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隨便便一騙就到手了。
雖然對其他書,清見沒抱有什麼期待,但因為要收集的書卻太多了,他不能每一本都這樣拖遝,否則將會耗費大量不必要的時間,和每本書玩過家家的遊戲。
或許是因為來自同一個世界觀,所以這些書彼此知道“讓其重新變回一本書”的辦法,如果能讓它們自相殘殺,而他,隻要能夠在適當的時候出現,那就再好不過了。
等《羅生門》被收集了,他就再開一個《羅生門》的馬甲,看看它和其他書有沒有聯係。
如果有的話,就可以順藤摸瓜逐個找出來,將收集書的任務化被動為主動。
說起來,現在的《羅生門》確實不夠看。
橫崎清見已經看到《文豪野犬》漫畫裡的芥川龍之介出場了,對方持有的正是名為《羅生門》的異能力,等他開了《羅生門》的馬甲,一定會自己手動爆改一下,起碼讓智商提高一些。
聽完他的心路曆程,係統不由:【……】
心真黑啊,宿主。
清見轉過頭,看向車窗外飛速往後退去的景物。
他以前是一個病床上的麻煩。
連酒都不能喝,甚至沒有出過門、恐怕連Lupin酒吧在哪裡都找不到。
然而,他現在可以隨便走動了,不再需要呼吸管和藥物,能夠感受到正常人的生活是怎樣。
出租車在一棟市區高層公寓麵前停下。
這裡算是東京最繁華的商圈。
住房的價格高的離譜,但有係統的縱容,他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
在【天野光枝】的設定裡,他的家是住在這裡的。
司機終於結束了一路的戰戰兢兢,在橫崎清見麵無表情的注視下,打開了門的開關。
……啊。
是把他當成精神病了吧。
付賬。
下車。
雖然很懶,但是因為住慣了低層,所以公寓還是選擇了高層。
清見走進電梯,按下17樓,來到了對應的樓層。
很快,電梯就得以打開。
門是指紋密碼鎖,清見把手放進去,打開了公寓的門,室內的景象落入眼底。
係統忍不住吐槽:【無論來多少次,都在想你買這棟房子有什麼意義。】
因為裡麵沒有任何私人裝修。
昂貴公寓有模板套間,自從清見買了之後就維持著原本的模樣,好像根本沒人居住過。
他沒回答係統,而是直接走向臥室衣櫃,然後伸出手打開。
裡麵沒有掛衣服,空空如也。
然而,在木質櫃子的最下方,卻擺放有幾樣東西。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在打開的一瞬就就會被嚇到——因為這絕不是正常人應該放在衣櫃裡的東西,更像是某種冷血變-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的收藏品。
橫崎清見緩慢低下頭,他的眼眸,照出了眼前的景象。
一個純鐵的鳥籠。
裡麵裝著一隻純黑的烏鴉,在見到光亮的時候發出“嘎嘎”的驚嚇聲。
而鳥籠上,纏繞著一隻緩慢扭動的中等體型的黑蛇,朝著亮光出吐出了分叉的舌尖。
烏鴉。
可取的的新鮮蛇肉。
這些東西,清見已經準備好了,隻是沒有帶到高專去而已。
目前還差頭發、放在高專學生宿舍裡的寶藍色襖子,以及一個合適的、回收書的天氣。
檢查完畢後,他麵無表情地合上了衣櫃的門。
隨後,清見走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慢吞吞地翻出了靠背後麵的遙控器。
電視機被打開。
他調整到了天氣預報相關的節目,開始看了起來。
要挑選一個合適的、會下雨的黃昏。
清見沒開客廳的燈,隻是就這麼坐在沙發上而已。
電視屏幕瑩瑩的藍光,投在了他的臉上,再加上他目不轉睛盯著電視屏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的模樣,在此時給人一種極為陰森的感覺。
係統:【……】
說真的好嚇人。
【《羅生門》那邊,真的沒問題嗎?】
清見:“沒問題。”
不出意外的話,它其實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夏油傑和五條悟那邊。
因為人連自己都可以欺騙。
所以比起觀察本人,反而是查看身邊的人,才能最快地識彆出來是怎樣一個人。
在他坐在這裡的時候,想必,夏油傑和五條悟會發現什麼吧。
……
第一個要找的地方,果然是這裡。
“醫院。”夏油傑道。
他的視線瞥向了醫院標識。
這裡是私立醫院。
外麵有草坪和製作的拱門,陽光很好,時不時有護士打扮的人推著病人散步。
可以理解,對方曾經在這家醫院待了幾天,而這裡很安靜、很適合一個人,沒有人會打擾,是對方在逃避現實的時候最有可能率先去的地方。
先去住院部嗎?
正在夏油傑觀察的時候,身旁的人忽然發出了大驚小怪的聲音。
“傑你快看,這個真的好像天野同學誒——!!”
隻見五條悟彎下腰,摘下墨鏡,一眨不眨地盯著草坪上長著的植物,同時,他有點蠢蠢欲動地伸出手,似乎想把它給摘下來,卻被夏油傑揪住了衣領後強行扯了回去。
“哪裡像了,彆胡亂代……”
夏油傑下意識吐槽,視線也不由落在了草地上。
啊。
是小草。
矮矮的、很好養。
微風吹過的時候,甚至動也不動一下,默默地、好像根本不存在。
嗯……
“傑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五條悟挑剔道,“彆裝了,老子看到你臉上的表情了。”
夏油傑若無其事地移開眼:“沒有。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天野同學——”
但五條悟明顯不吃這套。
“彆裝了——”
然而,他的話卻被另一道插-入的吃驚聲音打斷了。
“天野……你們說的是天野光枝嗎?”
聞言,夏油傑和五條悟同時轉過頭去,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護士。
對方手裡正拿著什麼,看樣子像是偶然路過,聽到了他們的隻言片語。
“是他,光枝怎麼了?”
五條悟湊近了一些,直接問道,“你認識他嗎?是熟人?”
被那雙美麗到攝人呼吸的眼睛注視,護士小姐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手忙腳亂地說道:“抱歉,我隻是有點擔心他……畢竟出院的那麼突然,然後又沒了消息……”
夏油傑則溫和多了:“你是照顧他的人嗎?”
“不是的,”護士小姐不安道,“那孩子的情況很特殊,一直都是主任在診治,我們隻是……每次都幫一下忙而已,也稱不上是什麼照顧。”
她的話音逐漸低了下去,夏油傑看到她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度憂慮的表情。
一直?
每次?
她的話裡透露出讓他在意的東西。
難道說,天野光枝,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了嗎?
眼前的人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隻是繼續道:“所以,你、你們其實是朋友嗎?請問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還……好好的嗎?我真的很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