英俊高大,就是覺得自己能幫她們出國移民。
他從來沒有被女孩子拒絕過。
紫金是有錢,可是,自己是她的客戶啊,從劉傑的眼神裡,也能看出來,這一單的價格就算對於紫金來說,都是值得爭取的生意,怎麼她就一點麵子也不給?
難道,她是在欲擒故縱?
杜森還想再努力努力,想等安夏縱夠了,就該擒。
結果安夏對劉傑說:“你發一個會議邀請,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
杜森:“???”
還真找專家團開會啊?
安夏對杜森說:“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對希望完整化合需求的藥企儘告知義務。”
說罷,便轉身離開,留給杜森的背影不急不徐,從容大方,即不是刻意放慢腳步等他追上,也不是急匆匆,生怕被他追趕。
氣定神閒,一切儘在掌握。
杜森對她的印象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安夏跟那個叫姚華的男人所說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是什麼用身體換生意,用身體換權力的人嘛。
剛才安夏的處理,讓他對這個女人更有興趣了,非常想更多的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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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會議討論,確定人工智能製藥在現階段的功能確實有限。
劉傑拿著會議結果向安夏彙報:
“人工智能隻能基於被訓練的基礎上,進行運作,或者說,就是窮舉。就算用於寫作和繪畫,它們產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色塊,都必須是在已有資料庫裡存在的。”
“要人工智能自己訓練自己,然後找出新的藥品研發方向,目前是不可能的。”
“安總,其實我們公司的人工智能係統在全球來說,都已經算中上等水平,以我們的人才儲備和硬件水平來說,已經發展的很快。
至少沒有要求說話的人完整的語句。”
安夏的眼睛快速掃著會議記錄:“什麼叫完整語句?要求最新版護工機器人的時候,也需要把信息要素說全。”
劉傑:“你說的完整,跟我們說的完整不一樣。比如,我們說’完不成任務,都得死’,你我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於計算機來說,這是兩件事,第一件事“任務不能完成”,第二件事“都得死”。
如果需要讓計算機理解到與我們一樣的想法,完整的句子是“if 完不成任務 then 都得死。
但是現在,我們最新版的護工機器人,就不會有這種問題。”
安夏:“……”
好的,看來大家真的很努力讓人工智能聽懂人話了!
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