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道身影如鬼魅,穿梭在宮牆之中,最後消失在慈寧宮內。
金羽衛,本身是暗衛出身,宮中有許多暗哨,宋義身為指揮使,對宮中的布置了然於心,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慈寧宮。
太後這兩日心力交瘁,已經忍不住快要屈服,夜深人靜時乍然見到情郎,喜不自勝,喜後委屈湧上心頭。
宋義根本未曾多費口舌,太後就表示願意跟他走,讓他十分感動。
他想,憑借著以往對大梁朝的了解,他定然能帶她找到一處安身立命之所,生下孩子後好好生活在一起。他雖給不了她榮華富貴,但能讓她日日開心安然。
太後跟他打的主意可不一樣。
太後不想失去這個孩子,也不想失去如今的榮華富貴,隻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後再回宮。
到時木已成舟,她兒子總不能把她的孩子殺了。
在這個夜晚,太後和宋義借助宮中密道出了宮。
梁秋月收到事情辦妥的消息,笑了。
第二日,宮中的守衛明顯變的緊張了起來。
謝孤堂來禦書房稟報時,梁秋月正端坐在一側批折子。
沒錯,是批折子。
拓跋峯精力不濟,如今會把一些不那麼要緊的折子分類出來,讓她模仿他的筆跡進行批閱。
這些折子雖然無關緊要,但彙總起來,可以看出的事情就不少了。
拓跋峯見謝孤堂躊躇的看了一眼皇後,擺了擺手,“無妨,皇後如今是朕左右手,什麼事都不必瞞著她。”
他說的還真是心裡話,皇後注定無子,又是他發妻,顧家也不再是心腹之患,她又聰慧能乾,能為他分憂,又是個女子,注定走不到台前去。哪怕他最近昏沉了些,自認還是有理智的。
患難才見真心,皇後嘴上說對他無情了,結果他病了一場,忙前忙後無微不至照顧他的都是她。
所以,他信她。
謝孤堂呈上一封密折,稟報道:“據臣等調查過後,發現太後與宋指揮使離宮有指揮同知劉豐參與其中助二人逃脫,而劉豐,臣發現其竟然和鎮南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拓跋峯又怒了,桌案被他掀飛,奏折落了一地。
他腦子裡現在已經腦補出了太後和宋義之間的事,就是拓跋州故意這麼做的,想讓他被天下人恥笑。
他根本未曾仔細查證,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密報上的內容。
“給朕把鎮南王捉拿進宮,朕要親手斬了他!”
謝孤堂跪在地上,頭垂的更低了些,“回陛下,鎮南王已連夜離開了京城。”
拓跋峯隨手抄起身上的玉佩,向謝孤堂砸去,“廢物!”
謝孤堂額角滲出血液,跪在那一動不動。
“陛下可彆發這麼大的火氣了,如今宋義和劉豐人都沒了,謝大人對你忠心耿耿,沒道理忠心的人還要受責罰。”
“他辦事不利!”
“宋義和劉豐聯起手來,再加上一個鎮南王,他一個的指揮同知又怎能力扛三人。”
拓跋峯雖然很不高興,但謝孤堂終究沒受到懲罰。
“鎮南王無召離京,朕可治其罪。”
他無數回派人劫殺過拓跋州,沒有一次成功,這次他自己把把柄交到他手上,彆怪他不客氣。
“傳朕旨意到鎮南王府,宣鎮南王即刻回京請罪。”
梁秋月沒阻止他無能狂怒,拓跋州既然敢跑,就不會輕易回來,定會找借口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