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點頭,她靠著馮驍,說:“我爸的故事,我是不是女主一點也不重要,反正不管是不是,我都是他最疼最寵的親閨女。反正骨肉親情,這又不會變。但是,我是不是你的女主角,這就很重要了。”
馮驍湊在她的嘴邊,啄上了她的唇,她的唇格外的柔弱,還帶著幾分糯糯的。
白綺羅:“你乾嘛?”
馮驍笑:“吃糖。”
阿羅笑著將他推開,隨後縮在他懷中:“睡覺。”
馮驍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的女主角,一定是你。”
阿羅笑了起來,咯咯的笑,閉上眼睛,說:“阿羅睡著了,沒聽見。”
馮驍:“阿羅是我的女主角,唯一的女主角!”
白綺羅笑的更加歡快,笑夠了,還真的有些困了,迷迷瞪瞪的。
馮驍這個時候倒是也不鬨她,輕輕的拍著她,仿佛哄著孩子睡覺。果然,沒多久就看到阿羅閉上眼睛,呼吸平緩起來。阿羅睡得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熟睡。
馮驍起身下樓,他揉了揉肩膀,開車回警署。
剛才阿羅上樓找嶽父的時候他就往馮家打了電話,果然警察總署那邊已經來了四五個電話找他。隻不過,他覺得不管什麼事兒,都沒有阿羅重要罷了。
他很快的開車來到總署,此時這邊已經燈火通明。幾乎整個警察總署的人都在“加班”。
眼看他的車子到了,謝揚迎了出來,他整個人都帶著亢奮:“哎不是,你乾啥呢?這才來!在家裡摸魚呢!我可告訴你,來的晚了,就錯過大事兒了。”
馮驍笑了出來:“我媳婦兒不睡,我怎麼出門?”
謝揚:“………………您家教可真好。”
馮驍:“我都聽說了,這邊怎麼樣?”
說起這個,謝揚還真是興致勃勃,他說:“艾瑪,我去醫院看過了,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實不相瞞,我覺得短期內,我都不想再跟女人有啥事兒了。自己的東西,還是省著點用吧。若不然被搞成那個樣子,真是要死人的!我看,伍誌海是廢了。”
馮驍挑眉,他說:“你通知樓家了麼?”
謝揚:“這麼大事兒,哪兒是我一個副署長搞的?再說,他伍誌海悄無聲息的偷偷來,我們也不知道他進京了啊。那麼有事兒不就他自己的事兒了嗎?”
謝揚對誰去跟樓家說這些一點也不敢興趣,他隻對伍誌海感興趣,真是,所以說他就不能一直留在天津啊!瞅瞅他們天津,風平浪靜,毫無波瀾。一點小事兒也沒有。
但是這北平可真就不一樣了,這還真是真刀真槍的乾啊!好興奮!
他感慨:“你說伍誌海為啥要殺陶家夫妻呢?該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馮驍此時已經上樓,二人一同進入辦公室,他感慨:“誰知道呢?再說,你們又知道是伍誌海殺了陶家夫妻,若是伍誌海不認呢?”
謝揚不可思議的,說:“那肯定是他啊,總歸不會是陶明敏吧?而且若是陶明敏。也不至於這樣對他啊!哎不是,你說這是咋回事兒啊?”
馮驍搖頭,平靜:“我不知道,反正這事兒我們也不摻和,他們愛怎麼著怎麼著。而且樓家也怨不著我們。伍誌海來的時候可是悄無聲息沒有表示的。而且,誰知道他是不是個殺人犯,若是是,那麼我們沒抓人已經算是很給樓家麵子了。”
謝揚點頭:“可不正是。你彆說,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都懵了,可沒想到還有這事兒。搞得我現在還興奮。我原本還想早點睡,早起收拾一下跟跟著老三去約會呢!”
馮驍掏耳朵:“啥?”
謝揚:“哎不是,哥們兒,你不知道啊!我天,你竟然不知道!你咋能不知道呢?”
有那麼一瞬間,馮驍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潮流了。
他趕緊:“啥事兒啊?”
這麼一提,謝揚立刻:“這不你嶽父搞得嗎?陸老三和樓世雲約會,唉呀媽呀,哈哈哈哈,你不知道給陸老三膈應的。他真不想乾啊!但是老陸那邊兒逼著,你說小陸能咋樣。大姐還在奉天風風火火搞離婚呢!也分不出身幫他。”
馮驍覺得,他好像有一種被扼住脖子的感覺,陸孝勵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讓樓世雲這麼糟蹋。不過又一想,陸老三這貨也不冤枉。
他們家既然想要籌謀人家陸家的東西,當然得付出點什麼了。老陸和陸老三,其實都一個樣兒。若是陸老三真是一點也沒動心,也不可能就這麼聽從老陸的。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難道不會回奉天嗎?現在留在北平,還是有所圖謀。
所以,不要覺得委屈,都是自己的選擇啊!
