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的味道的確沒有變化,我以前隨娘親學過揚州小菜,還有西北的風味,宮裡小廚房做著也簡單,皇上若是不嫌棄過來昭仁宮就好了。”楚湫悄悄偏過頭看了眼旁邊的人。
若是放在彆的妃子身上,這就是明晃晃的邀寵,可放在這位娘娘身上,王德全隻覺得今兒個天都藍了不少。
那粉淡的唇角邊還沾了些油漬,男人眸光一動,順勢夾了塊顆丸子放在她碗中,“朕會讓楚夫人住在泉寧宮那邊。”
說到這,又忽然的加了句,“隻要是你做的朕都喜歡。”
楚湫一邊喝著湯沒有再說話,隻是小臉泛著微紅。
見皇上樂此不彼的給秋妃添著菜,殿內其他宮人都是低著頭按耐住心中驚詫,還從未見過皇上如此伺候過誰,難怪這秋妃差點成了皇後,雖說出身不好,可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
用了膳,楚湫便回了昭仁宮,剛接手宮務還有許多事得處理,雖然很想去看娘親,但待太久難免會引人注目,還有這麼長時間她日後偷偷溜去也是一樣。
宮裡的瑣事繁多,各項支出也非常複雜,賬簿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楚湫花了一個下午才理清楚那些款項。
“娘娘,這德妃娘娘也太過分了,這不擺明欺負您剛上手嗎?”
九歌會識字,一邊記錄著所有短缺,一邊坐在那憤憤不平的抱怨著。
手中還拿著一疊厚厚的賬簿,楚湫也是疲憊的靠在那揉著額心,“差了多少,你明日去長春宮時順便一同告訴德妃,隻說是我們查錯了,過去比對一下,切莫指責對方。”
紫意端上一盞熱茶,認真道:“主子是想賣德妃娘娘一個好?”
“哪怕麵上好也比多個敵人強,過兩日你們再把各司局的管事叫來,識趣的倒也罷了,不識趣的那便隻能找個由頭替了。”
抿了口清茶,楚湫瞧了眼外麵昏黃的天色,淡淡道:“打水沐浴吧。”
如今天轉涼,夜裡更冷,這時候沐浴已經帶著寒意了,不知是否水冷了些的緣故,等楚湫出來時卻是有些頭暈,隻得準備待會讓紫意下去準備一碗薑茶。
剛剛入夜,晚風肆意,赫連策過來時隻見那內殿房門禁閉,幾個小宮女在那裡竊竊私語說笑著什麼。
可當來人時,一個個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見皇上。”
後麵的王德全立馬問道:“你們怎不在屋裡伺候娘娘。”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討好皇上還不如討好秋妃娘娘。
紫意剛準備開口,一旁的九歌不經意碰了下她胳膊,跟著低聲道:“主子……在屋裡。”
聞言,紫意不由瞪大眼看了下九歌,兩人四目相對都低著頭並未言語,娘娘不上心,她們可得上心點。
夜裡黑,並未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赫連策拿著一卷書畫徑直進推門進了內殿,卻見裡頭水霧朦朧,梳妝台前正坐著一道曼妙纖細的身影,她隻著了一襲藍色滾雪細紗,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此刻正細細的梳著發尾,似剛沐浴完。
“紫意,你去熬碗薑湯來,我好像受涼了。”
楚湫轉過身想去拿件外袍穿上,可一扭頭卻隻看到一道好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房中,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猛地轉過身,楚湫瞬間羞紅了臉,“皇上……進來怎麼不出聲。”
說著,她連忙進裡屋加衣服,倒是外頭的男人心思躁動的很,那雪白的肌膚不時浮現在腦海中,他雖不碰其他女人,可不代表他是什麼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撩開簾子,他腳步穩健的往裡屋走去,神情晦澀不明,隻見裡頭的女子正在穿外袍,還有些急促,三千墨發垂散在腦後,不堪一握的纖腰好似一掐就能斷。
“皇上!”
看到他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楚湫有些羞惱的連忙係上腰帶,“皇上怎麼不出聲。”
許是剛沐浴完,她身上還帶著抹淡淡的清香,那張小臉上布滿紅霞,男人眸光暗了暗,冷硬的輪廓上依舊內斂深沉,“朕去其他地方從未出聲過。”
說完,又立馬加了一句,“以後朕出聲就好。”
說著,一邊拿出帶來的書畫,“朕從老皇叔那拿來的孤品,李銀的百花齊放圖。”
忙裡偷空,便禁不住過來看看她。
穿好衣物,楚湫還是有些羞怯,也不敢看他,隻能抬起手去拿那卷畫,聲音輕細,“多謝皇上。”
男人上前一步,大手順勢攬過那截纖腰,喉嚨一緊,“喚我名字。”
四目相對,楚湫後背抵在冰冷的衣櫥上,羞紅著臉眼神閃爍不定,許是想到了她娘的話,猶豫半響,才怯生生的抬起指尖輕觸了下他的鼻子,“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