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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鬆流以前從不曾將一切托付在【人】身上,因為他知道【人】是善變的,萬一被背刺了他就完蛋了。

然而命運這個小妖精對他開了這麼個惡意的玩笑。

在他開始享受愛情的時候,命運用殘酷的事實碾碎了他過往的信念。

赤鬆流一邊慶幸自己有愛情作為支撐,另一方麵理智又告訴他這樣很危險。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靈自然而然地出現了空隙。

赤鬆流睡著後不自知地【醒】了過來,他似乎看到了空白的世界,看到了自己和太宰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然後在某天,太宰治突然不愛他了。

好吧,對於這種事,赤鬆流同樣有心裡準備。

可不愛了不代表還能做朋友,太宰治想要成為普通人中的一員,可是赤鬆流的存在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太宰治,他們是異於常人的怪物。

於是夢裡,太宰治仿佛黑泥附體一樣,對赤鬆流滿懷惡意地說:“你這麼個醜陋的東西,為什麼還活著呢?怎麼不去死呢?死亡多好啊,去死吧。”

好在赤鬆流依舊堅強地扛住了。

即便失去了愛情,即便被所愛的人否定,他還要活下去,因為還有依靠他的弟弟和姐姐,還有蘭堂這位兄長在背後支撐著他。

蘭堂說過,人生就是一場不知道儘頭的旅行和流浪,我們隻是航行在命運河流上的小舟,隻要一路向前就行了。

赤鬆流的人生旅程一直跌宕起伏,從未有過長久的安寧。

太宰治的反目成仇隻是人生的一部分,但絕不是人生的全部,所以他還要繼續走下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赤鬆流冷靜沉穩地應對著噩夢裡的一切,直到猛地被喚醒,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太宰治。

赤鬆流這才恍然意識到,他剛才在做噩夢,他被此世之惡影響了。

太宰治心中一沉:“我不會這麼說的。”

這明顯是被此世之惡故意歪曲後的言論,就好像是平行世界裡的那一槍。

他伸手抱起赤鬆流:“我的無效化應該有點壓製的作用吧?我抱著你。”

赤鬆流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他回神,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頓了頓,他補充說:“你知道的,這種事必須靠我自己。”

“抗議無效。”太宰治冷臉說。

他抱著赤鬆流走出隔間,對中原中也說:“流的異能失控了。”

中原中也先是一愣,隨即麵色陡變,尾崎紅葉更是直接抱起赤鬆流:“失控?怎麼回事?”

赤鬆流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太宰治目光冷峻地盯著赤鬆流:“隻是做了個噩夢?你當我是笨蛋嗎?”

赤鬆流心下舒緩了許多,他笑著說:“實在不行,讓夢野過來幫我吧。”

太宰治皺眉:“Q?”

尾崎紅葉伸手從太宰治懷裡接過赤鬆流:“如果流再做噩夢,Q的能力可以將流帶出來。”

太宰治一愣,隨即心下稍安。

對哦,夢野久作的能力是製造幻境,也許的確能幫赤鬆流。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赤鬆流已經在噩夢中他扛過了最危險的時刻,被那樣的惡言惡語攻擊都沒問題,之後的噩夢都是小意思了。

“夢野久作的能力進化了,大不了他帶我在夢裡做習題。”

赤鬆流這麼說著,猛地想起一件事:“對了,中也,我去年離開時好像給你留了一堆卷子吧?寫的怎麼樣了?!”

中原中也:“…………”

他鎮定地說:“在櫃子裡,等你醒了再看。”

天啊!卷子雖然早寫完了,但時間太久改完對錯就丟了!!

赤鬆流平複了一下心情,眼一閉,又睡著了。

太宰治皺眉看著赤鬆流,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尾崎紅葉冷眼旁觀,她心下歎息,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回去吧,有事會叫你的。”

太宰治怔了怔,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尾崎紅葉,點點頭:“那你們盯緊一點。”

這一次赤鬆流一覺好眠,再醒來已經是早上了。

赤鬆流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環境,還是首領辦公室的隔間。

哈桑心有餘悸:【醒了?扛過去了吧?昨天嚇死我了。】

赤鬆流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張開幻象,恢複了成年人的形態。

“沒事了,不過我需要回北美找羅尼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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