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修改)(1 / 2)

穿書七零擺爛吃瓜 白茄 20255 字 11個月前

容奶奶很在意房子。

但又怎麼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孫子?

本來堅定的心也稍稍有些鬆動。

陳嬸子並沒有繼續逼迫,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四處看了看,“醜牛呢?怎麼沒看到他。”

“虎娃子叫他出門, 這兩個孩子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鬨事。”

“那不會。”陳嬸子寬慰著, “你是不知道,咱們大隊最懂事的就是這幾個孩子了。”

容婆子應該不知道, 但陳嬸子是知道的。

那幾個孩子天天去撿柴,時不時看著他們背著柴火往知青屋那邊跑,不用猜就知道是去做什麼。

可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一些知曉內情的人, 都下意識的沒把這件事給說出去。

到底都是一個大隊的人, 就算偶爾會發生一些分歧,也不會做一些害人的事。

就連大隊長也是裝聾作啞。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嬸子覺得醜牛特彆的懂事。

那麼大點的娃, 誰耐得住天天去撿柴?

就看她自家的孩子,每次讓做什麼事都得催促幾次。

‘啪啪’兩聲響, 容家的大門被敲響, 緊跟著外麵傳來一聲,“容婆婆你在家嗎?”

陳嬸子奇怪望去。

很少有人會來容家,難不成是容知青?

可聽著聲音又不像是容知青。

……

此時懂事的娃子正瞪大眼珠子, “真的嗎?”

不止他,身邊還有兩個稍小的孩童也是一臉期許的看著對方。

焦港被他們盯著有些不自在, 摸了摸鼻頭道:“真的,每天你給我割四頭豬的豬草, 多少錢都成。”

這口吻夠豪。

三個小娃聽得忍不住激動的跳了起來。

不止隊裡的大人, 他們也知道以後養豬的活歸兩個新來的知青,要是知青們能一直養下去,那他們一年四季都能掙到錢了。

“咳咳……”醜牛輕咳兩聲壓下心中的激動, 剛開口想談價錢,結果激動的聲音發飄,直接破了音。

醜牛臊得臉黑紅黑紅,恨不得找塊地縫鑽進去。

“醜牛哥哥,割草也收兩分錢嗎?”招弟扯了扯醜牛的衣袖,著急問出價錢,生怕這單大生意跑了。

“兩分錢?”焦港挑了挑眉頭。

“不。”醜牛搖著頭,很實在地道:“割草比撿柴輕鬆多了,也不會費太多的時間。”

微微歪頭想了想,他小大人似地道:“知青哥哥,能不能等我們明天先割一次豬草,到時候再告訴您價錢?”

他們三個人的家裡都沒養過豬。

割豬草比撿柴要輕鬆,但到底能輕鬆多少他還是不知道。

既然要做長期的生意,那他肯定不能讓自己、也不能讓知青哥哥吃虧。

“喲。”焦港看著他,這才多大點,居然還懂得這些,“行啊,明天你們帶著豬草來找我。”

三個孩童連連點頭,高興的恨不得現在就去割草。

不過在離開之前,醜牛拉著兩個夥伴給焦港鞠了一躬才離開。

焦港瞧著。

孩子不鬨騰時還挺可愛的。

不像他家裡的熊孩子,鬨得他恨不得自閉。

看著三個小娃離開,焦港又回到豬圈,他問道:“還要乾嘛?”

容曉曉靠坐在一旁,“沒了。”

“沒了?”焦港瞪大眼。

沒了是什麼意思?

容曉曉掰著手指算著,“清理豬圈、給豬喂食,乾完之後也就沒活了。”

焦港目瞪口呆:“這、這麼簡單?”

他都已經做好再累一累的準備,怎麼這活就沒了?

學著容知青的樣,找了個地方靠坐著,他們這邊的地勢有些高,迎麵就是一處很美的黃土高坡。

突然間,焦港才發現自己來紅山大隊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好看過這邊的景色。

比起首都,這裡有種另類的美。

美到讓他鼻尖有些發澀。

容曉曉正在閉眼歇息,本來一切靜好,結果旁邊窸窸窣窣的哽咽聲擾亂了這個氣氛。

她睜開眼,焦港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你乾嘛呢?”

