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燕朝清不做人,罵他就對了!
韶音冷笑一聲,絲毫不言語,反手一探,從小丫鬟懷裡抽出長劍,隨手舞出了劍花!
唰唰唰!
雪亮的劍光在客廳中閃爍,刺得人睜不開眼。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那雪亮的劍光退去,韶音反手收劍入鞘,重新坐下。
管家等人莫名。
互相看了看,均為發現什麼異樣。又看了看客廳,亦未發覺什麼異常。
眉頭微微皺起,管家心裡不滿,暗忖這位大小姐使的什麼性子?麵上卻客客氣氣的,問道:“甄小姐,敢問剛才……”
他話沒說完,忽然瞳仁一縮,因為餘光所見的三口箱子,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忽然如齏粉一般化了!
木箱齏粉混合著紙屑,頃刻間化為一灘細沙,不僅如此,他猛地扭過頭去看其他箱子,發現皆是如此!
十幾口箱子,全都化為了齏粉!一堆連一堆,十幾個小沙丘!
心尖驟然猛跳,管家猛地回頭,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地看向韶音:“你,你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在戰神府放肆!
此刻,他如何還能不明白,剛剛韶音揮出的幾劍,正是罪魁禍首?
他隻是不明白,為何甄小姐的武技如此高強?而且,那幾劍,怎麼瞧著有點《混沌九劍》的影子?
韶音此刻卻笑了,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說道:“來,我們接著挑。”
接著挑?!
管家額頭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衝她怒目而視,賬冊都沒有了,還如何挑?
“甄小姐說笑了。”他從牙縫裡擠出來道。
韶音挑挑眉,無辜地道:“我沒有說笑。你們大人欠我四份賠禮,我是來挑賠禮的,我同你說笑什麼?”
“剛剛甄小姐將賬冊斬碎了。”管家忍著怒意說道。
韶音便笑了,點點頭:“是,我這件事做得有點過分。不過,幾本不值什麼的賬冊而已,再刊登不就好了?還是你們戰神府沒有人手?不礙事,我作為戰神大人的未婚妻,義不容辭,我讓手下人幫著登記就好了。”
頓了頓,又說道:“這件事情就不著急了,你們慢慢造冊就好。倒是我的賠禮,戰神大人給了我三日期限,我要快點挑。”
管家額頭青筋直跳,眼底是掩不住的厭惡,這位丞相千金當真刁鑽、蠻橫、任性、不講道理!
戰神大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未婚妻?!
“甄小姐這邊請。”他忍著怒氣,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怎麼說,這是大人的未婚妻,是皇上下旨賜婚的。她可以驕縱,他們不能怠慢。
“早這樣不就完了?”已經預測出這是去往寶庫方向的路線,灰灰冷哼一聲道。
事實上,管家沒有開寶庫的權力,他已經使人稟報燕朝清了。
他們走得慢,報信的人是一路跑過去的,如果大人不允許,肯定會在他們之前趕到。
然而,直到來到寶庫前,燕朝清也不見身影。
報銷的小廝跑回來了:“大人說,打開寶庫,讓她挑。”
燕朝清不想跟韶音打照麵。因此,放她進去寶庫,隻希望她早點挑完早點離開。
管家打開了寶庫大門。
這是一座極宏偉的寶庫,水晶鋪就的地麵,兩人合抱的雕龍沉玉石柱,十數丈高的穹頂,上麵嵌滿了寶石和明珠,熠熠生輝。
下人們自覺止步,停在了門口,不敢進去。
唯有管家與韶音往裡走去。
一進去寶庫,管家的肩膀便塌了幾分,聲音很輕:“甄小姐,這邊是武器藏寶,這邊是盔甲和戰衣,這邊是武功心法與秘籍,這邊是聖藥與靈寶,這邊是……”
“哇!”灰灰早已經止不住地流下口水,簡直想將這座寶庫都搬走,連腳下的水晶地磚都不放過!
它掃描寶庫中的寶物,上傳到星網,進行估價。看著星網上返回的數值,“吸溜兒”的聲音便止不住了。
“甄小姐的意思?”介紹完寶庫的藏品及方位,管家問道。
韶音慢聲道:“不急。”
三天呢,是燕朝清說的,她著急什麼?
腳尖一轉,徑直往武功心法與秘籍的方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好了!擦擦口水!有點出息!”
灰灰忍不住道:“不是我想流的,我一個係統,我哪會流口水?是程序內置的呀!當我饞了,就會自動分泌口水,我控製不住的呀!”
哪來“的呀”口吻?
“嗯。”她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走了一刻鐘,來到儲藏武功秘籍的地方。
一排排沉木打造的書架,上麵羅列著一隻隻玉匣子,蓋子上雕刻著秘籍的名字。韶音站定,指著最上麵一排、最左邊的一隻匣子:“將這本拿下來。”
“是。”管家應道。
他身懷武技,無需登梯,縱身一躍,便將那隻玉匣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打開蓋子,奉到韶音麵前:“甄小姐請過目。”
韶音拿出秘籍,是一本劍譜,乃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一位武者所記錄。
她打開書頁,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她看得不快也不慢,就是正常的速度,看完一頁,便又看下一頁。
不多時,她看完一本,將劍譜放回玉匣,抬手指著劍譜本該在的位置的旁邊,說道:“這本拿下來瞧瞧。”
管家沉著一張臉,送回劍譜,又取下刀法,捧給她看。
他覺得韶音就是閒的沒事消遣人,故意在戰神府消磨時間——她這樣一頁頁的翻,難不成還能學會?
“甄小姐,您隻有三日時間。”他見韶音沒完沒了似的,不禁提醒道。
韶音正在看一本輕身步法,看上去有點像影九的步法,但是又有不同,更像是同一本源的不同分支。她看得有趣,聞言便道:“我記得,今天才是第一日。”
管家:“……”
要了命了。
他是戰神府的管家,拿出一整天來陪她,已經是擱下許多事情了。她今天若是挑不完,而她很有可能挑不完,非要磨蹭夠三天,他豈不是就要陪著她三天?
彆人不行。最有資格的大人,根本不樂意。而除他之外,彆的下人都不夠格。隻有他能陪著,想到這裡,管家心裡狠狠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