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嗎?我的家曾經在冬山市,後來又在南極,現在又在何方呢?為什麼我對這個世界看得越清楚,就會越沒有歸屬感?
透過高腳杯去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那兩根手指仿佛浸泡在血液之中,又仿佛縈繞著液態的火。
見莫莉喝了一大杯酒沒什麼事,陸瑟壞心眼兒地又給女仆倒了一杯,而且比上次還滿。
這一回莫莉並未推辭,女仆肩膀抖動微微喘氣,鼻息甚至蓬鬆短發末梢都滲出酒氣,也不用陸瑟說什麼,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同樣一滴也不剩地咽了下去,喝得太急幾乎嗆到,因此咳嗽了好一陣。
“好想回家跟一家人一起吃飯啊!”
有些微醉的莫莉顫聲道。
“好希望爸爸能刑滿釋放,哥哥不用再跑路,能從墨西哥回來啊!”
氣氛變得憂鬱而抒情起來,陸瑟觀察莫莉兩杯酒下肚沒什麼異常,稍微放下了心,便也抿了一口酒權當陪飲。
雖然莫莉命運不濟蠻可憐的,但陸瑟沒忘記她是林琴的女仆,鐵了心要把莫莉灌醉再套出話來。
莫莉每喝完一杯,陸瑟就毫不停頓地又給對方把酒倒滿。可數輪過後,莫莉喝酒的速度竟然不見減緩。
“喝不出來……”粉臉泛紅,但雙目焦點仍在的莫莉喃喃道,“喝不出來82年的拉菲跟尋常紅酒究竟有什麼區彆……我真是一個未滿21歲就喝酒的壞女孩……”
到了現在陸瑟才發現不妙。莫莉每喝一杯陸瑟才喝一口,然而陸瑟屬於非常容易醉酒的類型,還沒有把莫莉灌醉,自己就感到要提前醉倒了。
糟糕!莫莉貌似是在中餐館沒少跟顧客們一起喝酒,沒想到她的酒量竟然有這麼好,這樣我豈不是作繭自縛?
“我,我去趟洗手間。”陸瑟掙紮著想去用冷水洗臉來醒酒,卻支撐不住,腳一滑摔到了莫莉身上。
“陸、陸瑟先生,請不要……”
陸瑟頭重腳輕腦袋往前撞,但非常幸運地臉部完全沒受傷。
要問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十二級智能生物在此時此刻放棄了探索真理,而是讓自己的臉充當先鋒,探索了莫莉胸前極具彈性的雙重肉彈!
不好……雖然能起到安全氣囊的作用但好像要窒息了!
在大腦缺氧之前陸瑟掙紮站直身體,從莫莉身前將臉彈開。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雖然莫莉觸動了我的思鄉情結但我沒想過要一頭紮進溫柔鄉啊!
莫莉倒也沒有責怪陸瑟的意思,反而關心道:“陸瑟先生你沒受傷吧?啊你的手腕——”
原來陸瑟跌倒時爆音手表的表盤撞到椅背產生位移,磨破了手腕處的一點皮。
連輕微傷都算不上,如果莫莉不發出驚叫,陸瑟自己都發現不了。
“陸瑟先生,你醉了以後戴著它有點危險,要不要先摘下來呢?”
回憶到這裡,陸瑟終於想起自己就是那時摘下爆音手表放在了餐桌上。
“說是莫莉處心積慮讓我摘下了手表,這其中偶然因素又太多……那麼我又是何時脫掉了鞋襪,光腳站在寫字桌上,做出一副準備上吊的姿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