“我就是覺得我自己特聰明。”焦港又哭又笑,“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跟著你,我哪裡能這麼輕鬆!”

容曉曉抽搐嘴角,“……”

成吧,你覺得聰明就聰明。

焦港抹了一把臉,“我過幾天得去鎮上一趟,我得讓爸媽再給我寄點錢回來。”

頭一回覺得錢好辦事,如果能請大隊的小孩去拔草,那是不是也能請其他人幫著做其他事?

容曉曉看出他的想法,及時提醒:“拔草也就算了,大隊長就算知道,也是看在幾個小孩可憐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要是鬨得太過,會以為你是一個資本主義的壞種,你可以想象到時候自己會落到什麼地步。”

焦港聽得心裡一緊。

他當然知道,家裡讓他來下鄉,其實也是為了躲一躲。

容曉曉沒多勸說,起身站起:“我有事離開一趟,下午再過來。”

焦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然後……然後找個地方睡一覺。

光割草就割草吧,要是每天都能這麼輕鬆,也不是不能長時間在這裡待下去。

……

“你是白知青?”陳嬸子將房門打開,看著來人很是奇怪,“你找醜牛奶奶有什麼事嗎?”

白曼溫和道:“我聽醜牛奶奶編製的東西很好,正好缺一些簍子和竹席,想著來換換。”

“這樣啊,那你快進來。”陳嬸子連忙招呼著,“你算是找對人了,醜牛奶奶編製得東西都不錯,我帶你看看。”

說著,回頭喊著:“老姐姐,我帶白知青看看你的編織品。”

容婆子點了點頭。

雙眼渾濁蒙著一片白,她什麼都看不見,手上卻極為利索,編製出來的東西很是精致。

白曼心不在焉的挑選簍子,視線卻時不時瞟向大院坐著的容婆子身上。

陳嬸子瞧見了,“醜牛奶奶手上的竹傘可不賣,這是從廠子裡接來的活,都是半成品,拿到廠子裡加工就成了外麵賣的油傘。”

“婆婆的手可真巧。”白曼誇了一句。

雖然有交好的心,但這句話也是真心實意的誇。

明明看不到,但編製出來的東西特彆精致。

“是吧。”陳嬸子笑著,“你看這些簍子都非常不錯,打算要哪幾個?這床竹席也很好,沒一點毛刺。”

白曼隨手拿了幾個。

陳嬸子幫醜牛奶奶賣過不少東西,直接就報了一個價,“這比鎮上便宜不少,最主要的是東西也好。”

白曼不覺得貴,拿了錢之後還想著再和容婆子說說話。

可這期間容婆子一直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弄得她也不好主動搭話。

之所以會繞著路跑來。

當然不是為了這幾個簍子。

說是手藝好,但其他人的手藝也不差,她不過就是尋了一個借口上門而已。

陳嬸子看著她不動彈,主動問道:“白知青,還有事嗎?”

白曼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她能說什麼?

說自己這次來其實就是想和容婆子打好關係,為以後做準備。

都以為容婆子的兒子戰死,可誰能想到那人非但沒有死,反而去執行秘密任務,以後再次回歸,已經成為了一位大人物。

可惜的是,那人回來的時候容婆子已經淒慘離世,醜牛更是……

如果她能改變容婆子兩祖孫的命運,還和他們打好關係,以後一定能得到那人的助力,絕對是一位很強大的靠山。

白曼知道自己很現實。

或許接觸時並不是真心,但她救下兩祖孫的命,讓他們過上比現在好的日子,也算是一種交換。

“白知青?”陳嬸子見她愣神,再一次開口提醒。

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乾嘛老是盯著醜牛奶奶看?

她問道:“難不成你以前認識醜牛奶奶?”