馮驍意味深長:“這老陸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陸老三是要錢不要命。”
這是他給他們兩個十分精準的總結。
謝揚:“他們的事兒,我們是不懂啦!人家都是有大格局的人。要不怎麼說是梟雄呢!再說,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樓世雲不長得挺好的麼?她要不是那樣的身份,我都能看上。陸老三找她不虧。”
馮驍:“………………………………………………”
他抹了一把臉,有些話,總歸不好說的。
這種秘密隻有自己知道的感覺,真是惆悵的無以複加。可是再惆悵,也隻能忍著,他緩緩:“也是。”
謝揚:“對吧?我就覺得樓世雲長得好看,真的,不比你媳婦兒差。看那大高個兒,大長腿,他……”
馮驍覺得,自己怎麼有點反胃呢!
他立刻:“你打住吧。”
他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們去醫院看一看伍誌海,稍後這事兒還不算完。”
謝揚:“我都去過一次了。不過再去一次也行,我得多看看他,然後時刻用以警示自己。走,我坐你車。哎不是,哪天你把你媳婦兒那輛紅色的借我開一開唄?北平現在還是獨一輛呢。你嶽父真有麵兒啊!不過你嶽父人是牛逼,他真是硬生生能說服樓世雲,鬼都知道樓家那邊肯定不願意。樓世雲對陸老三還挺上心的,前天見過之後,這立刻就約了明天。也彆說,陸老三這貨一直都是女人緣好。從沒變過。“
馮驍心說:陸老三要知道跟他約會的是個男的,並且這個男的存心坑他,不定是個什麼樣兒呢!
不過雖然和老三老四關係都好,他卻是個嘴嚴的,萬萬不會壞旁人的大事兒。這種小事情穿插在其中,不過就是個樂嗬罷了。隻是,樓世雲為什麼會願意分心跟陸孝勵“談戀愛”呢?
馮驍想到他那位英明神武的老丈人,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什麼。
“哎,你到時候去不去,我這是好說歹說,才讓陸老三帶著我的。我可是打著見嫂子的名字,你去不?”
馮驍:“去個屁啊!我不累啊!我還得回家睡覺呢!再說鬼知道伍誌海這邊的事兒怎麼處理,我還得去一趟市府。”
謝揚想到這一堆爛攤子,也確實還得馮驍處理,他說:“那我可去了,不管你!”
馮驍作為警察總署的署長,自然不可能不忙碌,而謝揚這個副署長就理所當然的偷懶了。都是自家兄弟,誰不知道誰啊!都混著唄!
而馮驍忙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不過他倒是不太累,開車回家的途中,他拐了一家阿羅很喜歡的麵包店。北平許多麵包店,但是阿羅卻獨獨喜歡這家,說是做的有勁道。
馮驍正要下車,立刻愣住了,他看著坐在麵包店裡的兩個人,有點懵。
誰能想到,唐校長與陳曼瑜女士,竟然就坐在一起了呢?
馮驍有種自己發現了大八卦的心情,他恨不能縮在角落裡,偷窺偷聽,一字不落的回家報備。隻是,這家麵包店太小,隻三張桌子,他隻要進門,避無可避一定會被發現的。
馮驍糾結了許久,終於,他在“假裝若無其事”離開和“為阿羅買麵包”之間選擇了後者。
八卦聽不見,如若連阿羅喜歡的小麵包都沒有買,那不是很雞飛蛋打了麼!他想了想,到底進了門,果然,一進門就陳曼瑜與唐校長就一同看了過來。
陳曼瑜淺笑:“你在門口站了那麼久,總算是舍得進來了。”
馮驍:“…………”
不過,不意外就是了。
他吩咐老板準備了麵包,隨後自來熟的坐了下來,說:“我這不是看見你們坐在一起,一下子震驚的石化了嗎?”
唐校長微笑:“看來改日我也要請馮署長好好的吃個飯了。”
陳曼瑜點點桌上的小麵包和一杯咖啡:“他不能比我多吧?”
唐校長微笑:“那不能,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隻看二人這個相處的狀態,馮驍就知道,自己想象中的粉色泡泡全然不存在。而正在此時,麵包已經給他裝好,他笑問:“我送送你們?”
看二人都沒開車的樣子。
兩個人也不矯情,也都順勢答應。
唐校長笑:“馮署長若是有空,唐某倒是想要宴請一下您,談一談教育問題。”
馮驍:“可以啊,稍後阿羅上班,咱們約個時間。”
唐校長含笑說了好,待到十二中,馮驍將他放下。
陳曼瑜是打算直接去白家的,她說:“聽說,陸老三再跟樓世雲談戀愛?”
