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柚表示:“白蘭這次來橫濱是度假的。”想了想,他補充,“傑索家族的首領……白蘭的父親並不知道他的兒子有自己的研究室。”
森鷗外沉思:“……我明白了。”
川上柚覺得森先生可能腦補了一些奇怪的理由,有點心虛,不由得站得更加筆直。
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相繼告辭。
辦公室裡隻剩下森鷗外和川上柚的時候,後者熟練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森鷗外有點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說道:“川上君,紅葉君就要去意大利了,但港黑在那邊沒有盟友,隻能孤軍奮戰,連準確的情報都不能快速拿到,在意大利很難打開局麵……你有什麼建議嗎?”
首領來問準乾部的私人渠道了。
川上柚倒是沒有覺得不對,他能夠理解森鷗外的意思,也知道港黑消化了前乾部叛逃的餘波,鞏固了以前的勢力,完全有擴張的資本,他隻是在想要拋出去哪部分“建議”而已。
“站在彭格列九代目這邊就好。”川上柚想了想,道:“九代目在暗中培養下一任首領,那位繼承者擁有純正的彭格列血統,如今並不在意大利。”
森鷗外有點意外:“川上君這樣不看好Xanxus?”
在許多人眼中,即使有著反叛的曆史,Xanxus也是九代目唯一的兒子,已沒有活人能夠和他競爭。與溫和的九代目不同,火焰為“憤怒之炎”的Xanxus是許多暴徒心中的領袖,本身實力強勁,支持者也不少。
“Xanxus很難溝通。他的邏輯和準則都不符合大眾的認知,橫衝直撞不講迂回,是那種隻適合做乾部不適合做首領的人。”川上柚舉了個例子,“森先生,你能想象芥川君執掌港黑嗎?即使他不再執著於太宰君。”
森先生:“……”
這個例子未免過於生動形象。
川上柚又道:“而且,Xanxus與九代目沒有血緣。”
*
橫濱中華街。
取下假發的川上柚從港黑出來,路過花店的時候,重新買了一束白蘭花,走進白蘭所在的酒樓包廂。
“哇!”白蘭頗為驚喜接下花,“我就知道柚君不會那麼絕情的!”
白蘭嗅了嗅花香,心滿意足的樣子,下一秒又委屈起來:“為什麼要把我的花給那個警察……”
川上柚入座:“你敢說這場劫機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補充,“當然,和軍警先生是個美人也有關係。”
再走出機場之前,那位軍警先生還提醒‘她’不要和中也走得太近,真的是個好人。
“我會去找他麻煩的哦!”白蘭強調,“我真的會去找他麻煩的!”
桌上是點好清湯和麻辣雙鍋底的火鍋,還有各種生的菜肴,川上柚往麻辣這邊放著肉,實事求是道:“你先找出他的身份再說吧。”軍警部門的係統可不是那麼好攻破的,退一步說,即使攻破了,要不暴露自身也很難。
即使白蘭的計算機技術可能是當世最強,但異能是不講道理的,萬一碰到一個電子類異能,說不定就會翻車。
“……”白蘭憤憤地往麻辣鍋底裡扔了一個棉花糖。
川上柚撈起來放他碗裡。
正是飯點,即使包廂做了隔音,但隔斷用的是竹簾,富有生活氣息的嘈雜聲根本遮掩不住,這種時候,顯然是不適合聊那些想要分享給小夥伴的秘密的,於是白蘭彆扭了會兒,開始說起了日常。
川上柚聽到不少抱怨學校的話,恍惚間都要以為白蘭隻是個普通的學生了。
吃完飯,兩人打了個的士回到布置好不久的老式居民樓。
按照川上柚的審美,裝修自然是田園風,裡麵的擺件也充滿了自然溫馨的氣息,讓久居意大利的白蘭感覺到了新奇。
白蘭的眼睛亮晶晶的:“柚君的房子嗎!”他在屋子裡左看右看,看著陽台裡的花盆,頗感興趣道:“這是什麼花?”
川上柚:“蔥和蒜。”
白蘭若有所思地說:“柚君,你上輩子應該是華國人,我知道種菜是那個國家的天賦技能。”
“也許吧。”開窗通風,川上柚轉身道:“困嗎?要不要先洗個澡睡一覺?”
