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有人欺負娘。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了韶音一眼,正色道:“娘,我會用心學的。”
昇兒仰著稚嫩的小臉,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萌得不行。而素月跟他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容貌五分相像,加上小姑娘的眼睛很大,五官格外秀氣,因此認真起來更要萌上三分,簡直讓人的心都化了。
韶音眼底一片溫軟,摸了摸她的腦袋:“娘相信你。”
自此,姐弟兩個就忙碌起來。
昇兒上午習武,素月上午學醫,而到了下午,姐弟兩個一起上課,讀書識字。
韶音見見管事,處理些雜事。
她當初為了哄姐弟兩個玩,做了許多積木,後來給遠在蘄州的閨蜜也寄了一箱子。
在劇本上,閨蜜對她女兒很照顧,韶音便將這份友情延續下去。結果,積木在蘄州出名了,閨蜜寫信來,問她要不要做生意。
韶音原本是沒打算做生意的,她手裡的銀子不少,當初雖然補貼了雲琮許多,但這些年田莊、商鋪等賺的銀錢足夠填補上了,始終沒低於一百萬兩過。後來,徐二哥開辟了新商路,她又入了股,每年拿不少分紅。
她是真的不缺錢花。但閨蜜的信上所言,也不無道理。她完全可以藉此結交,拓展自己的人脈,這樣以後素月和昇兒說親,也就有更廣泛的選擇。
由此,韶音又設計了幾套積木模型,開了間商鋪,並在蘄州開了分鋪,寫信托閨蜜照應。
她閨蜜是個熱情仗義的人,又很喜歡交朋友,借著積木的事,在蘄州愈發吃得開,由此常常寫些有趣的事來,書信來往倒是更密了。
韶音一邊學醫,一邊打理家中產業,再有兒女繞膝,這幾年日子過得充實又愉快。
雲家那邊卻不怎麼好。大太太當家,將府裡管得死死的,其他幾房都不太高興。至於老太太,假如悉心照料,是可以好轉的。但大太太想要一直當家,漸漸發落了老太太身邊的得意丫頭,留了幾個粗笨又不經心的,病情就一直沒好轉起來。
那邊勾心鬥角的,很是亂糟糟,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們也練出九曲玲瓏心,一個賽一個心眼多。素月和昇兒每年過去拜年,都沒少被擠兌,回來後繞著韶音一通吐槽。
“一件鬥篷,也能叫她們紅了眼!”
“我多背了兩首詩,他們就不痛快了!”
“不就是荷包繡得不精致嗎?我上午學醫,下午讀書,哪有工夫練針線?也值得她們嘲笑!”
“非要拉著我比劃!那他輸了怪我嘞?他比我大四歲呢!真好意思!”
韶音聽著姐弟兩個吐槽,見兩人沒吃什麼虧,隻是被氣著了,也就不管他們。反正吐槽過後,睡一覺明早全忘了。
時光緩緩流逝,孩子們日漸長大。
在素月原該“隆冬臘月掉入冰窟窿,從此黑化心硬”的這一年,她醫術有所小成,敢拉著弟弟紮針了,美名其曰“紮一針你的胳膊就不酸了”。
在素月遇到男主祁離遠的這一年,她已經立下誌向,想要當一個女大夫。而韶音幫著她開了一家醫館,專門接待女病人。
正是劇本上男女主相遇的這一日,兩人命中注定地相遇了。
清早,素月背著藥箱,走在去醫館的路上。路過一個胡同口時,忽然被人攥住了胳膊,而後一股大力扯著她往裡行去!
“咚!”她的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磕得她生疼,秀氣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一雙有力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肩頭,緊接著一片黑影罩下,溫熱的氣息朝她的臉上拂來。
男人的眉目很是英俊,氣息也不難聞,相反還有些令人沉迷的清冽之氣。但素月此刻心頭隻有憤怒,因為那人不僅要輕薄她,還想剝她衣裳!
她當即想也不想,抬手覆住了他的腰,腕上機關啟動,“嗖嗖嗖”,幾根淬了麻藥的細針無聲刺入男人體內。
這麻藥是在韶音的指導下,數次淬煉而成,藥效極強。
當時,素月很詫異,為什麼要在手腕上裝機關?韶音便回答她:“你能像昇兒一樣,令心懷不軌的人近不得身嗎?”
素月是姑娘家。她倘若被心懷不軌的人近了身,後果可比昇兒要嚴重得多。
因此,在韶音的要求下,素月每天出門都會檢查腕上的機關,並綁得結結實實、牢牢固固,才肯出門。
這不是她頭一回被人近身了。之前給女病人看診時,就遇到過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因此,素月出手時又穩又快。
數息過去,男人的半邊身子就麻了。素月趁機踢在他膝上,將他踹倒。
“無賴!流氓!”她合攏肩上衣裳,半邊肩頭都差點露出來,令她憤怒極了,走過去使勁踩他的手:“讓你做壞事!混賬東西!”
祁離遠猝不及防遭到暗算,整個人都懵了。他整具身軀都陷入麻痹狀態,但意識還清醒著,倒在地上,能夠清晰地聽到地麵上傳來的震動,知道追兵就要來了,他急得不行。
“姑娘!姑娘!是在下的錯!有人追我,要對我不利,你幫我遮掩一下,事後必有重謝!”
素月一聽,居然有人追他?
他是個壞蛋,追他的人肯定是好人。
她這樣想著,眼睛愈發明亮,甚至大喊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很快,一隊穿著黑色緊身服,個個目光銳利如隼,看上去就是練家子的人抵達巷子口。
素月眼睛一亮,指著地上道:“他是不是你們要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