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將她按在身下,深入交流一番,等她出了汗,撐不住了,哭著求饒,那些隔閡就會消失了。
但他剛上床,就被韶音一腳踹下去了。
“今晚你睡地上。”
趙淮葉頓時瞪大眼睛,臉上怒氣升騰,大手一撩帳幔,抬腿就要重新上床。
他已經不肯再忍了。
這倒不是韶音缺乏女主光環了。事實上,趙淮葉對池初曉就是這樣的。
當初池初曉要走,他不放人,將人囚禁起來。白天強迫她一起吃飯,晚上強迫她侍寢,強行將日子過成“她還愛我”的樣子。
但池初曉心裡是有他的,雖然對他失望了,但愛情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退的,因此對他從來下不去狠手。
韶音就不一樣了,哪疼往哪踹,哪狠往哪撓。
一轉眼,趙淮葉被撓了個滿臉開花!
“你瘋了!住手!”趙淮葉狼狽地叫道。
他不敢對她動手,擔心自己力道大一些,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因此,隻敢製住她的手,躲開她尖銳的指甲。
但是,躲得開手,躲不開腳,膝蓋上、襠間,頻頻遭受重創。
“混蛋!趙淮葉,你混蛋!”韶音一邊打他,一邊罵他,“想讓我住手,你做夢!你惹了我,還想我忍你嗎?”
“有種你就放我走!”
“我若是嫁個普通男人,他絕不敢還手,定是跪著任我打!”
“讓你睡個地麵都不願意!”
“好意思說你愛我!”
“把我當阿貓阿狗,你趁早認了!”
“彆一邊說愛我,一邊肆意玩弄我,惡心!”
趙淮葉心頭鈍鈍地痛,由著她發瘋,往他身上撓了一道一道,踹了一腳一腳。
“你怎麼能如此誤會我!”
“怎麼能如此曲解我對你的心意!”
他痛極了,眼眶都紅了,雙手雙腳鎖住她,將她的臉頰按在自己胸口上:“你聽!你聽到了嗎!這是為你而跳動的心!它在流淚,因為你誤會它!”
韶音張口就咬下去!
“哼!”趙淮葉痛得渾身一顫,悶哼出聲。
但他沒舍得鬆手,仍舊抱著她說:“如果咬我一口,能讓你出氣,你咬吧!”
韶音奉旨咬下。
咬得狠狠的,血腥氣都湧出來。
趙淮葉始終沒鬆手,甚至因為她咬破了他的肌膚,而聲音溫柔了許多:“阿曉,你出氣了嗎?如果沒出氣,你再咬我。”
“我不會跟你還手的。”
“無論你怎麼咬我,我都不會跟你還手的,你會發現我才是世上最愛你的人。”
灰灰被他的瘋狂給震懾住了,不禁猶豫道:“他還是挺深情的。”
其實,他要的不多,就隻是池初曉愛他、不離開他而已。
他願意為此付出很多代價,也算不錯了啊!
韶音冷冷地說:“拿一根草,換人家一生自由,你管這叫深情?”
灰灰一震:“你說什麼?!”它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問題,隻聽她滿含不屑的聲音,不禁問道:“你仔細說說!”
韶音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罷了。”
趙淮葉很喜歡用苦肉計。
第一次,池初曉要出宮時,他把自己作得病了,以此留下她。
後來,池初曉成功逃出去,而他將她抓回去,為了換她心軟,他又傷害自己,讓自己傷病加身,換取她的心軟。
他明知道她是心軟的。
她比他自己還要在乎他的身體。
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因此總是用苦肉計來對付她,並且屢試不爽,每每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覺得他在乎自己的身體嗎?”她問灰灰。
灰灰說不出話來了。
重新打開劇本,去看趙淮葉當皇子的時候。
池初曉是個善良又溫柔的人,她跟其他宮女、太監的關係都不錯,還獲得了彆人的真心。而見到她跟彆人多說了幾句話,趙淮葉就黑化了,裝慘、賣可憐,獲取她的關注。
從那時候起,他就在玩這一套了。
“還覺得他深情嗎?”韶音又問。
灰灰心情複雜,閉上了嘴。
雖然把他的身體比喻成一棵草有點誇張了,但他的確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體。
他在意皇位還更多些。為了各方勢力平衡,還願意立後。
池初曉之所以堅定要跑路,就是不想給人做小老婆。想換取池初曉的留下,他立她為皇後就好了啊!
總比咬他一口更加立竿見影見效快!
“阿曉,你嫁給彆人,不會比嫁給我更好了。”趙淮葉還在溫柔地說著,並輕輕撫她披在背後的長發。
韶音鬆開他的胸口,說道:“那你願意睡地上嗎?”
“阿曉,我睡了許久了。”趙淮葉可憐兮兮地說,“可以讓我睡床上嗎?”
韶音冷嘲一聲,心灰意冷地垂下眼瞼,說道:“我知道了,客棧的床是普通的床,你願意讓我睡。但龍床就不一樣了,隻有你能睡,我是不配一個人睡龍床的。”
“罷了。”她心灰意冷地推開他,“我回承福宮了。”
承福宮是封她為昭儀時,賜住的宮殿。
隻不過,因為他過於寵愛她,她還沒有住過承福宮一日。
“彆!你彆走!”趙淮葉不舍得看她心灰意冷的樣子,不敢再逼迫她,緩緩鬆開她道:“我睡地上,你彆生氣了。”
他抱了錦被,鋪在龍床下麵,不忘揚起頭說了一句:“阿曉,我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