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給四姐訂做的梳妝台也好了?”陳柔道。
“好了,三哥也給你訂了一個。”韓國斌笑著說道。
“給我也訂了一個?啥時候的事?”陳柔楞了一下,道。
“讓我一起過去訂的,不讓告訴你,說是給你補的嫁妝。”韓國斌笑道。
陳柔嗔了他一眼:“你也不攔著,咱家都有一個了。”
“那是三哥的心意,至於咱家那個給橙子吧,她可惦記好久了。”韓國斌笑說道。
如今他三舅哥的家當,要給他媳婦補一個梳妝台韓國斌真不用攔著。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驢蛋他們三個就帶著貨物回來了,然後被韓國斌使喚著過來家具廠了。
這一次可是個大單子,可是給打了不少家具啊。
陳三哥給陳四姐跟陳柔各一個梳妝台櫃,除此之外也訂了兩個新櫃子,分彆給他老娘跟他媳婦的,還有新桌子新凳子啥的。
陳柔自己就給她三姐訂了個桌子,大圓桌,陳四姐托著這邊訂椅子訂櫃子,也就是這麼一輛貨車過來,要不然都得不夠放的。
先把省城這邊的卸下了,剩下的才給送回鄉裡去。
陳柔的換了她三哥給的梳妝台櫃,上邊還有一麵大鏡子呢,十分新意。
換下來的那一麵舊的,那就給韓橙姑娘了,高興得很。
韓國斌這天晚上睡覺,就問道:“媳婦兒,你覺得咱家就一輛貨車是不是不大夠用啊?”
“咋這麼說。”陳柔道,倒是有點心有靈犀,她也覺得自家就一輛貨車有點不夠用,跟馬玉玲合夥的鋪子拿貨都得去省城那邊,每次都用客車帶貨,但也帶不了多少,要是自己有貨車的話,那可會很方便。
而且隨著他三哥榨油坊的發展,一輛車的確有點不夠用。
“我今天過去家具廠,那邊還想雇用我的車,我就想著,咱家要是再買一輛,平日裡閒著不用的時候,也可以開過去家具廠幫忙運貨,也是一樣賺的。”韓國斌說道。
整個縣城就隻有這麼一個家具廠,鄉裡地方可能還會有手藝的老師傅,不過都不如這邊名聲大。
如今訂貨量可大大提升了,自然需要車幫忙運送了。
“那才賺幾個錢。”陳柔看不上,道:“要是多買一輛車回來,咱自己就可以開一個家具城,專門上家具廠訂貨擺在鋪子裡賣,想要的咱們家的車給送過去,去運貨賺不到多少錢,不賺。”
“家具城?”韓國斌楞了一下。
“嗯,還有電視機,洗衣機,電風扇那些大件,都可以去運回來賣。”陳柔說道。
“媳婦兒,你這是要開大商場的意思啊?”韓國斌聽明白了,看他媳婦兒道。
“不行?”陳柔看他。
“行是行的,就是攤子有點大。”韓國斌說道。
“去跟老羊商量一下。”陳柔道。
“媳婦兒,真要乾這個啊。”韓國斌已經很心動了,就摟著他媳婦兒確定道。
“乾吧。”陳柔點頭,給他找點事情做可是再合適不過了,糙漢子一直跟她守著鋪子的,也有點屈才了,讓他去弄點大的去。
韓國斌有點激動,這一激動陳柔就軟成一灘水了,糙漢子四十多了,還是能叫她受累。
第二天韓國斌就過來老羊這邊了,老羊沒在,上殺豬場去了,他就兜了個彎過來殺豬場。
等聽了韓國斌的話,老羊詫異道:“你還想折騰呢,現在買賣都這麼多了。”
他可知道陳柔還跟馬玉玲合作開了幾個鋪子的事呢,真是賊出息。
“也不是折騰,這不是想著咱們城裡現在還沒彩電那些個麼,咱們自己去運回來賣,這不就挺好?”韓國斌說道。
“那肯定是好,不過我不懂那些啊。”老羊說道。
“我懂,你隻要投錢就行,我還想去問問老四,看看他有沒有這方麵意思。”韓國斌說道。
“老四不錯,猴子就算了,那老小子現在飄了,上回還在外邊養了一個,叫他媳婦知道了,鬨得賊不好看。”老羊說道:“都晚節不保了。”
韓國斌也知道這事,所以沒說啥,他也沒想跟猴子繼續合夥。
“老四還不結婚呢。”韓國斌說道。
“他這輩子都沒打算結婚,女人一個換一個,倒是瀟灑自在。”老羊說道。
這是彆人的事,韓國斌沒多話,隻要在合作上靠得住就行。
“晚上我過去找你,咱上他那坐去。”老羊道。
“行。”韓國斌點頭。
晚上八點的時候,老羊就過來找韓國斌了,兩人一塊找老四。
老四正在打麻將,看到他們倆個過來了,就道:“都坐下來一塊玩?”