白曼剛要否認,可話到了嘴邊又變了,“對,總覺得容婆婆有些眼熟。”

“是嗎?”陳嬸子笑著,“我跟你講,醜牛奶奶以前長得可俊了,她結婚那日穿得一身紅衣特彆漂亮,好幾個人都看呆了。”

容婆子無奈笑著,“你淨胡說。”

“我可沒胡說。”陳嬸子說著時,將從白知青那裡收到的錢塞進她兜裡,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個數,“等醜牛回來你讓他數數。”

正巧,話音才剛落下,醜牛就推開門,脆聲喊著:“奶奶,家裡來客了。”

他背後,跟著的是容曉曉。

兩人正好在小道上碰到,醜牛對自己未來的‘合夥人’特彆喜歡,聽聞她有事找奶奶,便一路帶著她過來。

院子裡一下子又多了兩人。

顯得比平常熱鬨多了。

“容知青,你來啦!”陳嬸子表現的特熱情,“快坐快坐,我去給你端杯水。”

醜牛這時也端了把椅子過來,“知青姐姐,你坐。”

又是有人端水又是有人拿椅子,兩個知青的待遇立馬分明起來。

白曼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容曉曉這麼快就和大隊的人打成一片,“容知青好巧,你也是來看竹簍的嗎?”

容曉曉回了一個笑,“不是。”

“容知青是為了房子的事。”陳嬸子端著水走出來,一杯放在容知青麵前,一杯放在白知青麵前,“瞧我這記性,都忘記給白知青倒水了,你潤潤喉。”

白曼顧不上喝水,“你想搬到這裡來?”

其實她之前也有這個想法。

知青屋邊上的小屋住不了多久,裡麵連炕都沒,冬天根本沒法住,最開始她就有想過來容婆子家。

一來是知道容家有幾間屋子,住過來會很方便。

再來,住在一塊更容易搞好關係。

隻不過想法剛升起就被她否認。

這裡離容正誌家太遠了,哪怕其他方麵再好,她也不會選擇這裡。

可她沒想到,容曉曉也打上這裡的主意,難不成她也提前知道一些內幕?

容曉曉點著頭,“我是有這個打算。”

陳嬸子湊過來,小聲道:“我剛還在做老太太的工作,這事現在怕是定不下來……”

“屋子我可以租。”

陳嬸子話還沒說完,就驚愕抬起頭,“老姐姐你想通了?”

容婆子轉過頭,無神的眼神望向這邊,“左邊的兩間屋我不打算租出去,如果你想要租我可以把我現在住的屋子空出來。”

無論如何她都不打算動左側的兩間屋。

但她現在的屋子可以空出來,她可以搬進小灶房住。

陳嬸子張了張嘴,到底沒再勸。

她實在是不懂醜牛奶奶為什麼這麼堅持,但到底沒經曆她的過往,也不好再多插嘴,而是道:“那容知青你考慮考慮?”

容曉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容曉曉正了正身子,“容……醜牛奶奶,你認識容水根嗎?”

如果如她所猜,那就不能叫婆婆了。

‘啪’的一聲響,擱放在容婆子麵前的茶碗打碎了。

“奶奶你沒事吧?”醜牛立馬衝過去,生怕碎渣傷到奶奶。

容婆子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此刻整個人緊繃得很厲害,她等了這麼多年總算從彆人口中聽到讓自己熟悉到害怕的名字。

之所以會害怕並不是為了彆的。

而是因為緊張,太害怕自己這輩子再也等不來這個人。

雙手在發顫,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

嘴皮子顫顫巍巍,好像突然間忘了怎麼說話,滿腔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容水根?”陳嬸子輕聲念著這三個字。

總覺得這個名字聽得特彆耳熟。

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直到她看到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容婆子時,她才突然想起,“這不是老姐姐走散的兄弟嘛?容水根,這是弟弟的名字吧?”

“沒錯,沒錯。”容婆子猛的起身朝著前方走去,如果不是醜牛在邊上攙扶著給她借力,雙腿抖的怕是站都站不穩,“就是我家弟弟,水根啊,我的幺弟……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你姓容?你姓容對不對?”

容曉曉也沒繼續坐著,在容婆子起身後她也起身朝著前方走去,伸手握住了容婆子顫抖的手腕,“我爸爸就是容水根。”

說著,她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下鄉之前爸就跟我說讓我來這裡找他的家人,爺爺叫容閩大伯叫容越根二姑叫容問夏,如果能在這裡見到他們,一定要告訴他們容水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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