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2 / 2)

聽到這話,剛才還興致勃勃的顧無憂不由自主地輕輕歎了口氣,她收起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木桶上,半會又把下巴靠了過去,垂著眼睫,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惆悵的模樣。

這也是她所擔憂的。

要是真的鐵了心,估計爹爹也不會阻攔她,但那樣隻會讓爹爹看他越來越不順眼,她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

可她又實在不想去逼迫他去做什麼。

想想又覺得臉紅。

現在她跟李欽遠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話也沒說開,她竟然就開始考慮起這些事了,好在浴室本來就熱,她的臉原本也有些紅,倒也不至於讓白露瞧出些什麼。

又見她還是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顧無憂特彆心大的衝人笑了笑,“你也彆擔心了,左右等我嫁人也還早呢......順其自然吧。”

她是想著等大將軍再大些,或許就會不一樣了。

而且他現在本來也已經在慢慢改變了呀......她相信他會越來越好!

就算不行。

她也會永遠陪著他。

白露聽到“順其自然”四個字,想了想,倒也沒再說什麼......也是,小姐如今還小呢,心也沒定,與其她現在做這個惡人,說那些不中聽的話,還不如等著小姐自己去發現。

或許不用多久,小姐自己就不喜歡了呢?

想到這。

她也就不再苦口婆心勸諫熱了,隻是不免又叮囑幾句,大多都是兩人相處時要注意的地方,免得她吃虧。

顧無憂聽得臉紅,沒等她說幾句就不準人說了。

等沐浴完。

白露替顧無憂絞乾了頭發就讓人在裡間休息了,她自己便放輕腳步去吩咐人把浴室裡的水都抬出去,又喚來一個丫鬟,問她,“怎麼樣?”

那丫鬟先前得了她的吩咐去問車夫,這會聽人問起,自然忙答道:“問了,車夫說早送過去了,不過那位公子不是在書院門前下的馬車,而是在前麵一條街走下的。”

她說完,又特地補充了一句,“那兒僻靜,沒多少人瞧見。”

聽到這番話,白露倒是怔了一下,傳聞中這位李七公子風流浪蕩,本以為他乘了小姐的馬車必定是要在書院門前下的,惹得一眾議論才行,倒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想到這一層。

心裡的厭惡少了幾分,隻是還是不大歡喜就是了。

小丫頭看著她問道:“白露姐姐,還有事嗎?”

白露回過神,還是素日那副冷靜穩重的模樣,“沒了,去忙吧。”

*

顧無憂這幾日都是和顧瑜一道去上學的,前幾日她已經和李欽遠約定好了,隔幾日再一起去張叔或者蘭姨那吃早飯......平時便留在家裡用。

剛到平朔齋,就聽到裡麵一陣議論,“你們知道沒?周家出事了?”

“哪個周家?”

“還有哪個?當然就是周長柏家。”

聽到“周長柏”三個字,顧無憂的腳步不由一頓,屋子裡的人倒是還沒注意到她,還在積極議論著,最開始扯出這個話題的小姑娘見旁人都不清楚,更像是得了第一手消息,激動道:“你們居然都不知道?現在外頭都傳開了,說是周尚書貪墨,已經從他家找到鐵證了,大理寺的人親自去拿人,已經把人押進天牢了。”

周長柏的爹是工部尚書,位高權重。

如今從家中搜出貪墨的鐵證,估計就算不死,也逃不過一罰了......畢竟她那位姑父,最厭惡的就是貪墨的人了。

果然,屋子裡都在說道:“居然貪汙?那周尚書豈不是就要完了。”

“豈止,估計宮裡那位德妃娘娘也逃不過一罰了......”那姑娘還在說,“昨兒個德妃娘娘跑到陛下麵前磕了半天的頭,也沒能讓陛下回心轉意,聽說還被褫奪了封號,禁閉了。”

“估計周家這次是完了。”

以前周長柏那麼囂張,一部分是因為他爹,一部分是因為他那個受寵的姐姐......可這世上的事,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周尚書入獄,德妃被褫奪封號。

周家估計也就跟那被拔了根的樹,活不過來了。

顧無憂對這個結果倒是很滿意,她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周長柏這種仗著家世欺負女流的畜生,以後沒了周家,看他還怎麼囂張!

又想到黃芙。

估計以後她也能安心些了吧。

她是真的挺希望那位黃姑娘能夠走出過往的陰霾。

屋子裡的人就著此事還在議論,顧無憂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現在平朔齋的人也不似以前那麼怕她了,見她過來還和她打起了招呼。

顧無憂自然是一一笑著應了。

剛把東西放在桌上,想趁著還早拿出沒繡完的荷包再補幾針,又聽到有人在議論起另一件事了――

“對了,琅琊那邊換學的人是不是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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