馮驍不知道陳曼瑜是否知道樓世雲的身份,因此回答的也頗為仔細,他笑:“我不太清楚,這幾日快活不知是日過。哪裡曉得那麼多?不過今日聽說,二人好像要一起吃午飯的。小姨有何高見?”
陳曼瑜垂了垂眸,若有似無的笑,說:“我哪裡能有什麼高見?彆人的事兒,我可不曉得。不過隨口問問罷了!隻是覺得,他們兩家若是強強聯手,倒也有趣了。”
她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馮驍聽陳曼瑜的話茬兒,似乎不知道樓世雲是男人,他也不再提這個,隻說:“那小姨覺得,他們結親,好還是不好?”
陳曼瑜想一想,說:“不好。”
馮驍疑惑的看她,靜靜等待。
陳曼瑜若有似無的笑,說:“他們若是結了親連成一線,那麼就該是彆人遭殃了。一家獨大,總歸不美。而且就我所看,陸大帥和樓大帥兩個人也算不得什麼品德高潔的人。他們如若真的聯合,我不放心。”
馮驍笑了起來:“如若真是整日的陽春白雪,或者如同我這般隨遇而安,也走不到他們的位置。會走到一個位置,必然要有一股子狠勁兒。他們都有。不過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你說,是老陸能服氣老樓?還是老樓能服氣老陸?誰也壓不倒誰,就算結婚,也未必有什麼好結果。更何況,結婚這種事兒還是後話呢!早著呢!”
壓根,就不會有!
馮驍笑了笑,說:“小姨也彆操心。”
陳曼瑜:“那倒也是,反正,還有老白呢!”
她對白修然那是相當有信心了,想來他也不是一個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她揉揉肩膀,說:“我眯一會兒,到了叫我,唐校長都給我說困了。”
馮驍詫異的揚眉,陳曼瑜說:“他想要籌建一個小學,找我化緣呢!”
馮驍失笑:“找你幫忙,就請你吃小麵包啊!那小姨是什麼意思?”
陳曼瑜確實有錢,但是有錢不代表她就會胡亂撒出去。多少人都想著從她這兒占便宜呢!所以她這人從來都是謹慎的。當然,她心裡清楚,唐校長不是這種人。能讓白修然那種人都認可的人品,一定不會差了。
她說:“我還沒想好呢!”
“是我打擾你們了吧?”
“也沒,我們談的差不多了,我跟他說過了,就算要做,也要給我一個計劃說,我不可能隻聽彆人說一說就撒錢,我又不是二百五。不過我看他的意思,應該也會找你。”
馮驍笑:“也許吧,再說,我都聽阿羅的。”
陳曼瑜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說:“但願你說的跟做的一樣,若是表裡不一,有朝一日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說完,閉上了眼睛,好半響,突然說:“聽說,唐皓風去白家了?”
馮驍:“對,來了,不過被攆走了。小姨不用多想。”
陳曼瑜嗤了一聲,說:“我不會多想,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多想麼?我隻是感慨,自己真是一如既往的眼光不好。我當年怎麼就會喜歡上這樣的人,真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馮驍認真:“這對小姨來說,重要嗎?”
陳曼瑜一想,失笑:“還彆說,真不重要。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了。”
“那就是了,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不管什麼生活,都有自己想要的樂趣。小姨說對吧?”馮驍開解道。
陳曼瑜:“我當然知道。”
她點燃一根煙,搖下了車窗,輕輕吐著煙圈,笑說:“我就是隨口一說,如是我真是那麼脆弱的人,早完蛋了。我這人啊,遇到愛情的時候從來都是奮不顧身的。不過若是得到背叛,也是一點都不介意繼續喪夫的。總歸,死一個也是死,死一打也是死。死的多我存款還多呢!所以馮驍啊。輕易不要惹我們家的女人哦!不然就算阿羅算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馮驍:“我又沒有瘋!”
他笑了起來:“阿羅真的很好很好,哎不是,我才幾個小時沒見她,怎麼突然好想她啊……”
正在白家的少女阿羅打了一個噴嚏,很肯定:“馮驍想我了!”
諸位姨太太都懵逼的看她,其中二姨太趕緊點頭附和說:“可不是麼!馮驍昨晚就去了吧?不過他警察總署也忙,你千萬彆怪他。”
三姨太:“你說伍誌海這人,惹事兒都不會挑好時候,馮驍還休假呢!真是沒天理了!”
“哎彆說,當初那個陶明敏還想勾引咱們老爺呢,現在就瘋了,真是世事多變……”六姨太感慨:“誰能想到啊。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
其他幾個人都點頭,七姨太:“不過陶家那對夫妻做了那麼多壞事兒,現在狗咬狗一嘴毛,壞人死了,也總歸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兒。”
“自然!”
幾人議論起來,白綺羅撐著下巴,她與馮驍一樣,都生出一種,明明知道秘密,但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蕭瑟感。
原來,知道的多也很憋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