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尋陌陌見玄冥真人已經完全沉浸在喜悅中, 忍不住出聲道, “幻靈草離開魔氣滋養便會枯萎, 就算找到, 也帶不出獵魔區。”
“小師妹, 你知道幻靈草?”季意遠一臉驚訝,他自小便在藥樓學習, 這幻靈草他都未曾聽聞過, 怎麼小師妹這個不通醫理人卻知道, 而且似乎還非常了解幻靈草習性。
“嗯。”尋陌陌點頭。
“這個不用擔心。”對於尋陌陌話, 玄冥真人似乎並不驚訝。
尋陌陌一怔,疑惑望向玄冥真人:“師祖有辦法阻止幻靈草枯萎?”
“幻靈草離開獵魔區後會枯萎事情陳宗主也提到了,所以她繪製了一個可以吸納魔氣陣法。”說著, 一枚白色玉簡便憑空出現在玄冥真人另一隻手上,“陌陌, 這枚玉簡裡有一張陣圖,用它可以保存一定魔氣離開獵魔區, 不過這個陣法效果隻有五天,所以你必須在進去之前學會,等找到幻靈草之後,再把這個陣法繪製在裝幻靈草容器上,這樣就可以把幻靈草帶出來了。”
玄冥真人抬手一拋, 玉簡便朝尋陌陌飛來。
尋陌陌接過, 玉簡觸手冰涼, 她卻仿佛被燙著一般不敢緊握:“陳雪……陳宗主特意繪製?”
“沒錯。陌陌, 你要用心學,不能辜負了陳宗主這番心意。如果有什麼困難或者不懂地方,可以去陣樓請教陣樓樓主。務必在進入獵魔區之前,把陣圖學會。”玄冥真人叮囑道,“不管能不能找到幻靈草,陳宗主這份情誼你要記住了。”
尋陌陌低垂著頭,好不讓玄冥真人看到她臉上猙獰憤怒神情:“是,我會記住。”
她定會好好記住,他日有機會一定加倍還回去。
“那好,回去趕緊學,等你學會了,再來我這裡拿準入令牌。”玄冥真人並沒有當場就把獵魔區準入令牌給尋陌陌。
應下後,尋陌陌拿著玉簡和季意遠一同出了玄冥真人居所,悶著頭,一個勁往前走,腳步快幾乎季意遠都有些跟不上。
“小師妹。”季意遠出聲喚住尋陌陌。
尋陌陌一驚,駐足回首:“二師兄,怎麼了?”
“應該是你怎麼了吧。”季意遠走過去,仔細觀察著尋陌陌神情,“你似乎……並不怎麼高興。”
季意遠有些奇怪,按理說今天這事,無論是流光宗宗主看中,幻靈草消息,還是進入獵魔區資格,無論哪一個都應該是值得高興事情才對。可怎麼從頭到尾,小師妹不但不高興,反而透著一股沉重。
“怎麼會,我就是有點緊張,怕學不會這陣圖,找不到幻靈草。”尋陌陌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
“這你不用擔心,陳宗主是知道你資質,她能把這陣圖給你,定是確定你能學會。至於幻靈草,既然存在,就有機會找到,我會幫你一起找。”季意遠頓了一下,想到什麼般改口道,“對了,準入令牌隻有兩枚,不如我和師祖說說,讓塗青陪你去?”
