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感隻持,陸離的背脊與鞋底就接觸到實體。
不是意料之中的直墜,延伸的坡度讓陸離像是落在滑梯中,向下滑動。耳中呼呼風聲掠過,此時,沼澤之母的低語緩緩響起。
【或許會受些傷……】
聽到後續的陸離一言不發,默默調整起姿態與減慢下滑速度,彎曲起雙腿防止突然落地而挫傷。
十米,三十米,五十米。
迅速下滑,陸離調整好的姿態突然被並非筆直的蜿蜒滑坡挫敗,肩膀撞上邊緣,身體被彈開,變成頭上腳下的危險姿勢。
陸離隻來得及調整為橫躺,底部突兀出現。
嘭——
落地聲與悶哼聲同時響起,陸離滾到數圈減去下墜之力,手中滑落的沼澤之母雕像滾到腦袋旁。
啪——
不遠處響起油燈破碎聲,慶幸的是落到腦袋旁的不是油燈。
暗紫色的氤氳照亮一張露出痛苦的臉龐。
四周恢複寂靜,除了咯咯響起的計數器。
陸離緩慢地爬起,率先接觸地麵的右肩疼痛的難以忍受,這不是最糟糕的。
伸手摸向腹部,觸碰後的劇痛和撕裂感混合在一起,指尖粘稠潮濕。
傷口很大可能開裂了。
無暇顧及傷口,陸離撿起雕像,環視周圍。
來路頭頂與身邊幽暗不可見,但在他的前方,一條寬敞的通道浮現在眼前。
緩慢亮起,緩慢暗淡的血紅色光芒讓由不規則塊狀物層層堆砌的牆體像是不規則形成的血肉,就像陸離正在某種生物的體內。
空氣中彌漫著木頭腐爛的味道,比偵探社裡的更加濃鬱。
“這是哪裡。”
沒有發現危險,陸離問道。
【舊母的軀殼……】
“你被封印在哪兒。”
【軀殼的頭部……】
“舊母也在那?”
【它在心臟的祭壇裡……想要進行獻祭,奪回軀殼……在它完成一切前……救出我……】
“但你打不過它。”
【所以吾需要你……的幫助……】
陸離不置可否:“試試吧,不過比起和舊母對抗,我建議選擇另一條路。”
【是什麼……】
“送我或和我離開沼澤,找驅魔人幫忙。”
【來不及了……而且吾……不相信人類……】
“帶路吧,我該怎麼走。”
【向前……避開發光的路……會被舊母感知……】
重新望向整片區域,其中分散著無法亮起的碎片,或連接一起,或形成單獨的斑點,就像岩漿上可以落腳的石塊。
“除此之外,這裡有其他危險麼。”陸離沿著不會發光的漆黑小徑前進,觀察著走位問道。
陸離不認為危險隻會來源於環境。
尤其這裡是舊沼澤之母的軀殼。
【隻要待在漆黑裡……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