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前妻9(2 / 2)

顧亭遠腰間一疼,心裡反而鬆下來。她跟他動手了,那就是不跟他見外了,又把他放在心裡了。

她都已經不惱他了,他還怕什麼?

抬起頭,覆上她的唇,綿綿密密地吻。

男人十分纏人,韶音推不開他,又下不去狠手,被撩撥得一身火氣。

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

安兒做夢了,他夢到白天的場景,母親將他放在盆裡,讓他漂浮在水麵上。

他很慌張,隻覺得水麵波動不休,托著他起起伏伏。

“爹,為什麼盆漂著?”醒來後,安兒記起昨日打算問父親的問題,一早起來就纏著顧亭遠問。

顧亭遠今日休沐,一大早起來,先去擔水,將院子裡的大缸填滿,然後去撿柴禾,堆放在灶房的一角。

做完這些,才生火做飯。

這時,他正坐在灶膛前燒火,聞言一把抱過兒子,讓他坐在腿上:“安兒見過船嗎?”

“沒有。”安兒搖頭。

顧亭遠便折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劃出小船的樣子,並在上麵畫了小人:“有了船,人們就可以渡過很寬的水麵,不用繞遠路……安兒坐的木盆,就和船一樣。”

“哦。”安兒點點頭。

吃過早飯,村裡的孩子們跑來找安兒玩沙包。

安兒很高興,把三個沙包都拿出去,分給大家玩。

顧亭遠本來想教兒子背詩和算術的,往常他休沐在家時就會如此。但是見兒子玩得高興,就沒有提。

他並不會湊這一天帶妻子上街,因為陳采音不允許。她喜歡一個人逛街,或者帶著兒子逛街,因為可以胡亂報價,顧亭遠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就可以藏私房錢。

而顧亭遠也沒多想,隻以為她擔心他出門被女子搭訕,又惹得夫妻兩個吵嘴,因此也不愛去。

閒來無事,便自己拿了書,在屋裡誦讀。

等到七月份,他打算去府城,參加院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他自問學問夠了,但還是不能放鬆要求。

讀得累了,便倒碗水,潤潤喉。

起身到院子裡站一站。

安兒和村子裡的孩子們在外頭的樹蔭處玩沙包,笑得咯咯的。

顧亭遠卻微微蹙起了眉。

之前參加院試,妻子都不支持。

這一回……

想到往年失敗的場景,顧亭遠的心情有些低沉。如何才能夠說服她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顧亭遠出發去府城的時候。

往常這時候,妻子都會要求跟他一起,或說去府城見見世麵,或說去照顧他,他若不應,她便鬨個不休。

“音音,這是我最近抄書、代筆所賺的銀兩。”他將五兩銀子交給妻子,遲疑著,神態有些小心翼翼,試探道:“我將離開少則二十日,多則一個月,辛苦你在家照顧安兒了。”

他去府城參加考試,趕路要幾日,住宿安頓要幾日,閱卷放榜要幾日,回來還要幾日。

這便是他說的少則二十日。

他言外之意,並不打算帶她一起,希望她和兒子在家等他回來。

隻要她不跟著,就不容易做什麼手腳,他考出秀才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沒有男人不愛權利功名,便是那些寄情山水的,多半也是被現實所傷,從而心灰意冷。

顧亭遠也想出人頭地,他不分寒暑,苦讀多年,就是為了搏個錦繡前程。為光宗耀祖,為自己不枉來世上走一遭,也為子孫後代。

“嗯。”韶音利落地點頭,應了下來,“你自己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取了二兩銀子,其他的推了回去:“這些你留著傍身,出門在外,身上有些銀子就不慌。”

聽了他的話,顧亭遠卻很慌。

他還沒有出門,就感覺到心慌。

他低頭看著手心裡被推回來的銀子,又看看妻子明事理的模樣,簡直慌得不行了。

她怎麼這麼好說話?

難道她跟他過夠了,打算趁他不在家,卷包袱跑掉?

想起自從上回鬨過之後,她雖然很快被他哄回來,但他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她不像從前那樣著緊他了,也不愛盯著他,再也沒過問他在外麵的事,不會追問他見著什麼女子、跟人家說話沒有。

誠然,她不再因為那種可笑的事跟他鬨,他感到很高興。可是她變得不那麼著緊他,又讓他有些空空落落的。她不喜歡他了嗎?如果她卷包袱跑掉,會帶著安兒一起跑,還是把安兒丟下來?

“音音,你彆生氣,我帶你和安兒一起去。”他不由分說,將銀子塞回她手裡,並雙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神情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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