“獵魔區準入令牌很難得,師兄不去嗎?”尋陌陌問。
“去當然是想去,不過這令牌本就是陳宗主看在師妹你麵子上給30340,我就是個順帶。至於是我陪你去,還是塗青陪你去,都一樣,隻不過……”季意遠摸了一下下巴,遲疑道,“這陳宗主對你也好太過了些,要不是知道她是個女,我都懷疑她看上你了。這又是收徒,又是指導,連尋歌師叔心魔劫她都替你考慮好了。”
尋陌陌萬萬沒想到,藥樓第一個對陳雪融起疑心竟然是二師兄季意遠。
見尋陌陌一臉驚詫,季意遠以為自己說錯話,連忙解釋道:“那什麼,我這人疑心病比較重,你也彆太在意。流光宗地位在天靈界很特殊,又有意和其他宗門保持距離,難得見他們對誰如此熱心,所以我才會……”
“我知道,我也覺得陳宗主對我過分熱心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尋陌陌接過話頭。
季意遠本來怕自己剛才那翻話一說,尋陌陌會不高興,但是真覺得流光宗宗主對自家小師妹太過殷勤了。作為師兄他想提點一二,因此才冒險說了那一番話。想著若是尋陌陌不聽,他便再不插手,卻不想他家小師妹居然是個聰明人。
“獵魔區準入令牌倒沒什麼,流光宗偶爾也會送些準入令牌給一些他們篩選過宗門,五大宗門都有過先例,我們倒是不突出。隻是那幻靈草……”季意遠說出自己懷疑,“這心思花就有些多了,陳宗主可以欣賞你,也可以指導你修行,但你到底不是她弟子,如此儘心儘力連你娘親心魔劫都插手了,就有些過分殷勤了。其實師祖和師尊應該也有懷疑,隻不過幻靈草事關尋歌師叔,他們無法拒絕……”
“你是說,師祖和師伯他們也都有懷疑?”尋陌陌一怔。剛才看師祖他們表情,可不像是有懷疑樣子。
“自然,不然你以為師祖乾嘛讓藥童通知我們,他應該是在收到令牌第一時間就和我師父商量過了。”季意遠笑道,“隻不過就目前來看,所有事情都是對我們有利,我們照做了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還白撿了兩個去獵魔區名額。也不知道這陳宗主是真人好呢,還是有所圖,但就算是有所圖,我們藥樓也沒什麼東西給她圖啊?”
她圖是你師妹我身上傳承。
“反正她明麵上理由是對你看中和欣賞,那我們便當這是對你欣賞就是了,咱們靜觀其變。若真是單純對你好,我們記住這份人情,以後流光宗要用上藥樓地方,我們責無旁貸。若不是……以後事情就以後再說。”季意遠總結道。
“以後再說?”尋陌陌不讚同道,“若真有所圖,我們不是應該防備著嗎?”
“防備?人一個高高在上宗門宗主,送小輩一點東西,你上趕著拒絕,那叫不識抬舉。”季意遠道,“反正躲不開,我們就拿著唄。就算有所圖,也得先占點便宜啊,不然最後要真被坑了,豈不是很冤。”
“?!”雖然這話聽著有點無恥,但莫名有些痛快呢。反正橫豎都一樣,東西先拿著再說。
“不過……小師妹,我這些呢,都隻是正常猜測,怎麼你好像篤定了對方一定有所圖呢。是不是上次師祖把你留在太虛宗,發生了什麼事情?”季意遠敏感問道。
“沒,就是……每次我見陳宗主,總覺得不舒服,感覺她不是表麵上說那樣欣賞我。”如果說出陳雪融搜魂事情,就要解釋自己怎麼逃脫,就會帶出塗青身份,她不想解釋太詳細,又想讓藥樓有些防備,於是便隻能這麼說了。
“那你回來怎麼不說?”季意遠聽完,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陳宗主對我那麼好,我也懷疑是不是自己胡思亂想了。”尋陌陌道。
“你是不是傻。”季意遠抬手拍了一下尋陌陌腦門,嫌棄道,“相比較於一個無事獻殷勤外人,你覺得師祖會更相信誰?就算我們惹不起流光宗,防備一下還是能做到。當時你要是和師祖說了,師祖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流光宗。你要是當時出事了,你讓師祖怎麼懊悔才好?”
尋陌陌捂著腦門,傻笑著道歉:“我知道了,對不起。”
雖然被罵了,但她知道季意遠是關心她,師祖也不是對陳雪融毫無防備。
“以後有事,記得回來同我們說。”季意遠叮囑道。
“嗯。”尋陌陌乖乖點頭,“我現在就去同師祖說。”
“算了,我去同師祖說吧,你先回去研究玉簡裡陣法,要是真有用,獵魔區我們還是要去一趟。”季意遠道。
交代完,季意轉身又走了回去。尋陌陌也一改之前凝重表情,一臉輕鬆回了懸崖小屋。
“夫君,夫君。”回到居所,尋陌陌沒有在房間內找到塗青,便熟門熟路跑去了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