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柚懶得玩這種你猜我猜你猜猜猜的遊戲,直接把事實——在港黑的女裝馬甲等——簡略地陳述了一遍,指責道:“因為太宰君的緣故,‘川上富江’已經榮登芥川君的師母之位了。”無論是無條件跟隨所謂的聖地巡禮,還是任由他刷卡付款,都能看出他在芥川龍之介心中的地位。
太宰治笑得差點打嗝,拖長了聲音:“明明是柚君先偷偷錄音的錯。”
川上柚糾正:“是光明正大錄音。”
“真想破壞富江小姐的計劃啊——”太宰治狡黠地眨眨眼,像是在表演歌劇般,腔調華麗而略顯誇張,“如果告訴芥川君我和富江小姐沒有交往過,甚至根本不認識這樣一位富江小姐,或者富江小姐要和我分手是因為移情彆戀……會怎麼樣呢?”
“隨你。”
“誒?真的嗎?”
川上柚沒好氣地白了某人一眼。
毒唯是很麻煩的。
你和他愛豆走得近,他嫉妒;你表示和他愛豆劃清界限,他又不滿意想你讓回去……你以為這時候重新走近可破嗎?不,他又會回到嫉妒模式。
好在某方麵來說芥川君中毒不是特彆深。
至少芥川君對於老師前搭檔·中也君的態度還是相當尊敬的,因著後者的實力——這或許就是貧民窟烙印在名為芥川龍之介之人體內的法則:強者生,弱者死,強者自然而然地擁有特權。
如果說之前的川上柚隻是因為職位和太宰君前女友的身份被敬稱,在那個血月的夜晚之後,便在芥川君心中有了強者的輪廓。
不,似乎是現女友?
畢竟在那條錄音裡,太宰治表示接收不了分手,用毒唯濾鏡來看的話……
川上柚沉默。
不管怎樣,他現在是芥川君的上司,也不是奈何不了後者,即使穿幫也就那樣。
擴大來講,即使中也君那邊也發現了……
仿佛從虛空中捕捉到某種信息,太宰治眼珠轉了轉,突然興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中也還不知道富江小姐的真實性彆?”
不知道真實性彆,又不知道所謂的“師母”的情況,那這種給芥川君買正裝的舉動,就很有意思了……蛞蝓會誤會吧。沙色風衣的青年目光專注地觀察‘少女’的表情,試圖判斷出最真實的情況,卻見‘少女’懶洋洋地瞄他一眼:“啊。”
“真的嗎?”
“真的。”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是的,中也前輩還不知道。”
“港黑也不知道?”
“森先生和紅葉大姐除外。”
“就這樣告訴我沒關係嗎?我會說出去的哦?我會弄得全港黑都知道的哦?”似乎不敢相信‘她’這麼輕易就給出了答案,太宰治再三確認,“富江小姐做了很久的計劃的吧,因為要繼續學業,如果被我說出去……”
“沒有很久。”川上柚看著這個戲精在周圍蹦躂,覺得挺歡樂的,不自覺又代入了貓咪——被人類傷到的流浪貓警惕心很重,在遇到坦誠時反而疑神疑鬼……‘少女’眨眨眼,微笑道,“無所謂,我在做計劃時就想到了失敗的後果,既然最壞的後果都能承受,事情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
無非是被中也君打一頓或者打N頓,再被芥川君敵視,上學被各種堵門陷入長期請假自學的境地……
繼續學業應該是從小蘭他們的態度推測出來的。
不是很理解聰明人的腦回路。
‘少女’的表情顯示著‘她’沒有隱瞞的心理狀態,太宰治歪了歪頭,輕聲道:“總覺得中也那邊的事情其實可以很簡單,可富江小姐卻把事情變得很複雜——”
“其實我也不是很怕挨揍。”川上柚自我剖析,“怎麼說呢,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想多,越有僥幸心理,如果中也前輩直接上來就打,反而不會這麼折磨人……”‘少女’誠懇地訴說,“至於安排芥川君和我的親密的假象,推動各種發展,當然是因為——”
“這樣很有趣啊。”*2
川上柚和太宰治同時說道。
接下來會翻車呢,還是會一直成功到馬甲壽退社?生活中有這樣的“未知”,才會對明天有所期待,不是嗎。川上柚歎了口氣,覺得肯定又是被白蘭影響了,這種寧願製造麻煩也要讓“未知”出現的心態……
太宰治微笑的模樣清淺而真摯,鳶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碎芒:“感覺我和富江小姐很合得來呢。”
“我也覺得,好感度又升高了呢。”‘少女’攏了攏頭發,海風吹拂下,長發已半乾,透明水珠點綴其間,似是一顆顆珍珠般動人,也微笑著道,“解鎖個新劇情吧:秉著人道主義精神,我有個問題要問太宰君——你跑得快嗎?”
太宰治臉色大變:“!”你叫了中也?!
“是的哦。”從某人生理性不適般的表情裡同頻了他的思維,‘少女’的笑容愈發迷人:“算算時間,中也前輩差不多到了。”
機車轟鳴如天際怒雷!
中原中也的喊聲響徹整片海灘:“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