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來看,它們運載的地方應該就是銀蝅蟲母所在的地方……而蟲母屬火,完全可以在火屬性靈氣井裡修煉。
南顏腦中正規劃著如何去到蟲母的洞穴,一起神忽然覺得背後有誰的手碰了她一下,她一驚,回頭的刹那,整個人的血都涼了。
她剛剛來得匆忙,沒注意到這片低矮的銀草中,躺著兩具銀色的人像!
這些人像的動作都十分絕望,大多是蜷縮在地的,碰到南顏的那一個跪在地上,饒是整張臉都被銀蝅蟲包裹成了一個光滑的銀色平麵,右手還仍保持著向前掙紮的動作,可見死前有多麼痛苦。
南顏臉色難看起來,小心碰了碰那人像銀色的表皮,觸手一片冰冷,好似最認真的匠人雕琢出的絕品。
她深吸一口氣,放出幾十隻血蜂,道:“有勞了。”
血蜂應聲而動,用鋒利尾刺分泌出某種麻痹毒液,在銀色人像周身輕輕紮了紮,那銀色的表皮頓時龜裂剝離下來,露出裡麵隻剩下帶著無數針眼白骨的軀體。
南顏怔然了片刻,看了一眼那些骨骸留下的黃玉戒,心中一歎,就在她喃喃念禱時,旁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是真圓姐姐嗎?”
南顏回頭,看見雲念臉色微微蒼白,衣衫也多有破爛,但他頭頂頭頂漂浮著一隻雕刻著鬆紋的硯台,硯台中投下水墨丹青的虛影包裹住他,看上去倒也無恙。
“還好你沒事。”南顏看出他靈氣虛弱,連忙用帶來的靈氣為他補充了一會兒。
“又讓姐姐救了。”雲念調息罷,看著那堆白骨麵露悲憫,“……如你所知,我們被襲擊後,被那些銀蝅蟲帶往蟲母的洞穴,我當時也被包住了,但所幸我帶有這方鬆濤硯,震散那蟲殼後,拖著洞穴裡已經變成銀像的修士們逃到這裡,隻是怎麼也找不到出路。”
南顏問道:“還有其他的人活著嗎?”
提到這個,雲念目中突然染上怒色,道:“我這兩位同門是為了救我那表兄胡瑞陷入銀蝅蟲群中,他臨陣脫逃不說,還推了同門一把,使得我們都被抓了。這些蟲子一旦捕捉到小的獵物,就會包裹起來以血肉為養產卵!我這兩個同門……可都是雲家的天驕!”
單單想想,南顏就覺得頭皮發麻,道:“申洲雲家怎會容下這樣的凶徒?”
雲念眼眶微紅,道:“雲家如今由我祖姑母和叔父一派……唉,不提了,這蟲林之困,你可有對策?”
……這孩子倒是也成長了不少。
南顏道:“我在彆的地方另有際遇,這些血蜂應該可以解這蟲殼之困,但若等到蟲殼突破修士法衣和靈氣護體把蟲卵下到骨頭裡,恐怕就晚了。我帶來的血蜂不多,應付一兩群還可以,這整個林子的銀蝅蟲出動的話,我們仍是必死無疑。”
雲念道:“不過,倒是有個辦法……銀蝅蟲母如今恰好逢誕育子蟲的時期,貪食而虛弱,若能擊殺之,這所有的銀蝅蟲都會因失去蟲母爆體而死。”
南顏也知道,所有人的野望也就在這兒,可那蟲母縱然是在虛弱期,但也是南部劫海之主,一個不小心賠命的就是他們。
“我們是修界最頂階的天驕,若是全力施為,誰都有越階斬殺元嬰的可能。”雲念眼中露出堅決之色,“我帶了一篇古詩殘卷,由我申洲耗時三百年供奉通靈,隻要我揮筆補足餘下兩句,連化神都可能斬殺,殺那蟲母並非沒有可能。”
南顏點頭,她還有劍氣,可以同雲念聯手,想了想計定道:“那好,我們稍後便前往那蟲母進食的洞穴布置,如今我們知道在這銀蝅林中,隻要不高飛於天、或動用靈力,應該不會引起這些沉睡的銀蝅蟲注意。隻是你我二人還是有點虛,最好還是來一個具有火屬性的修士,可以在外麵抵擋銀蝅蟲子蟲援救……”
南顏說這話時,發現雲念抬起頭看向夜空,目中的驚駭漸漸擴大。
雲念:“姐姐剛剛說,在這銀蝅林中,不要飛空、不要動用靈力是嗎?”
南顏:“是啊,怎麼了?”
雲念指了指天上:“你看穆大哥是不是就這樣乾了?”
南顏一抬頭,隻看見夜空中如流星般衝來一個渾身燃燒著灼灼烈焰的人,哈哈大笑著帶了一屁股鋪天蓋地的銀蝅蟲。
“你們咬我撒!老子無限火源,今天就跟你們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