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睡吧,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那麼疼了。”陸鐘將一個藥包打開,攤開藥粉,食指一沾點在陸秉的鼻翼前。而後執一小扇,朝著陸秉麵部扇風。
陸秉的眼皮隨著他晃動的手垂了下來,最後緊緊地闔了上,沉沉的睡去。
陸鐘鬆了力,老邁的身子靠在車廂壁上,腦袋歪歪扭扭地偏著。他揚起一抹笑,逃過一劫的喜悅浮上了他的心頭,壓在他心底的石頭一塊接著一塊地被移開。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被他視為安全無虞的京師,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改變。
一個以他為開端的局悄然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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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費?枉費什麼東西?”譚福加外出歸來,剛入府門便聽守衛嘰嘰喳喳地在他耳旁嚷道,好幾個人一起張嘴說,每一個都是激動不已,他都不知自己該聽誰的,隻能站在原地發著懵,聽到最後也沒將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聽明白。
“不是枉費,是王妃,咱的王妃來了!我們啊,都見過了,就剩譚管家您了,您趕緊去拜見一下啊。”一個守衛聲音拔高道。
這下譚福加可算是聽明白了,他盯著那個守衛的臉,雙眸漸漸發亮,又新鮮又好奇:“王妃當真來了,在哪兒呢?”
“在大廳呢,王妃說要好好認一下王府中的人,召了府中上下,一個一個地認過去,我是上上批。譚管家,這麼重要的場合,您怎麼能不在呢?王爺一直在找您,都派人去催了好多回了。”
“我這不是有事耽擱了嗎?信王爺派人送來了補物,我在醉仙樓招待了一下,一招待便是一整個下午,我也想回來呢!”譚福加晃了晃手上提著的東西,抱怨道。
偏生這個信王派來送補物的是個話多且愛折騰的人,不然他早早就能脫身,不至於拖這麼久。
“您是不知道王妃早上有多威武,她啊將那京師的陸太醫爺孫好好教訓了一番。哈哈,想起來就想笑,那個頑劣的陸秉啊被王妃的眼刀一瞥啊,半聲都不敢吭,跟以前啊判若兩人。這豎子看著頑劣,實則欺軟怕硬,王妃正好是來治他的,哈哈。”
譚福加眉毛一挑,旋即喜悅上心頭,連聲追問道:“那陸秉怎麼了?”
“王妃下命令打二十打板呢,把陸秉都打暈了過去。”
“他們現在人呢?”
“走了,跑得比兔子好快。被王妃一教訓,他們哪裡還敢留下來。再留下來,興許連小命都不保咯。”出了一口惡氣,門口守衛的心情也很好,對新到府中的王妃也是愈發的尊敬:“不得不說,王妃當真是厲害!”
譚福加來了興致,走到守衛身旁,勾肩搭背道:“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守衛一邊陪著譚福加走入前廳,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在守衛添油加醋的講述下,譚福加對這個新入府的王妃好奇到頂點。
“王妃不僅雷厲風行,對王爺也是極好的,您沒瞅見她看向王爺時的眼神,滿眼的愛慕,王爺見著王妃之後,臉上的笑意也是不絕。她們二人琴瑟和鳴,倒是將我們這些下人羨煞的呦~”
“你們羨煞什麼,胡亂說話!”譚福加笑著敲了敲守衛的頭:“主子們可以亂調侃?”
“誒呦,譚管家,您親自去看看知道了。等您見著了,一定會同意我說的。”
“我這就去。若真如你所說,冗雜的婚禮儀式可以不要,但這洞房花燭夜萬不可少,我得趕緊安排!”譚福加笑得臉上都要開出花兒來了。
“是哩!”守衛讚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