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不問,徐胭兒卻沉不住氣,“怎麼衣料那麼貴?好一些的料子要幾十兩一匹,首飾就更不說了,通透些的玉鐲,都要上百兩了。”
京城中衣料漲價,那隻是針對普通料子,這些貴重的衣料,其實到了過年都會往上稍微漲些,很正常。楚雲梨睜開眼睛,“往年不都這樣嗎?這些東西本來就貴。”
話出口,楚雲梨恍然,往年這些東西也輪不到徐胭兒自己來操心價錢,都是伯府中於氏給她備。再說,以前徐胭兒也沒為銀錢發過愁。
徐胭兒沉默下去,手中揪著的帕子更緊了些,本就是絲質,被她這麼一扭,徹底不成樣子了。
就楚雲梨知道的,當日回去之後,徐胭兒身邊的丫鬟回來一趟伯府,然後又過兩日,秦啟逸得空帶著她出門一趟,備了首飾和衣料回來。
接下來她沉默了許多,一直到過完年,都再沒鬨事。
楚雲梨當然不覺得她就這麼老實了,這姑娘一直暗搓搓想要問她要銀子,惦記著這份本該屬於她的嫁妝。
到了正月,楚雲梨跟著姚氏四處拜訪,認識了不少人,也有到國公府來拜訪的各家夫人。姚氏也會帶著她接待。
這是看重她的意思,不過,其間也發生了一些堵心的事。
比如麵前這位夫人,據說是姚家遠房親戚,跟著姚夫人來的,一臉笑容,還有些諂媚,“我這女兒,素日最是乖巧,女紅廚藝都會一些。與柔婉興趣相投,姐妹倆經常一起說話。”
推銷的意思明顯,楚雲梨瞄了一眼那夫人身後滿臉羞紅的姑娘,剛好對上她怯怯看過來的視線。兩人目光一對,那姑娘先是愣住,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垂下了頭。
徐胭兒也在,看向楚雲梨的視線中有些幸災樂禍。
“確實不錯。”姚氏打量了一番後,笑道,“今年十五了吧,該議親了,要是碰上合適的,千萬彆耽擱了。”
那夫人笑容有些僵硬,垂著頭羞澀的姑娘麵上紅暈褪去,隱隱有些蒼白。
姚氏這話很明顯是拒絕,她並沒有給兒子納妾的意思。
徐胭兒也是一愣,重新打量了楚雲梨一番,姚氏那邊已經笑道,“園子裡風景不錯,你們年輕的不怕凍,去轉轉。”
楚雲梨就帶著幾個小姑娘出門,徐胭兒自然也跟著。
走到外麵,還聽到姚夫人疑惑的話,“你不考慮一下?紹兒媳婦的出身也太低了,這以後……”
接下來的話就聽不到了。
徐胭兒嗤笑,“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孫,從一個丫頭肚子裡爬出來,怕是要笑死人。”
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看不起丫鬟生的孩子?”
徐胭兒揚眉,還想要再說,對上她頗有興致的目光,麵色突然蒼白下來,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這人,該不會現在才發現,秦啟逸就是丫鬟生的吧?
那個羞澀的小姑娘名叫餘溪,出門後大受了打擊一般,麵色慘白,姚柔婉扶著她,低聲安慰。兩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餘溪似乎還哭了。
楚雲梨不理會麵色變幻的徐胭兒,往前走了幾步打算招呼這些小姑娘,身後,徐胭兒“哇”一聲,惡心的吐了出來。
又吐了,楚雲梨看了看那邊好奇看過來的幾個姑娘,回身問她,“你怎麼樣?要不要請大夫?”
徐胭兒擺擺手,“我這幾天受了涼,身子不適,先回去了。”說罷,也不看那邊幾人,捂著嘴就走了。
楚雲梨帶著一群小姑娘在院子裡轉了兩圈,外頭確實很冷,乾脆帶著她們去了亭子,冬日的亭子中點了火盆的,進去後一股暖意襲來。
她又吩咐人送茶水點心過來,一回頭就聽到有人喚,“大表嫂。”
是姚柔婉。
楚雲梨對她印象很深,徐胭兒新婚那晚,這姑娘胡說八道還被扇了一巴掌,之後更是聽她說,如果她二表哥願意上門去求,還願意進門做妾來著,“有事?”
姚柔婉對著她一福,“溪妹妹她對世子傾心,你能不能讓她進門?”
沒想到還真說得出來,楚雲梨一陣牙酸,“不能。”
姚柔婉怔住,“你也太善妒了。”
她攤手,閒閒道,“方才我婆婆都拒絕了,你們沒聽見嗎?我要是答應,就是忤逆婆婆。我沒有答應的理由。再說,要是對世子情深我就得容,隻怕這國公府都裝不下。”
“還有,”楚雲梨抬眼看向姚柔婉,“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告知姚夫人。”
“不行!”姚柔婉麵色發白。
你說不行就不行,慣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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