“玩就算了,進屋裡去,有事找你說。”老羊說道。
老四讓彆人代替,然後帶他們進辦公室裡了。
合夥辦一個大商場的事,這可是不小,等老四聽完了,就道:“那樣的大商場還得把老三帶上才行,光靠我還不夠保險。”
“老三那人胃口大得很,叫他乾啥?”老羊說道。
“跟我可沒得大,就借他的人麵用一下,給他一成,剩下的咱們三分了。”老四說道。
“那你去跟他說?”老羊就道。
“嗯。”老四點頭,看向韓國斌:“位置選好沒有。”
“百貨商場的二樓,生意淡的很,承包下來怎樣?”韓國斌問道。
“咱們這個生意要上二樓得大打折扣。”老四搖頭道:“我看一樓就很不錯。”
“一樓哪會承包給咱們。”韓國斌說道。
“整個一樓肯定是不行,不過給咱們劃一塊地不是大問題。”老四說道:“這事我去談。”
說完他看向韓國斌:“家具廠,還有電視機那些進貨,這些就都交給你。”
“嗯。”韓國斌點頭。
“那老羊你得多出錢,本錢我們各出三成,你得出四成。”老四看向老羊道。
“這不成問題。”老羊點頭道。
這正事說完了,老四就看向韓國斌了,道:“你家小老四怎麼沒來麻將館了?”
“你咋知道那小子?”韓國斌看他道。
老四笑了聲:“他麻將還是我教他打的,你家小老四聰明,我教了一遍,讓他多看看,他就懂了,長得了得是個可塑之才。”
“叫他娘揍了一頓,以後都不會過去。”韓國斌說道。
老四嘖了聲:“不就是一點麻將,揍他乾啥?”
韓國斌道:“不聽話就該揍。”
“有我呢,出不了事,讓他過來唄,小家夥合我眼緣。”老四說道。
“你可算了吧,國斌幾個孩子可全是要培養上大學的。”老羊說道。
老四笑了笑:“上大學肯定出息,不過上我那晚玩去,我也不會攔著他上大學啊。”
韓國斌沒管他,道:“時候不早了,先回去,明天去談下來,我也準備出車。”
“我說真的,把你這小老四給我當乾兒子唄,以後我的家產都留給他。”老四看他道。
“彆說笑了。”韓國斌擺擺手,看向老羊。
“你先回去,我再坐會。”老羊道。
韓國斌就先回去了,老羊不由看向老四,說道:“你這是乾啥,國斌那四個可全是讀書的料,都是要培養上大學的。”
“我知道,問過韓啟帆了,他說他在班上都是第一名第二名。”老四道。
“知道你還打那個主意。”老羊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多合我眼緣,那一股子機靈勁,跟他這個古板的爹可不像,倒是像我以前小時候。”老四笑說道。
老羊擺擺手:“你彆打這主意了,興許你要認個乾親國斌會答應,但是要繼承你這衣缽,就算國斌點頭,他媳婦也不會答應。”
“我這賺這麼多錢,以後多給他啊。”老四點了煙,道。
“國斌跟他媳婦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你要真想認這門乾親,你就拿出點態度來,也不用你給啥,認個乾親當一門親戚走著就行。”老羊道。
“嘖,彆人想求我認我都不認的,我這主動要認,人家還不稀罕。”老四抽著煙,說道。
這件事韓國斌回家都沒跟他媳婦說的,就沒放心上過。
給老四當乾兒子,讓老四帶過去賭場耍呢?咋可能。
韓國斌第二天就開始招工了,老四下午的時候拿著承包文件過來的。
這速度算是很快的了,韓國斌給他付了錢,說道:“那我明天出發去,你喊個人跟我一起。”
“明天幾點的車,一個人就夠了?”老四道。
“夠了。”韓國斌點頭:“第一趟去省城的,我要去買車,到時候運回來,儘量叫個會開車能跟我換著開的。”
老四點點頭:“行。”說完才看向裡邊正在算賬的陳柔,說道:“這是弟妹吧?”
