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學堂內,鄒雲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他不是在給學生們上課,而是在表述他對於法兵的理解。
每每隨意的一句話,都讓眾人好似醍醐灌頂一般,茅塞頓開。隻是這種聚精會神的關注,對於那些剛剛進入道院的學子們,就有些超負荷了,隻能先去記錄下來。
到了最後,就連記錄也都跟隨不上時,不少學子都開始了低聲議論,以此放鬆,王寶樂已經明白,為何法兵係隻有三大學堂,實在是這僅僅隻是傳授煉靈石技巧的學堂,就絕非數次聽課就可以完全通過的。
此刻略有疲憊時,他身邊的柳道斌,也終於回過神來,看向王寶樂時,忍不住低聲開口。
“王寶樂,你這次麻煩不小,我聽說不少老師都提出要將你開除……”他目中滿是同情,隻是在看到王寶樂的小包時,麵部有些抽動。
“哪個老師說的!”王寶樂有些生氣,雖然他心底有了決斷與準備,可還是升起苦惱。
柳道斌拍了拍王寶樂的肩膀,心底感慨,提醒自己要以此為鑒時,正要安慰幾句,可就在這時,忽然的,學堂的大門處走進二人。
這二人明顯是老生,穿著與其他學子不一樣的黑色道袍,神色肅然,剛一出現,就立刻引起了學堂內所有老生的警惕與注意。
“出了什麼事情,院紀部的人都來了!”
“居然是他們,但凡是他們出現的地方,都會是腥風血雨啊。”
即便是新生不知曉二人的身份,可聽著老生的議論,又看到二人身上的肅然,也都紛紛明白過來。
王寶樂心頭一跳,隱隱有種不妙。
鄒雲海眉頭皺起,看向那兩個黑袍學子時,這二人恭敬的向著鄒雲海抱拳,遞上了一份玉簡。
鄒雲海皺著眉頭看完,抬頭目光掃過眾學子,最終落在了王寶樂的身上。
他這一眼看去後,頓時學堂內的學子們,一個個都齊齊看去,神色不同,紛紛有了答案,知道王寶樂的事情,終於引起了下院的注意,這是要處理了。
哪怕王寶樂心底已有對策,可眼看這一幕,依舊還是有些緊張,尤其是此刻那兩個黑袍學子目中帶著銳利看向他時,明顯不善。
“王寶樂同學,你來一趟。”院紀部的二人中,一位冰冷開口。
隻是還沒等王寶樂起身,鄒雲海冷哼一聲。
“夠了,一切事情等下課再說,現在你們出去。”
那兩個院紀部的學子聞言頓了一下,不敢得罪老師,低頭稱是,退後到了學堂門口,在那裡等候時,鄒雲海沒有再理會,依舊上課。
王寶樂心底鬆了口氣,看向鄒雲海時,也都有了感激,雖然他已經有了對應之法,可時間多一些,總歸是好的,可以讓他的思緒更完善,更清晰,此刻閉上眼,讓自己靜心。
之後的課程中,學子們有不少都幸災樂禍,可這樣的終究不是全部,絕大多數學子還是覺得事不關己,依舊記錄筆記。
柳道斌心底暗歎,也不知如何安慰王寶樂,他知道一旦王寶樂被開除,與自己等人就算是兩個世界的了,未來就算真有相遇的一天,想來也都會唏噓無比。
在這感慨中,時間流逝,兩個時辰後,當鄒雲海講完了這一堂課,離去後,所有學子瞬間都看向王寶樂,那兩個院紀部的黑袍,冷厲的目光也落在了王寶樂身上。
“還要我們請你麼,王寶樂同學。”
王寶樂這才睜開眼,神色平靜,與他往日裡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大一樣,一言不發的走了下去,隨著那兩個院紀部的學長,離開了學堂。
隨著他的離去,學堂內頓時就爆發出了嗡鳴的議論。
“這王寶樂難道真的要被開除?”
“這還有假,沒看到院紀部的都來了麼,但凡是被他們帶走的,我就沒見過一個能沒事的!”在這議論裡,有不少人跑出去,跟隨在後,要去看看全部過程,畢竟這件事因為王寶樂的特招身份,影響極大。
甚至已經不僅僅是法兵係在關注了,其他的學係學子,也都在聽說王寶樂被帶走後,紛紛關注起來。
沒有去理會身後跟隨的眾人,王寶樂一路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靜,隨著前方那兩個院紀部的學長,直奔法兵係的山頂。
走在前方的那兩個學長心中冷笑,他們這幾年帶走之人不少,如王寶樂這樣硬挺的,也不是沒有,可在他們看來,一會兒王寶樂出來時,若還能這樣,那才叫神人。
一路無話,唯獨他們身後跟隨之人越來越多,直至到了山頂的大殿前,那兩個院紀部的學長才腳步停頓,退後兩側,示意王寶樂自己進去。
望著大殿關閉的大門,王寶樂深吸口氣,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他明白,這一關自己必須要度過,狠狠一咬牙,他直接就上前推開大殿的門,邁步踏入。
剛一進入大殿,王寶樂就立刻察覺有數十道目光,瞬間就落在了自己身上,在他的麵前,這大殿內赫然坐著數十個老師,有中年,有老者,任何一個都表情肅然,更有一些帶著痛惜。
其中盧老醫師以及山羊胡,也都赫然在內,相比於老醫師的平靜,山羊胡則是複雜,更有一些不忍。
而在他們的中間,明顯是主持這一次調查的主管,那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此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道袍,目光炯炯,雙唇略薄,全身上下竟散發出明顯的寒氣,使得這大殿的溫度,似乎也都比外麵下降了不少。
這些人並非都是法兵係的老師,隻不過因王寶樂是法兵係特招,所以才選擇在法兵峰對王寶樂作弊事件調查。
“王寶樂!”眼看王寶樂進來,那黑衣主管聲音冰寒,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