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一路上包了千歲憂她們的花費,千歲憂肯定不會趕她走。
這麼一想,上官雪兒的心情頓時好多了,她站起來,拿出手帕一臉嫌棄地擦著臉。
小洪七仰著頭,見上官雪兒不哭了,轉而看向木婉清。
“啊。”
稚兒長大了嘴巴,要吃烤紅薯。
木婉清見狀,莞爾地蹲下跟他平視,“要吃?”
小洪七點頭,“要吃。”
木婉清微笑著,小心地將紅薯的皮剝開,將紅薯掰開慢慢喂著小洪七。
小神雕隻愛吃肉不愛吃素,歪著腦袋看著小洪七吃紅薯吃得心花怒發的模樣,似是很不能理解,邁著兩隻小爪子晃著圓圓的身體溜達去了。
花滿樓和花滿樓站在回廊的拐角處,將木婉清和上官婉兒的話都聽了進去。
陸小鳳扶額歎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木在有些方麵,與小歲憂也是原來越像了。”
花滿樓聞言,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一襲白衣的溫潤公子,忽然想起第一次與木婉清說話的傍晚,那個傍晚,木婉清也是這麼簡單又直接地安慰他。
花滿樓笑道:“你又怎麼知道她是與歲憂像?我倒是覺得,木姑娘大概天性便是如此,她心中想到什麼,便會說什麼。”
陸小鳳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花滿樓。
可花滿樓眼睛看不見,並不知道此時陸小鳳臉上的神情。
片刻之後,陸小鳳才笑著說道:“花滿樓,你是否已經走出了上官飛燕的陰霾?”
花滿樓默了默,隨即說道:“人有時候難免會看不清彆人,一時看不清楚不要緊,不要一直都看不清就好。”
他曾喜歡過上官飛燕,那時他不知美麗多情的姑娘,竟有著那樣的一顆蛇蠍心腸,更不知道她處心積慮,是要利用他。
如今知道了,心中也無怨憤。
上官飛燕已經化作一坯黃土,往事如煙,還有什麼走得出走不出呢?
陸小鳳聞言,不由得歎息,“可我看清了薛冰,心中依然煩惱。花滿樓,你說該怎麼辦啊?”
陸小鳳很頭疼。
因為他跟薛冰之間,是有相互喜歡的那種感覺。
薛冰是紅鞋子,也騙了他,如今薛冰被關在丐幫大智分舵裡,他到底該怎麼做呢?到底該不該將薛冰帶走?
陸小鳳是個特彆容易心軟的人,他想到薛冰從前在他跟前那溫柔可愛的模樣,心就怎麼也冷硬不起來。
陸小鳳揉著眉心,“我乾脆將薛冰帶走,把她交給薛夫人,讓薛夫人派人看著她,從此不讓她出門好了。”
花滿樓失笑,“喬峰大概不會跟你計較這些,畢竟薛冰與紅鞋子的其他人相比,其實並未做些什麼。隻是希望你將她帶走之前,記得將城外酒肆的那個夥計安頓好,旁人無端端失去了胳膊,薛冰為其要付出代價和作出補償,也是應該的。”
陸小鳳覺得這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是扔下花滿樓,去找喬峰喝酒了。
這時,正在被木婉清喂著吃紅薯的小洪七眼尖,發現花滿樓就在不遠處,哢哢笑著站起來,人已經化作一陣風似的朝花滿樓奔去。
“花花!”
木婉清抬眼看去,隻見男人站在拐角處,一襲白衣,姿態出塵。
花滿樓彎腰將小洪七抱起,轉而麵向木婉清,臉上依然是微微的笑容,他笑著說道:“好香的烤紅薯,我也覺得有點餓了,不知木姑娘能不能給我也烤一個?”
木婉清一怔,清麗的臉上隨即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能啊,當然能。”
千歲憂正在跟師父在一起,聽說陸小鳳去找喬峰喝酒的事情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幾天陸小鳳天天都找喬峰喝酒,兩個好酒的男人,說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喝就是大半宿,千歲憂已經都幾天沒有跟喬峰好好說話了。
少女皺著眉頭,咕噥著:“酒有那麼好喝嗎?”
林朝英手裡正拿著一本藥經在看,聽到千歲憂咕噥,不由得抬眼,“你在說什麼?”
千歲憂回神,“沒說什麼,對了師父,你看藥經做什麼呀?”
林朝英將手中的藥經往旁邊的桌麵上放下,“沒做什麼,這裡不比在古墓自在,我無事可做,便拿書來看看。”
千歲憂抿了抿唇,生怕師父下一句就說要回終南山。
師父一旦回了終南山,再下山就是遙遙無期了。
少女看向師父,臉上儘是討好的笑容,說道:“師父覺得在古墓自在,因為古墓是我們的地盤。這還不容易嗎?要是師父覺得我們在大智分舵不自在,我們到旁的地方去就行。”
林朝英哦了一聲,神色要笑不笑地看向千歲憂,“你舍得喬峰嗎?”
千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