他年紀比韓國斌大一些,但比老羊年輕一點。
“這是老四,我跟你說過的。”韓國斌就給他介紹了一下。
“你好。”陳柔也就朝他點點頭。
“我說小老四咋不像爹呢,原來是像了你這個娘,不過孩子還小,也不用打,自己慢慢就懂事了,小老四也不是心裡沒數的。”老四這麼說道。
陳柔笑了笑:“那小子皮過頭了,就得給他壓壓枝條。”
老四倒也沒說旁的,沒一會就回去了。
陳柔這才看向韓國斌:“他跟咱家老四咋認識的?”
“那混小子還沒說實話。”韓國斌說道。
於是等小老四放學回來了,就被他娘喊屋裡去了,還以為他娘要發零花錢了,屁顛屁顛來了,等看到門後邊的竹條,這小子立馬就要跑出去。
但門已經被陳柔給關上。
“娘,你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上竹條啊,我有啥錯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韓老四說道。
“你是要自己交代,還是娘給你一五一十算清楚?”陳柔道。
“啥事啊?”韓老四不由道:“我都不知道我乾了啥事,今天我放學可就回家了,我也沒欺負同學!”
“誰教你打麻將的。”陳柔淡淡道。
韓老四眼珠子一轉,陳柔冷笑:“敢說一句不老實的,我讓你知道啥叫肉疼。”
“我也不認識他,但麻將館那邊的人管他叫四爺,我給他買過幾次煙,他就問我學不學麻將了,我就跟他學了。”韓老四說道。
其實在學之前他自己都看得差不多了。
“我聽著,你們關係好像還挺好?”陳柔晲著他。
“哪裡有多好,就是幾包煙的交情,一共也就拿了他幾毛錢零花而已。”韓老四不當回事道。
“我聽你爹說,他想認你當乾兒子?”陳柔道。
“那是他自個說的,問我誰家的兒子,我一說他就說認識我爹,還說跟我爹一起合夥辦豬場,問我要不要當他乾兒子,不過我沒管他,後來我就挨了娘你打,就沒再去了。”韓老四瞅著他娘道。
“外邊還有牛奶跟雞蛋糕。”陳柔這才不說啥,收了那條竹條道。
韓老四可是一點不遲疑,立馬開溜了,牛奶喝了,雞蛋糕拿手裡就吃去了。
韓國斌第二天就進省城了,帶著老四的人一塊進來的。
他先尋著李大元給他的地址找過來,不是宿舍的地址,是他在外邊住宿的地址。
“你們是哪位?想找誰?”不過找過來,這才剛要敲門,就見一個女人挎著菜籃子過來,警惕看他們道。
“這是李大元住的地方嗎?我他朋友,過來找他有點事。”韓國斌起先沒放心上,以為是鄰居,這麼說道。
“是找大元的啊。”女人一聽是認識的,不是賊,這下鬆了口氣,笑道:“大元在屋裡睡呢,你們進來吧,我去喊他。”
韓國斌可是愣住了,趕緊道:“不用麻煩,你把他喊出來就行,就兩句話的事兒。”
“那行,我去喊他。”女人點點頭。
很快李大元就起床了,出來一看是韓國斌,頓時就笑道:“咋來了?趕緊的進來啊,還在外邊站著呢。”
“大元,你這是?”韓國斌跟老四的人一起進來,看了眼進廚房忙去的女人,他就壓低了聲音問李大元了。
“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兒。”李大元笑了笑。
韓國斌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我以前咋沒想到,一個月花那麼多錢還不保險,如今我養著她,一個月二百塊錢就夠了。”李大元笑著說道。
韓國斌看他還挺春風得意的樣子,說道:“要是叫嫂子知道了……”
“你嫂子哪裡會知道,我相信你是嘴嚴的。”李大元道。
韓國斌還要咋說?
女人就端著茶水出來了,她沒說啥就進屋裡去了,韓國斌也不是很想留,問李大元道:“車隊那邊還賣車不?”
“咋地,你還想買啊?”李大元問道。
“想去運點貨回來賣。”韓國斌點頭道。
“車隊沒有了,另外的都賣出去了,如今車隊全換了新,你要的話,隻能上南方那邊買了。”李大元說道。
韓國斌道:“那太貴了。”
“是不便宜,最近還上漲了,不過挺不錯的,你去看了就知道。”李大元說道。
“我得趕火車,就要南下去了,就不跟你聊了。”韓國斌起身道。
“我送你們過去。”李大元就道。
“不用,也沒多遠,你給些錢……斷了吧。”韓國斌拍拍他肩膀,然後就走了。
李大元送出門了,這才讓他們走的。
回屋了,年輕的女人就問道:“大元,他們是誰啊?”
