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紀燃覺得這哥們把包養這事兒搞得這麼卑微,也算是奇聞異事了。

換做他,秦滿如果敢不接他的戒指……

他立刻打住這個念頭。

他怎麼可能送秦滿戒指,他又沒瘋!

紀燃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就聽見身後傳來幾道腳步聲。

“秦滿,原來你坐這兒啊,讓我們一頓好找。”

回頭一看,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身後,正是方才站在紀惟身邊那幾人。

“打擾一下,我們是秦滿的高中同學。”其中一人道,“秦滿,我看你這蛋糕也切完了,甜品也上了,要不去我們那邊坐坐敘敘舊?就在後邊的包廂裡。”

秦滿揚了揚唇,沒動:“不了。”

“來嘛。”另一個人忍不住了,道,“我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你的情況我們都了解,你跟我們過去,沒準有人能幫上你呢?”

秦滿還沒說話,紀燃先不屑道:“幫他?就你們?”

這幾人都變了變臉色,無視掉紀燃:“秦滿,走吧。”

周圍的客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瞟,不想給桌上的人添麻煩,秦滿頷首:“那我過去聊兩句,很快回來。”

他剛站起來,紀燃也跟著起了身。

立刻有人警覺道:“紀燃,我們可沒邀請你。”

“你以為你請得動我?”紀燃笑了,“我有話跟紀惟說,乾你們什麼事?”

那人還想說什麼,立刻有人給他使了眼色。

怕什麼,包廂裡都是我們的人,難道紀燃還能砸場不成。

“……行唄,那就一塊來。”

嶽文文原本也想跟來,被紀燃按回位置上。

他們剛走出幾步,就聽見秦滿低聲說:“你不用跟來,我去說兩句話就走。”

紀燃不跟他囉嗦,走的步子比他還大。

到了包廂,其他人見到紀燃,表情都有些微妙。

紀惟坐在正中央,抿唇看著他們,沒吭聲。

紀燃沒落座,他抱腰站在秦滿身後,打算看看這群人到底想做什麼。

“秦滿,你可終於來了。”一個禿了頂的男人站起身來,“你是不知道。這群女的聽說你不來,各個垂頭喪氣的,哈哈哈。”

“彆開我玩笑了。”秦滿勾了勾嘴角,笑容裡卻沒什麼溫度,跟他在上學那會兒一樣,雖然會幫大家夥解題,但話裡行間都是冷漠的。

秦滿舉起杯子,“來一杯?”

“喲喲喲。”有人雙手捧著杯子跟他碰了碰,話裡說的卻是,“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和秦滿一塊喝酒,我還以為以後都隻能在財經雜誌上看見你了呢。”

那人把酒飲儘,道,“兄弟,聽說你最近混得不太好啊。”

秦滿在班裡的人緣說不上差,但也不算好。看到他從雲端墜落,幸災樂禍的有,但落井下石的少。

偏偏這人就是其中一個。原因無他,禿頭男暗戀了三年的女生,在高中跟秦滿表白了四次,還一次都沒成功。今天那女生也到場了,禿頭男自然想找回場子。

“還成。”秦滿道。

“彆逞強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禿頭男道,“缺錢嗎?我這有點積蓄,你若是要,我可以借你一點。或者你有工作沒?我認識點門路,坐班的,一個月扣稅有八千呢,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秦滿挑眉:“八千?”

“對,你可彆嫌少,你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才畢業幾年的,一個月能有近萬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秦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那你現在一個月工資是?”

“扣稅包提成,一個月有個四、五萬吧。”禿頭男紅光滿麵。

一個班級裡不可能各個都是富二代,他們班裡家底豐厚的就隻有紀惟和秦滿,其餘大多是小康家庭,剛畢業幾年就能拿到這樣的工作,其實已經十分優秀了。

“你這人不厚道啊。”立刻有人幫腔道,“自己拿幾萬塊的工資,隻介紹個八千的工作,秦滿肯定看不起。”

“我知道委屈他,但他這不是缺錢嗎。”禿頭男揚揚下巴,“對了秦滿,破產是不是都要封資產的?那你家豈不是也被封了?你現在有沒有地方住,要不要我給你找個房子?你爸媽跑路了還是進去了?”

聽起來是好心,卻句句往彆人痛處戳。

紀燃聽得一陣窩火,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本就是包廂裡令人矚目的存在,這麼一聲笑,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禿頭男頓了頓:“紀燃,你怎麼在這,你笑什麼?”

“笑你像隻驢。”紀燃道。

禿頭男一愣:“你……”

“還是隻禿驢。”

這話一出,包間裡好幾個女生忍不住笑出了聲,其中就包括禿頭男的女神。

禿頭男漲紅了臉:“你怎麼還是這麼沒家教!紀惟,你管管他……”

“他管得了我?再說,我哪兒說錯了。”紀燃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一個月拿那破幾萬就在這嘚瑟。”

紀惟皺眉:“紀燃,你少說兩句。”

紀燃卻當做沒聽見,看禿頭男紅了臉,他才覺得痛快:“八千?八千你買得起秦滿一小時嗎?看不起誰呢。”

“他家裡再怎麼樣,照樣學曆比你高,長得比你好,賺得比你多。秦滿現在在我這兒做事,開的工資就不說了,反正是你十幾倍,我還送車送房,乾得我高興了,我還能送他個老婆。放心吧,他現在過得可比你這老禿驢要好,不需要你給他介紹工作。”

“倒是你,我送你幾瓶生發劑吧?”

“你——”

禿頭男舉起酒杯就想砸過去,手腕卻被人緊緊桎梏住,動彈不得。

秦滿捏著他的手腕,睨眼道:“動手就不好了吧。”

他聲音很冷,聽得禿頭男心裡一顫。

禿頭男咬咬牙:“秦滿,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給一個私生子打工,你就不覺得對不起紀惟嗎?”

“我為什麼對不起紀惟?”秦滿哂笑著問,“我和紀惟隻是普通同學,他和紀燃的恩怨與我何乾?”

紀惟喝了口酒,顯然不打算摻和進來。

秦滿對公司而言還有用,他沒必要跟他翻臉。

秦滿說完,驀地放開了禿頭男的手。禿頭男還使著勁想掙脫,差點沒摔到地上。

紀燃眯眼向前:“老禿驢,你剛剛說什麼?”

秦滿不露痕跡地往右一步,擋在了紀燃麵前。他拿起杯酒,笑容冷淡又隨意:“再敬各位一杯。今晚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玩得愉快。”

說罷,他一杯飲儘,十分自然地握起紀燃的手腕,“走吧。”

紀燃不是傻子,這麼多人在呢,等那群人反應過來,他打不贏也罵不贏,乾脆爽快地跟秦滿走出了包廂。

“高中的時候我就看這人不爽。”紀燃走出去還在嘟囔。

秦滿問:“為什麼?”

“他上學時不是天天模仿你嗎?球鞋、書包、連襪子都跟你買同款。”紀燃啐了一聲。

他聽見旁邊的人發出一道急促的輕笑。

紀燃疑惑地側目:“你笑什麼?”

“沒有。”秦滿忍著笑,走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問,“你怎麼連我高中時穿什麼襪子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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