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一群地痞流氓等級的人,裡頭擅長射箭的人可不少。講起攻城戰術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可以出一套套來,甚至補足了原本計劃的不足。這可不是普通的街頭鬥毆,打架鬨事等級的人,能夠擁有的技能與知識。
不過這也從側麵明了,迷地本身的危險性,以及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其尚武的風氣是如何的普遍。雖然近一百多年來,迷地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地區性的爭戰仍就接連不斷。不管是人與人,還是人與魔獸。
以戰爭的模式進攻,一路上就猶如摧枯拉朽般,翰恩會之人沒能組織起多少象樣的抵抗。不論是從哪一個方向入侵,零星的反擊就像是一滴水滴進湖中,除了起些微的漣漪之外,對整座湖泊不會有任何影響。
士氣此消彼長。進攻者像是要一吐近期所累積的怨氣,不光是表情凶狠,下手更是凶狠。一個敵人出現,就會有四五個人上前招呼。哪怕出現的人全副武裝,刀劍一時難傷,也會有人拿著戰錘,將人狠狠地砸趴下。再一輪亂刀,結束其性命。
沒有什麼單挑,沒有所謂的規矩,在戰場上,就隻有生與死的差異。
然而光看這開戰之初的局勢,會讓人懷疑,風暴海灣是怎麼被翰恩會收為囊中之物的。但是要攻入五棟大宅內部時,攻勢首次受阻。不管是哪一棟大宅,翰恩會之人都像是睡醒般,給闖進大宅中的進攻者們一個迎頭痛擊。對翰恩會而言,他真正的力量現在才開始發揮出來。
從大宅中湧出的人,就在門口處和進攻方戰成一片。窗台上同樣出現翰恩會的弓手,朝著底下儘情地傾泄箭雨。
這一波打擊在把進攻一方的士氣打消之前,所有組織的頭人總算想起原本的作戰計劃,進攻的方向不該僅止於門而已。
翰恩會的優勢,在於他們高賭戰力數量比進攻一方還要多,也還要強。所以他們幾個人,就可以守住一個門戶。而受限於戰場麵積,進攻方除了死掉一波,就會有下一波人手補上之外,他們沒有其他足以取勝的優勢。
然而這樣的困境,早在開戰之初,林就有做出這種預測。所以進攻大宅的作戰計劃,和攻入無憂宮時是一樣的,多點展開,而不局限於既有的門戶。破窗、砸牆,而不該是排隊到門口送死而已。
當戰場進入雙方激烈交鋒的白熱化時,某群人才姍姍來遲。林、芬、兩個學徒、四個銀須矮人,循著進攻方向,朝地宮入口的大宅前進。
在細雨的朦朧當中,本該美麗的庭院,如今卻像是地獄一般。血跡、屍體、呻吟的傷者,不論敵我,到處都是。
對銀須矮人而言,智人種之間的廝殺,他們是怎麼也無法習慣的。之前遭遇的精靈內戰,那是適逢其會,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打。但這一回,完全就是那兩個魔法師搞出來的事情。問題他們有求於人,同樣是不得不打。
兩個學徒的心態,不上是悲憫人,還是冷血無情。但她們對於眼前的殺戮,卻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在吃過一次翰恩會的虧之前,她們也許會口稱正義,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一點。但她們這回來,報仇的成分比較多。她們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所以能夠更淡然地看待這一牽
仇人在前,情緒本該高昂的芬,這時卻是心情複雜地看著走在最前頭的男人。從自己這裡借走的斬艦刀,被他單手倒拖於地。這意味著他自己舍棄了閃現術的優勢,畢竟被某人帶著閃現的魔法材料,很容易邪神化,這是至今仍未改善的缺陷。
雖然他的身旁看起來並無異樣,仔細一看,可以發現有點點光芒,圍繞在他身邊。用某饒法,也許夜晚才能看到星空,但這並不代表白星星就不存在。而這就是巫妖不願和那個男人並肩而行的原因。
林首次在展開星空的狀態下戰鬥,失去意識的那些特例姑且不論。本以為這場戰鬥,就和過去弱時,與未開化地精的戰鬥,或是和巫妖同行後,幾次被帶進坑裡,險象環生的戰鬥並無不同。
但待在星空中的自己,卻有一種玄之又玄,不可言喻的感覺。彷佛自己的意識被抽離,成為了一個旁觀者。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肌肉,那鮮明的感覺比之以往都還要清晰。念頭一動,彷佛就連毛發都受自己控製,一切儘在掌握之鄭
步伐似緩實疾,身形看似莽撞,卻又沒有碰到任何人。林倒持著斬艦刀,無聲無息地穿過人群,來到大宅的門口前。幾名巨盾盔甲武士攔在門口,猶如銅牆鐵壁,誰也無法踏進分毫。
手起,刀落。隻一招,前路已開!襯著那滿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