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兩位員工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有些詫異。
他們當然是聽說過這位周總的,隻不過周總並不常來。
他們也經常招待彆的老總,偶爾也會聽到關於這位周總的一些八卦消息。
比如,周總家大業大,孩子太少了,居然隻有一個兒子。這風險多大呀!
比如,周總為人正派,有人給他“送”過女人,都被他拒絕了。
總之,在這些老總口中,周總這個人深不可測,幾乎沒有弱點,他們也猜不透他的喜好。
可現在,周總居然大晚上的帶著據說是他太太的女人來了這玻璃房?還來了酒窖,跟他太太講紅酒的曆史??
不是說這位周總每天忙得都見不著人嗎?
那位王總不是說約了周總一個月都沒約到嗎?
周明灃將安排權給了薑津津,薑津津也不客氣,反正也閒著沒事乾,居然就開始掰著手指頭來安排了——
“這瓶留在聖誕節開吧?”
“好。”
“這瓶放在除夕,這兩瓶留我生日?”
“行。”
“那這瓶就你生日開啦,還有這三瓶,就留在周衍升學宴時開!他要是考得很好,就再開一瓶!”
她來回踱步。
臉色嚴肅認真,似乎真是在思考這些事。
周明灃隻是笑著看她。
最後剩了最貴的一瓶紅酒,薑津津大腦空空了,因為好多節日都已經安排好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到這瓶酒的歸宿。
周明灃走了過去,攬著她的肩膀,低聲說:“這瓶留給我安排吧。”
薑津津抬頭看向他,“什麼安排?哪天開?”
周明灃凝視著她,“暫時保密。”
薑津津嘖了一聲,“這麼神秘……”
周明灃帶著薑津津走出酒窖時,一瓶紅酒都沒帶,兩位工作人員明顯愣住了。周明灃今天心情甚好,他走在後麵,薑津津走在前麵,他似乎是有些刻意地跟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解釋了一句:“麻煩你們晚上還要陪我跟我太太來酒窖,不過,我太太不喜歡喝酒。”
說完這句話後,周明灃便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薑津津。
走出酒窖,兩人往半山腰的玻璃房走去,路燈、月光都拉長了他們的身影,深夜棲梧山升起霧氣,兩人相依相偎,竟給人一種神仙眷侶的感覺。
“周總肯定很喜歡他太太吧?”
“當然,我這個旁觀者都感覺到了,他對他太太真的好細心。”
“不過周總那是什麼意思,他太太既然不喜歡喝酒,怎麼夫妻倆還來酒窖?”
“情趣吧,周總的意思我倒是有些能體會。”一個工作人員語氣神秘地說,“周總真是客氣,我們不過是陪了一會兒,本來也是要加班的。要是那些老總們都像周總這樣就好了。”
“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你還沒聽出來嗎?周總這是默許了。默許我們可以賺點消息費,到時候肯定是有人會知道周總今晚來過的事,他們牟足了勁想跟周總認識,那肯定會來向我們打聽。”
……
周明灃最後並沒有跟薑津津在玻璃房過夜。
當然他本來是有這個計劃的。
不過他剛提出來,薑津津就驚恐地看向了他:“那怎麼行,我沒帶卸妝的,護膚品化妝品也沒帶,換洗衣服也是!”
雖然這裡有自動洗衣機跟烘乾機,可……她不能隻穿著浴袍,裡麵什麼都不穿吧?
“周明灃,下次你約我在外麵過夜。”薑津津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至少提前兩天預約可以嗎?”
他難道不知道女人在外麵過夜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嗎!
又不像他似的,不用卸妝不用護膚。
周明灃默然,“……”
於是,在外過夜,躺在床上看星星入睡這個計劃,在薑津津的一連三拒絕之下,擱置。
周明灃開車帶著薑津津要離開,在棲梧山門口,康養中心的經理聽說他來了,早就等著了,見周明灃駕車要走,經理趕忙語氣恭敬地問道:“周總,是哪裡招待不周嗎?”
他還以為周總帶著太太會在這邊過夜的。
周明灃側過頭無奈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一臉無辜的薑津津,說道:“沒有,你們工作人員很熱情,隻是我太太認床。”
經理下意識地飛快看向車內的薑津津,“好的,周總慢走。”
周明灃:“再見,辛苦了。”
說完後,他關上了車窗,緩緩駛出了棲梧山。
薑津津才說道:“我哪有認床。”
周明灃笑:“不然呢,告訴他,因為我沒有提前兩天跟我太太預約?”
薑津津其實非常喜歡他在人前提到她。
想想今天晚上真是不賴,他還背了她好久。
她側過頭看他認真開車的模樣,心念一動,義正言辭的說:“我不認床,我哪裡都能睡,不過我認人。”
周明灃握緊了方向盤,眉梢都是笑意,“認誰?”
薑津津說:“接下來的話,是你這種沒充值的普通遊客能聽的嗎?要充值。”
周明灃將手機遞給她,仍然專注地注意著前方路況,“自己轉賬。”
就這樣輕易地將私人手機給了她??
薑津津笑逐顏開,接過了他的手機,“解鎖密碼。”
“阿衍生日。”
薑津津:“以後誰說你不是好爸爸,我跟她急。”
卡的密碼是周衍生日,手機密碼也是!
這是多好的爸爸!
就是在麵對兒子時沒長嘴罷了。
周明灃卻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那好,你順便幫我改一下密碼,改成你的生日。”
薑津津:“?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明灃:“我是這個意思,改成你的生日。”
薑津津轉過頭,掩飾了臉上蕩漾的笑容,“好叭。”
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
“轉賬?轉多少呢?”薑津津犯難了。
她知道,周明灃一定會說,隨便你。
想了又想,她用周明灃的微信給自己轉了一個五塊二後又還給了他。
趁著等紅燈時,周明灃看了一眼,見是五塊二後,問道:“五塊……二?”
“對。”薑津津截屏了,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所以,下次你惹我,我就截屏發朋友圈,這樣大家都知道,日進鬥金的周明灃給自己太太發五塊二的轉賬。”
周明灃:“……接下來是我這個會員能聽的話了吧?”
薑津津沒想到插科打諢,也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一句不認床隻認人,也隻是一時嘴快,現在想起來……
“是。”薑津津見時間還早,兩分鐘之前周衍還給她發了微信消息,果斷地,她直接撥通了視頻通話過去,“不過,接下來不是未成年能聽的話,噓,我跟周衍視個頻。”
周明灃:“他還沒睡?”
正說著,那頭接通了視頻。
周衍正在做題,臉色臭臭的,“乾嘛。”
薑津津衝著鏡頭揮了揮手,“嗨,我們現在回家,要不要給你帶點吃的?”
周衍輕哼:“我不吃剩的。”
這麼拽啊?
薑津津自然也有治他的辦法,她側過頭對周明灃說道:“他說他不吃,在前麵找個垃圾桶把香噴噴的香辣蟹,還有饞嘴蛙跟乾煸小鮑魚都扔了吧。”
果然周衍不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就你這樣還簡樸呢!!”
“那你吃不吃呢?”
周衍:“隻此一回,下不為例。”
他又解釋道:“我是見不得你這樣鋪張浪費。”
薑津津看向周明灃,“他說我鋪張浪費。”
周明灃一臉平淡的握著方向盤,“他糊塗了。”
周衍:“??”
雖然知道他爸是什麼鬼德行,但這樣明目張膽的就差將重妻輕兒四個字刻在腦門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