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荒一路朝深處走,越走越冷,族長年紀稍大一些,走到深處時,他已經有些冷的受不了了,便把獸皮被子披在了身上。
另外兩個人也冷的直打哆嗦,隻有千荒,一直都很平靜,腳步穩健。
幾人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忽然出現幾個分叉口,千荒腳步一停,族長他們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族長看了看幾條路,無奈的道,“我剛才就是走到了這裡,還喊了很多聲,但是沒有任何回應,而且連夕顏的味道也聞不到了。”
千荒深邃的眸子在三個分叉口上分彆查看了一番,最後沿著一條路走了過去。
族長遲疑了一下,繼續跟著走。其他兩人也不敢讓族長跟千荒大人兩個人進去,便也隻好跟在了他們身後。
可是沒走多長時間,前方又出現三條分叉路。
其中一個獸人忍不住驚呼道,“這個刑罰洞到底通到什麼地方啊?怎麼會這麼深,我們進來很長時間了,怎麼老是這種路?”
另一個人也小聲道,“千荒大人,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麵溫度太低,能把一個人的味道完全屏蔽掉,我們根本無法憑借氣味去找夕顏。而且再走下去,我怕我們自己也會迷路。”
千荒朝著三個分叉口邊緣分彆靠近了一點兒,確實,裡麵除了陰冷的氣息,聞不到任何氣味,即便是他靈敏的嗅覺,都聞不到夕顏的味道。
族長此時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他走到千荒身邊,有些結巴的說道,“千荒,我們,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想找人的話,等明天,人多點兒找,我們幾個再往深處走,也……也是有可能迷路的。”
千荒扭頭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瞳孔中閃過幾分擔憂,明天季沫醒來,要是知道夕顏失蹤,不知道會多難過。
“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再進去找找。”千荒說著就要走。
族長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死死拽著不放手。
“千荒,你明天不是還要結侶嗎?萬一你走的太遠趕不回來怎麼辦?”
聽到族長的話,千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再深入,他歎了口氣,沉聲道,“那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得找林海好好問清楚。”
看到千荒眼中的冷意,族長下意識的覺得心慌,他其實也在埋怨林海,一個小雌性而已,怎麼就那麼狠?把她趕到了刑罰洞深處,現在惹惱了千荒,看他怎麼收場。
千荒從刑罰洞回來,站在窗前許久才上床,他身上一身的寒氣,怕會讓季沫覺得冷,等到身體暖過來,他重新變成了一隻大獅子,兩隻前爪把季沫緊緊摟進懷裡,巨大的腦袋低下去望著季沫,獅子的嘴巴裡揚起一個不真切的笑容。
“季沫,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會有煩心事了。”
早上季沫他們吃早飯的時候,霍吉急匆匆的跑進來告訴了她夕顏的事。
千荒平靜的給季沫剝了一個番薯,聲音淡淡的道,“先多次點兒吧。”
看著他的樣子,季沫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
千荒把番薯放進季沫手中,輕聲嗯了一聲。
季沫一把把番薯丟到了他碗裡,冷聲質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說?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千荒把自己碗裡的野菜湯喝完,抬眸看向季沫,“季沫,今天是我們結侶的日子,我已經把新窯洞都布置好了。”
季沫豁然站了起來,手中的筷子一把摔到了桌子上,“千荒,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夕顏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想著結侶,她是你的族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季沫的舉動嚇得桌上一起吃飯的雲霜跟飛羽都是一驚,飛羽雖然看不到,但是卻能感受到季沫的怒氣。
他放下筷子,臉朝著季沫,眼睛空洞,無神。
雲霜看著盛怒中的季沫,一臉的焦急。
“阿姐,你先冷靜一下,夕顏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季沫隻是冷冷的瞪著千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千荒伸手把被季沫丟的濺到湯裡的筷子撿起來,臉色依舊很平靜,“昨天晚上我進過刑罰洞,沒有找到她。”他把筷子擦乾淨重新放到季沫的碗旁邊,站了起來。
“我現在給你去找。”說完徑直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