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恩人13(1 / 2)

趙淮葉雖然沒病,但他氣得不輕。

心愛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而他居然沒防備住,讓她這樣一個沒心機、沒城府、失去了記憶、什麼也不懂得的人溜了,簡直是往他臉上“啪啪”地狠抽!

他就那麼不值得她信任嗎?不值得她妥協嗎?不值得她為之留下嗎?

趙淮葉越想越氣,越想越惱,一天天的著急上火。在床上躺了幾天,搜捕的人沒傳來消息,他自己倒是憋出病了,正兒八經地吃起藥來。

“嗬嗬,該!”灰灰關注著皇宮裡的情形,看到趙淮葉一碗一碗地喝苦藥汁子,頓時樂了。

讓他裝病!讓他舍不得苦肉計!

這下真病了吧?

韶音悠然自得地到處溜達。

對韶音來說,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的。不過對趙淮葉而言,便是度日如年了。

他裝病在床,難免胡思亂想,比如過去這麼久了,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一日捉不住她,她就跑得越遠,捉到她的可能就越低。

他會不會真的失去她?她會不會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不相信他會死,從而不再回來?

隻要想到這裡,趙淮葉便止不住的恐慌。他恨她的狠心,又怨恨自己的大意,情緒焦灼暴躁,生生把一副健康的身體給熬得病重了!

自從韶音跑出宮,趙淮葉就不怎麼有胃口。人是鐵飯是鋼,他不好好吃飯,免疫力必然下降。再天天著急上火的,一下子就病了,他又不好好吃藥,可不就病情加重嗎?

灰灰模擬了趙淮葉神色憔悴、唇瓣蒼白乾裂、臥病在床的情景給韶音看,樂道:“瞧瞧,這就是自己詛咒自己的下場!”

韶音看著趙淮葉憔悴的臉龐,不禁咋舌。瞧這可憐的小模樣,真是叫人不忍心。

“怎麼辦?我的心好痛。”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拿著瓜子往口中送,“他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我隻想一想,就心痛得不得了。要不,我回去吧?”

灰灰“嗤”的一聲,說道:“你演上癮了?”

韶音笑笑:“很好玩的。”

她買了好吃的,都會給灰灰備一份。她坐在客棧的房間內吃瓜子,灰灰則是躺在她本體的手心裡,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它悄悄換了新發型、衣服。

現在是一頭紫色短發,向上梳起,攏成了火焰的造型,神情張揚得不得了,是個極俊美的少年模樣。

這個小家夥很摳門,她給它賺了那麼多錢,它連一副身軀都不肯換,隻舍得花點小錢換個發型、換身衣服。

也不知道它存那麼多錢做什麼。

“下次給你挑個演員的劇本啊?”灰灰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韶音拒絕了:“不要。”

“為什麼?”灰灰不解道,“你是不喜歡演戲嗎?”

“喜歡,但看心情。”韶音道。

趙淮葉病了將近十天了,始終沒有捕捉到“阿曉”的消息,他愈發氣恨得厲害,放出更嚴重的消息——皇上已經病危,昏迷不醒,兩日粒米未進了!

韶音知道他的真實情形,並不緊張。倒是小縣城裡的池初曉,得到這個消息後,有些坐不住了。關了糖鋪,收拾行李,準備往京城來。

隔壁的少年郎不放心她一個人上路,於是陪著她一起。池初曉一開始表示不必麻煩,但少年堅持,她就帶上了他。

匆匆趕路數日,池初曉抵達了京城。

她喬裝打扮過了,因為不清楚趙淮葉現在心裡還有沒有她,對她是什麼態度,不敢冒冒然出現在京城。

她和少年剛剛在客棧歇下,就有一個小男孩找到她說:“有人請你至聽雨軒二樓梅香閣小坐。”

池初曉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訝異。而跟她一起的少年也很訝異,說道:“我陪你去。”

兩人便到了聽雨軒。

這是一間茶樓,名聲極不錯的,池初曉便不擔心被人騙,徑直上了二樓,敲響了雅間梅香閣的廂房門。

“請進。”裡麵傳來一聲。

池初曉聽是一名女子的聲音,微微訝異,她在京城中,好似並不識得什麼女子?推開門,隻見雅間裡沒有多餘的人,隻有一道女子身形立在窗邊。

“你自己進來。”韶音道。

池初曉見隻有一名女子,心裡不怎麼擔心,對少年道:“你在外麵等我。”

少年點點頭。

池初曉進了雅間,並關上了門。

“不知姑娘是?”

韶音轉過身,對她微微一笑。

池初曉看清她的麵容,不禁渾身一震,眼眸驀地瞪大了,愕然到:“你,你——”

為何此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池初曉回憶這具身體的信息,並不記得有個同胞姐姐,因此又驚又疑。

韶音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先在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看她一眼,張口說道:“我是從宮裡跑出來的。”

這句話初聽上去沒有什麼。但是結合她的長相,一下子讓池初曉愣住了。

“彆人都喚我池昭儀。”韶音再次拋出信息。

池初曉“騰”的一下站起來!

眼睛睜得大大的,伸手指著韶音,看著她那張熟悉的,幾乎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自己每天照鏡子都能看到的容貌,腦子裡一片空白:“你——你怎麼會——”

她無意識地搖著頭,嘴巴張張合合:“不,你不是!我,才是,是池——”

韶音沒有打斷她,任由她思緒紊亂地說著,自己拈起茶杯,慢慢啜飲著。

她飲了半杯茶,池初曉才終於恢複幾分神智,手扶在桌子上,顫巍巍地坐下。

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裡有驚異,戒備,還有不難發現的敵意。

韶音不覺什麼。

她取代了她,成為池昭儀,伴在她心上人身邊,她會不悅很正常。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到底要做什麼?”池初曉的神情變得淩厲起來。

她很聰明,不必韶音多說,就嗅到了這裡麵的不尋常。她甚至聯想到陰謀,猜測韶音是居心叵測的勢力推到趙淮葉身邊的,更加憂心起來。

想到宮裡傳出的消息,也不知趙淮葉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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