“要~”
西西裡島飛橫濱30多小時,白蘭在飛機上沒睡好,洗了澡卻精神奕奕,開始興致勃勃地跟他談起這次飛機上的人為意外。
事情要從他賣掉寶石黑了死屋之鼠的電腦說起。
俄羅斯地下盜賊團死屋之鼠的頭目,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很厲害的情報販子。
川上柚不得不打斷:“等等,你剛剛說死屋之鼠的頭目叫什麼?”
白蘭笑嘻嘻地重複:“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川上柚:“……”仿佛聽到了一串亂碼。
“也是平行世界的文豪?”
“俄羅斯地位很高的文豪,代表作我翻過,感覺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被白蘭評價為有想法,再加上飛機上發生的事情,川上柚大概知道這是個怎樣的恐怖分子了。
“很厲害的對手,這段時間意大利那邊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有他的手筆,如果不是威爾帝支援,研究室的科技水平短時間裡上升,我可能就暴露了。”白蘭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那樣我就不方便來找你了柚君。”
舉個極端的例子,如果白蘭的家族是像平行世界的密魯菲奧雷那種規模,白蘭入境就很麻煩,即使入境成功周圍也肯定布滿各種眼線。
“但你還是差不多被找到了。”川上柚托著腮,“這架航班上出現了中也,你又是意大利籍,肯定會進入費奧多爾的視線。”
“是啊。”白蘭向後倒在沙發裡,“所以這個暑假是最後的自由行動時間!我一定要好好玩才行!”
“我還沒放暑假……你要去港黑玩嗎?森先生好像有招攬你的意思,作為科研人員的那種,不過港黑不能兼職,是終身製的。”川上柚道:“或者我在武偵下個委托,讓他們先陪你一會,免得你無聊。”
白蘭思考了會兒,像是遊客在抉擇先去哪個景點:“我自己先逛會兒,無聊了再去武裝偵探社好了。”
港黑肯定要最後去的。雖然很好奇柚醬的工作環境,但進去了就難再去彆的地方。
他還有點好奇江戶川亂步能不能看出他和彆的世界的聯係呢。推理這種異能,肯定也是有上限的吧。
興奮勁過了,困意上湧,白蘭在去睡覺之前,從行李裡找出了一張照片:“對了,這個就是費奧多爾。”
那個是眼下陰影很重的少年,似乎很久沒有睡好,卻無損他精致而美好的五官。他戴著白色的、看上去軟綿綿的毛氈帽,身上披著件寬大厚重、看起來非常保暖的袍子,背景卻不是俄羅斯的冰天雪地,而是豔陽高照的明媚的西西裡島。
背景的巴洛克式建築暴露了他的所在。這看上去是張偷拍照。
他不熱嗎?身體很差?
還有……
川上柚沉吟:“不太符合我心目中俄羅斯人的形象。”毛子不是這樣的吧。這種體格怎麼打得過熊?
白蘭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我排除了十個乾擾項,這個肯定是本人了。”
他又找出了一疊照片,“你對比一下吧,我先睡了。”
川上柚:“午安。”
*
清晨。意大利西西裡島。
黑手黨的爭鬥默契地避開了普通居民,街道上不見慌亂,人們的生活秩序並沒有遭到破壞。
一間不起眼的出租屋裡,頭上戴著白色軟帽的少年咬著指甲,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幾日離境的黑手黨的信息。
半晌,他似乎有了什麼發現,視線定格。
“這邊可不方便走開啊……”在這種古老的彭格列傳承的秘密,就要到手的時候。費奧多爾微笑著撥打電話:“我的朋友,能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嗎。”
*
日本橫濱。獵犬辦公室。
條野采菊還在門外,靈敏的鼻子便被濃重的花香侵擾,他受不了地“看”向味道傳來的方位:“誰的花?”
“我的。”末廣鐵腸抬頭,“條野,你花粉過敏嗎?”
“不,味道太重了快處理掉!”
“好的。”
條野采菊聽到了撕扯和咀嚼的聲音。他的唇角抽搐起來,以致於聲音都有點顫抖:“鐵腸先生,你是在吃花嗎……?”
末廣鐵腸認真道:“我問過送花的小姐,她說這是可以吃的。”
條野采菊:“……她說的應該不是這種吃法。”
作者有話要說:520快樂~
這幾天真的嚇死年糕了,出門了一趟就感冒了,還有點發燒,嗚嗚嗚應該隻是普通的發燒吧……
抱歉,等退燒了會日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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