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華自然是站在兒子這邊的,他繼續道:“學校過來的人說這件事當初處理的確簡單粗暴了,下麵估計是吃了一些好處,加上你自己遞交退學申請又快,上麵也被蒙蔽......”
“然後呢?”
“學校意思是既然這件事冤枉你了,首先一點就是要處理當初那些不負責任的導員和教務處、保安處的人員,其次就是還你一個清白,退學這件事也就不作數了......”
王學華吧啦吧啦一通,大概意思就是當初的涉事人員要處理,學校已經證明了你的清白,退學不算,檔案重新修改,還要發畢業證書給你。
王宇聽完自家老爸的話,陷入沉思。
良久,直到王學華在電話試著問王宇還在不在聽的時候,王宇才回過神來。
“爸,我先想想,晚點給你回電話。”
“嗯,這件事你拿主意,不管怎麼樣,老爸都支持你!”
這回王學華說話的語氣的響亮了一些,畢竟來自於官方的認錯,強於當初林海川上門的道歉。
說到底,他還是老派傳統了一些,這一輩的人......大多這樣。
掛完電話,王宇突然就煩躁起來。
他心裡如何能不明白,學校之所以花費這麼大代價去找真相,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無非就是因為看到王宇發達了,而且這種發達還不小。
這種傑出校友是可以拿出來做金字招牌的。
這些東西......對王宇來說,還有意義嗎?
單說學曆這玩意,王宇先是函授了大專,然後又讀了複旦的MBA,現如今都是工商管理碩士了。
再說檔案這事,其實對於現在的王宇來說,其實也可以忽略,畢竟他不走那條路。
唯一還有點價值的就是學校的人脈資源,一所本科院校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資源還是很可觀的。
後世網絡上不是流行一句話嘛:你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大牌,很有可能就是你大學裡的授課老師。
很多都是某一行業的翹楚,在外麵給彆人上一節課,都是幾萬,幾十萬來計算。
帶著這些思考,王宇整個一上午就沒心思再辦公。
複旦上完課,王宇直接回了檀宮彆墅,即便回家後也是想著心事。
戴蓉開始以為是公司裡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多問,直到王宇主動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哈......要不是你發達了,這件事會有今天這個結果?”
戴蓉愛恨分明:“老公,咱們不睬他!”
王宇將戴蓉抱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頭發道:“瞧我爸的意思,還是想要那張學曆證書啊,而且他在意我的改檔案......”
“他們都是老古董了,都什麼年代了,還在乎這個?”
戴蓉哼哼幾聲,這會兒她一定是站在王宇這邊同仇敵愾的。
“還有那些做偽證的學生,怎麼處理的?”
戴蓉說著說著興奮起來,一下子坐了起來:“王宇,好像學校那邊也沒提怎麼處理他們吧......尤其是那個女的,叫張......對,張欣悅,害的你這麼慘,道個歉就算了?”
說話間,她握著小拳頭道:“換成是我,早就找她算賬了!”
“我再想想吧!”
王宇一把將興奮過度的戴蓉拉進懷裡:“我覺得現在造個小人的事比這個更重要!”
這句話一出口,戴蓉頓時沒聲音了,順帶哼唧哼唧起來。
這件事反正也不急,先擱在一邊,等過幾天再考慮考慮。
第二天王宇沒有先去果殼大廈,而是直接前往浦東,上午九點半,歐軍的案件第一次開庭,他一定要去看看。
因為是第一次開庭,雖然是公開庭審,但是來到現場的人卻寥寥無幾。
前排的三個人不用多說,肯定是歐軍的家人,王宇帶著宋秋雲進去後,直接坐到了後排。
隨著九點半到來,第一次公開庭審開始,王宇不關注那些流程,他的雙眼看著那扇小門,等待歐軍的出現。
在傳喚被告環節的時候,前排三個人的情緒略有些激動,尤其是一個中年婦女如果王宇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歐軍的母親。
被法警壓著出庭的歐軍出現在審判庭,驗證身份後,開始由訴訟一方律師進行詢問。
看著歐軍現在模樣,王宇眼前不禁一陣恍惚,他不禁想起了03年時候在遊艇上未見其人,卻聞其名的場麵,想起了在董萱那家飯店裡,歐軍出場時那股公子哥的範兒,想起了Music酒吧開場時候,歐軍的意氣風發,想起了他在蜀地偏幫唐子維硬拿股份的模樣,想起了一碼十萬時候,歐軍的抉擇......
兩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走到這一步的?
按理就算做不成朋友,哪怕是仇人,也僅限於商業範圍,不至於要到雇人殺他的地步。
或許在歐軍的腦子裡有著固定的思維:你一個草根出身的家夥,就算生意做的再大又怎麼樣?我的就是莪的,你的,也是我的!
這些畫麵在王宇腦海裡一閃而過,搖了搖頭,王宇起身準備離開。
看到歐軍這般光景,王宇覺得沒什麼意思。
或許是感應,或許是王宇起身有一些動響,在他轉身一刻,前麵的歐軍扭頭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