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似乎犯點錯也不是那麼不可原諒。
“嗯。”她點點頭,偎在他胸膛上,原諒了他這一次。
*
“就這?”灰灰一言難儘地道,就這樣收尾了?!沈雪夕白白挨了幾巴掌?!
“洛玄墨是吃翔的嗎?!”它無語極了,“他有沒有點男人血性?!”
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護著,這樣的人也能當皇帝?也能當男主?
“不遇上事情,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究竟是人是鬼。”韶音慢條斯理地翻閱著書卷。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穿越到什麼世界,但是多讀點書是沒錯的。
灰灰悻悻住口。
每當它覺得洛玄墨很爛的時候,他總能打破它的認知。
“你什麼時候收拾靜嬪?”它換了個話題。
靜嬪也不是個好東西,太跋扈了,總是仗勢欺人,灰灰不喜歡。
“在收拾了。”韶音眉頭微挑。
灰灰便又期待起來。
不出半個月,它就知道韶音做了什麼。
或者說,宮裡上下都知道了。
“不可能!”靜嬪發了瘋似的叫道,“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你們胡說!”
眾人望向她的眼神都帶了憐憫。
也有幸災樂禍的。
更有解恨的。
洛玄墨也知道了此事,或者說他知道得更早,但他沒有來安慰靜嬪。
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叫他哄?
何況她可惡之極!
他此刻正憤恨著,因為他被人斷了一臂!
他頭腦高速運轉,反複思索著案件,試圖找出有人在其中暗中推手的痕跡。
靜嬪的家裡出事了。
她一位庶弟,放了一把火,將府邸給燒了。
這也罷了,不過是身外之物,再尋居所就是。但,這把火將她家中父兄等男丁的臉都燒壞了!
而且,全都斷了腿!
有人被掉落下來的梁木砸斷了腿,有人被倒塌的房門砸斷了腿,還有的莫名平地摔倒斷了腿!
無一例外,男丁全都斷了腿!
發生這等大案,庶弟早就被收押歸案。
審問時,庶弟供認不諱,說是複仇。
原來,靜嬪的父親曾經在外騙了一名少女,對方生下一個男孩,撫養到十五歲。後來生了重病,臨終之際終於說出他的身世。
庶弟拿著母親的信物,找到了父親,認祖歸宗。他頭腦聰明,讀書不錯,本來打算走科舉。然而,家中兄弟對他不善,在他赴考前打斷了他的腿。
庶弟不想錯過科舉,打算爬也要爬去考場,家中兄弟見他不識趣,便用蠟燭毀了他的臉。
他們敢如此放肆,自然是因為家裡不管。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聰明又怎麼樣?誰也不缺他這點貢獻。
何況,這小子長到十五歲才認回來,靠不靠得住還另說。
庶弟被認回來後,頗是吃了許多苦頭,之所以忍著,便是因為家中請的先生很好,他可以跟著讀書。他本來打算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從這裡走出去。被排擠、捉弄都忍了,隻為了出頭的明天。然而忍到最後,竟是這個結果。
他一生被毀,向父親說起,卻討不回公道。
父親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廢人多做什麼,甚至就連訓斥罪魁禍首都不曾。
他心中恨極,便自己為自己討公道。
他籌謀良久,趁著一次宴會,在酒水裡下了藥,將欺負過他、無視他、應該管他但是不管他的人都迷倒,然後伺機放火。
他沒要他們的命。
他隻要他們這一生做不了官。
前途儘毀,就如他這般。
本朝科舉對士子的外貌要求並不十分嚴格,長得醜一點也能做官。但是被燒毀容貌,就過於有礙觀瞻了——
有那麼多容貌端正、賞心悅目的有才之士都可以錄用,為何要用容貌駭人的?
除非才能特彆出眾,不可或缺。
但靜嬪的家人顯然不在此列。
他們毀了容、斷了腿,不能上衙,難道這些位子要為他們空著,諸多差事都要擱置一邊嗎?自然不能這麼做。
稍微活動一下,一家人就被頂了。
洛玄墨想讓自己的人頂上去,但是很不幸,他的人手沒有那麼多。
或者說,他手下得力的人沒有那麼多。
除非他想被禦史指著鼻子罵,說他不用賢良,任人唯親。
洛玄墨能那麼做嗎?
他能!
臉麵有什麼用?他現在還有什麼臉麵?!
果斷指了自己的人,去頂那些位子。
便在這時,韶音出手了。
他的人都被攔住,一個也沒送進去。
那些位子上,坐的都是韶音的人。
經此一事,洛玄墨當然明白了,這場大火背後的黑手是她!
果然是她!!
“你混賬!!”洛玄墨來到嘉寧宮,指著韶音的鼻子怒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