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章(1 / 2)

你舍得喬峰嗎?

師父的話在千歲憂的耳旁響起,千歲憂看向師父,模樣很是可愛地歎了一口氣。

千歲憂咚咚咚跑過去,在林朝英的身旁坐下,腦袋還枕在師父的肩膀上,聲音既無奈又愛嬌:“我是舍不得喬峰,可我更舍不得師父。”

少女跟林朝英說話,從來都不嫌肉麻的。

霜姨正在外麵幫千歲憂做衣服,聽到師徒兩人的對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又繼續手中的針線活。

林朝英被千歲憂弄得好氣又好笑,喬峰為人坦蕩又無私,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大丈夫。

自己的小徒兒下山,能與喬峰認識,也是有緣。

隻是這緣分到底是不是孽緣,林朝英卻不能保證,畢竟,喬峰的身世就擺在那裡。

但是這些事情,千歲憂不提,林朝英也不說。

千歲憂不知道師父心中所想,小腦袋枕在師父的肩膀上碎碎念,“師父難得下山,我要跟師父一起的。喬峰大概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也不能老跟著他,他心中肯定也不願意我跟他一起走。”

“師父啊,喬峰是契丹人,他還要查自己的身世。其實他護送我回終南山,就很耽誤他的時間了,如今你下山了,他肯定是快要走了。”

巴拉巴拉。

少女也不在乎師父能聽多少,反正就將自己心中所想所念都一副腦地倒出來。

林朝英聽著千歲憂的話,一隻手抬起,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問道:“喬峰要走,你想跟他一起走嗎?”

千歲憂一怔,枕在師父肩膀上腦袋猛地抬起來,她目光委屈,一臉控訴地看向林朝英。

林朝英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千歲憂一臉被欺負的小媳婦兒模樣,語氣委委屈屈的,“師父要我跟喬峰一起走?難道師父收了木姐姐這個徒弟之後,就不喜歡歲憂了,還要迫不及待地將歲憂趕走嗎?”

林朝英:“……”

真是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幾分慈愛之心,都被她攪得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林朝英橫了千歲憂一眼,“口渴了,給師父倒杯水來。”

千歲憂哦了一聲,把水倒來恭恭敬敬地端給師父。

林朝英接過杯子,揭開杯蓋抿了兩口,就將杯子放一旁。

林朝英的目光落在了千歲憂身上,少女一襲紅色衣裙,眉目如畫,如今是個水靈動人的小姑娘,再過些時日,隻會更添清豔。

她的弟子,又何愁無處安身?

林朝英自己經曆了情傷,但並未因此而認定天下男人皆薄幸。她隻是比較倒黴,遇上了王喆而已。

林朝英輕歎一聲,將千歲憂拉了過來,她望著少女,笑著說道:“即便是婉兒拜我為師,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麼。你自己心裡明明知道,從小師父就很疼你,霜姨也很疼你。”

“可是你總不能一直跟師父在一起,你下山這些時日,遇到了許多的人,也遇上了喬峰。我知道喬峰是個好人,你心中也很喜歡他。你若是想要與他一起去追查他的身世,師父不會阻攔的。”

千歲憂聽著師父的話,心裡很感動。有那麼一刻,她都恨不得跟師父點頭,說好啊好啊,我跟喬峰一起去追查他的身世。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不好。

要是她跟喬峰一起去了關外追查他的身世,那她前腳一走,師父肯定後腳就跑回終南山的古墓去了。

那可怎麼行?

千歲憂坐在師父前方的腳踏上,聲音嬌軟地跟師父撒嬌:“不,我不跟喬峰一起走。我要和師父一起,師父答應我,我不跟喬峰到關外去,但你陪我在山下玩一段時間,我們散散心,好不好啊?”

林朝英:“……”

說來說去,少女還是要在山下玩。

玩性這麼大,她還不如跟著喬峰去關外騎馬放羊打獵去呢。

千歲憂見師父不吭聲,繼續軟著聲音跟師父磨,“師父,好不好啊?”

林朝英最怕千歲憂跟她撒嬌,每次都沒完沒了,聲音甜膩到不行。林朝英拿這樣的徒弟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要不是特彆不能忍受的,都隨她了。

半年不見,她又看到千歲憂對喬峰的模樣。

林朝英想:隨她高興吧,大概也留不了少女幾年了。

這麼一想,林朝英隻好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

千歲憂晃著師父,一直軟磨硬泡,忽然師父點頭了,她簡直快要樂瘋了。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師父。

“師父,是真的哦,可不許反悔。”

林朝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師父什麼時候跟你出爾反爾了?你吵得我腦殼疼,你出去找小洪七玩,讓我安靜一會兒。”

千歲憂一聽師父頭疼,可殷勤了,跑到師父身後,要幫師父按摩,最後還是被林朝英趕出房門了。

林朝英將千歲憂趕出門後,用哭笑不得的語氣跟霜姨說道:“這小歲憂,性情到底像誰啊?”

明明從小就跟著她和霜姨一起在古墓中長大,可少女的性情,既不像她,也不像霜姨。

真正做針線活的霜姨聞言,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來,“既然不像你我,大概,便是像她自己吧。”

林朝英聞言,微微笑了起來。

霜姨看到林朝英的笑容,不由得微笑,“姑娘下山後,臉上的笑容變多了。或許,小歲憂是看到你這般,才會希望你陪她在山下多待些日子。”

林朝英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其實她從前也是喜歡在外麵行走的,她年少之時,便是頂著木月這個名字,和王喆一同遊曆四方。

她愛清靜,但也並便是不能忍受熱鬨。

王喆舍棄她,選擇出家創教,她心中既失望又悲憤。多年的情意被王喆輕飄飄一句天下為重,蒼生為重,就付諸東流。

她心中原本是既憤怒又不甘,殺到全真教大門,要王喆出來與她比武。

可惜王喆遲遲不肯迎戰,隻說兩人緣分已儘。

她一怒之下,便住在古墓中不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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