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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赤鬆流笑著和森鷗外見禮:“好久不見了。”

森鷗外似笑非笑地瞟了赤鬆流和太宰治一眼,他笑眯眯地走到桌子對麵坐下:“的確有段時間沒見了。”

服務員進來問是否要開始上餐,赤鬆流點點頭:“儘快上吧。”

等服務員離開後,赤鬆流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張請帖:“森先生,我和太宰將在九月訂婚,還請你一定要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接過請帖很快看完了。

“哦?出乎我的預料之外,赤鬆,你居然邀請我作為你的長輩參加訂婚儀式嗎?”

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真是讓我傷心啊,太宰,我好歹養你那麼多年……”

太宰治嗬嗬笑:“是啊,看在你養我那麼多年的份上,我送你看啊。”

森鷗外嘴角抽了抽,他想到了幾年前港黑的內亂,有些鬱卒:“按照我現在的立場,我是不是該預祝你們早分手早開心?”

太宰治冷笑:“我跟流如果真的分手,先去炸了你們軍警本部大樓。”

赤鬆流打個哈哈:“我相信森先生應該隻是開玩笑而已。”

森鷗外屏蔽了太宰治的挑釁,他問赤鬆流:“中也怎麼說?”

“他隻說如果我們要分手,要麼去美利堅要麼去不列顛,絕不允許我們留橫濱。”

赤鬆流歎了口氣,他拉著太宰治的手一副難過的樣子:“萬萬沒想到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們的未來,真是令人傷心啊。”

森鷗外聽後心中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港黑還是有靠譜的人。

太宰治回握赤鬆流的手,他深情款款地對赤鬆流說:“不用在乎蠢貨和傻子的想法,我們開心就行了。”

赤鬆流同樣深情款款地看著太宰治:“嗯,聽你的~”

被掃入蠢貨和傻子行列的森鷗外:“…………”

如果綾辻行人在這裡,一定非常理解森鷗外胃疼的感覺——當初赤鬆流假扮中島流子和太宰治談戀愛時,綾辻行人就被刺激得不輕。

“咳咳!”森鷗外咳嗽了幾聲,試圖換回這倆人的注意力:“那是不是要履行一下當初的賭約?”

他不懷好意地看著赤鬆流:“當初你可是答應我了哦,要叫我父親的。”

赤鬆流想也不想就張口:“爹……”

這句爹還沒叫出來就被太宰治伸手阻攔了。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說:“流,你叫他老師就足夠了,我可不想自己有這麼一個父親,那簡直是個噩夢。”

赤鬆流倒是不以為意:“沒事的,太宰,雖然你自己不願意承認,但你身上的確有森先生的特質。”

這一點在首領宰身上非常明顯。

赤鬆流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安撫道:“而且如果不是他帶你來到港黑,我們也沒可能見麵。”

太宰治撇撇嘴,不說話了。

森鷗外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他略有驚訝,太宰治是個這麼聽話的人嗎?

“我叫您一聲父親,以感謝您當年對太宰治的教養,這是應該的。”

赤鬆流大大方方地對森鷗外說:“隻是私人關係不牽扯到公事上,我想您應該明白的。”

森鷗外看著眼前的赤鬆流,他恍惚想起當年第一次見這個年輕人時的場景了。

那時赤鬆流才十六歲,還很麵嫩,脫了西裝換了衛衣就是個大男孩,可即便如此,那時的赤鬆流也遠比太宰治要成熟老練。

——一個孩子卻比成人還老成,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的確要區分清楚。”

森鷗外心中感慨萬千,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他問太宰治:“太宰君,當年你問我的那句話,我想你已經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理由和存在的必須的。

但那需要自己去尋找,去思考,去探索。

這個答案不是被人告知的,是需要自己悟到的。

太宰治的神色突兀平靜下來,他看向森鷗外,時光似乎在對視的一瞬間穿過,他們共同回到了那個午後的實驗室。

太宰治露出了非常平和繾綣的笑容,他利索地承認了當年自己的稚嫩。

“是的,森先生,我已經有了答案。”

那時的太宰治明明不過十四五歲,卻認為自己看穿了一切。

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而現在的自己又何其幸運。

若不是遇到身邊的人,也許自己一生都會處於那個狀態,在痛苦茫然和寂寞荒蕪中追尋死亡。

人的確是要努力活下去的,他想。

隻有活著,才會有新的邂逅和相遇。

太宰治單手扶地,終究緩緩向森鷗外行了一禮。

“承蒙您多年教導,不勝感激。”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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