“我朋友,以前一起在這邊的。”李大元說道,猶豫著看了她一眼:“咱們這樣也不少時間了,差不多了,每個月給你的錢,也攢下一筆嫁妝了,你要不去嫁人了吧?”
年輕的女人微微一愣,旋即眼眶微紅,看著他道:“大元,你……你不要我了嗎?”
“你要是想留,多留一陣子也可以。”李大元說道。
他還是挺滿意這個女人的,年輕,長得也好,關鍵是溫柔如水,服侍他服侍地叫他挺舒服。
“多留一陣子,那也要我走嗎?”女人一臉哭意道。
“不走你還打算跟我一輩子啊,你還年輕呢,攢點錢去嫁人好點,彆舍不得我。”李大元笑道。
“我才不是舍不得你呢,你要是早點跟我說,那我還能不讓嗎,可是你看看這是啥?”女人進去拿了她的包,從裡邊拿出一張化驗單出來。
李大元是個大老粗,不是很懂,接過來看了看,道:“咋了?”
“都一個多月大了,今早上醫院去檢查的,你說咋了?”女人紅著眼眶說道。
李大元都愣住了:“不是,咋就懷上了呢,不是有戴嗎?”
“你想想之前你出差回來那天,我讓你去醫院拿的,你就說沒關係,一晚上而已,可就是那一晚上。”女人抹淚道:“大元你給句話吧,這個孩子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就自己養著,我跟了你之後就沒想再嫁人了。”
“這咋行,我還有家庭的,我跟你咋能生孩子。”李大元有些焦躁道。
就那一次而已,沒想到那一次竟然就懷上了。
可是他記得之前家裡好像有的啊,但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所以就沒有戴,可誰知道一天而已,第二天他就去拿了,但就懷上了。
“我知道你有家庭,我也不會去打攪你家庭,我們母子倆個到時候自己生活就行。”女人柔弱說道。
“你還這麼年輕,你這要是生了,以後咋辦?”李大元不由道。
“還能咋辦?帶著兒子生活,你要是有空就可以過來看看我們,要是沒空不想來,那你就彆來,我跟了你這麼久,還去打攪過你嗎?”女人道。
“你這是何必呢?”李大元看她說道。
“大元,我想給你生孩子,讓我生下來吧,以後我們母子都不會去打攪你,你多過來看看我們就好了,家裡那邊的大姐,我不會叫她知道。”女人靠到他懷裡去,摟著他腰身說道。
李大元猶豫了一下,就也摟著她了。
這個動作叫他懷裡的女人臉上待過一抹得逞的喜色。
韓國斌可不知道自己這大兄弟是徹底陷進去了,出不來了,已經南下去了。
陳柔則是迎來了許久不見的徐玉梅。
徐玉梅過來雜貨鋪買菜來的,但是她那邊也有菜市場,哪裡用得著特地過來這邊買?
“忙著呢?”徐玉梅笑道。
“是挺忙的。”陳柔點點頭,道:“嫂子你要買點啥,我給你拿。”
“給我拿兩斤雞蛋就行。”徐玉梅說道。
陳柔就給她拿了兩斤,徐玉梅要給錢,陳柔說道:“拿回去吃,請嫂子你的。”
徐玉梅笑道:“這哪裡好意思?”還是堅持給錢了。
陳柔也就接過來了。
徐玉梅也不急著走,自己去旁邊位上坐著,看陳柔忙差不多了,這才道:“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國斌怎麼沒過來幫忙?”
“國斌今天沒在家,現在也不是年節,生意倒是尋常。”陳柔說道。
話了一會家常,徐玉梅才道:“我這心裡頭老是覺得大元有鬼。”
陳柔心說你的直覺沒錯,李大元的確有情況。
“如今國斌沒跟車了,大元一個月也才回來幾次,有時候知道國斌忙還沒過來,知道的不多啊。”陳柔說道。
這種事是真的叫人難做人。
“沒指望你,就是過來跟你磕叨磕叨,他們這去了省城,周川還好點,每個星期都回來,我家大元這個月就回來了一次。”徐玉梅說到最後也罵道:“最好彆叫我知道他在外邊亂來,要不然看我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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