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小村疑雲(29 完)(1 / 2)

女生的尖叫聲把屋中傳出的聲音都蓋了過去,高辰立馬起身,衝出屋子。

“怎麼了怎麼了?”

夜色中,一個黑影從隔壁的屋子衝出,身形靈活的爬上了院牆,跳出了牆外,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夏清哆哆嗦嗦的, 指著屋子,“那裡麵住著陳星,我聽到他的慘叫聲。”

陳萊已經衝了進去,拿著快沒電燈光很微弱的手電筒照著。

陳星腹部一片粘膩,一根生了鏽的鐵棍立在他左胸處,他的眼睛鼓著, 額上的青筋因疼痛而鼓起,麵色因痛苦而扭曲著。

她尖叫一聲,手電筒掉到了地上,人撲到了陳星跟前,顫抖的摸上他的臉,“陳星,你要堅持住,嗚嗚嗚…”

陳萊一臉淚,憤怒又傷心的吼問:“是誰!誰乾的!”

跟進來的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心中又驚恐又無措。

連受傷行動不便的王慶東都聽到動靜慢慢起身到了這間屋子。

文琪:“有個黑影從牆頭跑了,我親眼看到他從這間房跑出去。”

夏清倉惶的點點頭,“我也看見了。”

高辰看向眾人,除了在去報警的程月,剩下的人都在這了,哦,不對,還有躺在地窖的李延州, 難不成他還沒死透?可不應該啊,明明沒氣了,他確定他死的透透的。

陳星抓著陳萊的手很用力, 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卻還是很小,“姐,救我,我不想死。”

陳萊落著淚點點頭,“你肯定會沒事的。”

高辰看了看手表,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這裡什麼都沒有,想急救處理傷口都沒法子。

王慶東:“那瓶酒精已經被我用完了,雲南白藥也沒了。”

眾人有些沉默。

人都在這,到底是誰乾的。

夏清:“程月是不是沒去報警?”要麼是李延州詐屍了?

想到此處,她打了個寒噤。

沒人回答她。夜色太黑,剛才隻看到一個黑影,並不能分辨出是誰。

陳萊跪坐在陳星身旁,流著淚。

“我好冷。”

“我想睡覺。”

陳星的聲音一道比一道虛弱。

眾人心中不是滋味的出了這個房間,屋裡隻剩姐弟倆。她們不知道到底是誰乾的,難不成是山下的村民半夜偷偷潛上來殺人?這也是有可能的,可那人怎麼知道那屋有人呢?

夏清抱著臂, “李延州昨天晚上一個人住那, 他也出事了。”

幾人都覺得不同尋常。

陳星能感覺到體溫的流逝, 他越來越冷,冷到沒有了知覺。

他知道,他快死了。

這時,他親愛的姐姐俯身湊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好弟弟,你安心的去吧,姐姐我會照顧好爸媽的。”

陳星覺得陳萊的話有哪裡不對,因為思維緩慢,反應了片刻。

半晌後,陳星睜大著雙眼,一動也不動了。

陳萊神情平靜的給他闔上了雙眼,心中有快意,沒有恐懼。

弟弟,是你逼我的啊!

屋外的眾人聽到屋內傳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紛紛進去。

王慶東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陳萊,眉心動了動。今夜,他一直沒睡著,因為傷口太疼了,他體溫還有些高,似有些發燒。

陳萊哭的撕心裂肺,兩個女生安慰著。

“我該怎麼和爸媽交代啊!他們收養了我,弟弟卻在出來玩時出事,他們肯定會怪我的,會怪死的怎麼不是我!是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啊?”

“弟弟怎麼突然就死了啊!”

陳萊抽噎著說道。

聽到這些話得幾人麵麵相覷,陳萊是被收養的?

天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暮青色漸漸褪去,紅色的霞光染紅了東方的天際,眾人的視線也漸漸明朗。

夜,是真的漫長。

天終於亮了。

一行穿著正規服製身上難免有些泥土看起來風塵仆仆的警察終於到了半坡上的小院。

推開院門,入目的是幾個憔悴的大學生,有人死氣沉沉,有人身上有傷,有人目露茫然,這些本該朝氣蓬勃的大學生看起來比院裡的景色還要蕭條幾分。

“警察來了!”夏清驚喜的喊道。

陳萊踉蹌著上前,抓住警察的袖子,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警察同誌,我弟弟昨夜被人襲擊身亡,你們一定要找出殺人凶手!”

眾位人民公仆聽到又死人了,心情沉了沉。

待了解清楚情況又安撫了眾人後,警察們把關著村民的門打開了。

屋內的氣味有些衝鼻,畢竟拉撒都在裡頭。

村民們並沒有被關老實,他們人多,看到警察也沒多害怕,他們又沒殺人犯法,還被關在裡頭一天一夜,警察同誌該給他們做主呢!

村民們氣勢洶洶的叫囂著這幾個大學生是殺人犯,殺了朱老太和徐老三,還把他們囚禁到這裡。

警察們昨天已經聽梁秋月說過具體情況,看到這群“刁民”的樣子,頭有點疼。

這拐子村在二十年前可是上過報紙的,裡頭的村民大都不懂法,在接受采訪時還大言不慚,說“他們花了錢,就是他們的媳婦。”

他們不知道拐賣人口犯法,認為買來的媳婦就得是他們家的人,可以隨便打罵,甚至死了也沒事,就像家養的畜牲一樣。

跟這群愚民講道理**律,就跟對牛彈琴一樣!

他們握緊了手中武器,“都老實點!”

夏清突然指著關著徐有根的房門,“這鐵鏈子怎麼自己開了,他人不會已經跑了吧!”

從陳星死後,就沒人主意其餘緊閉的房門,畢竟一眼掃過去,沒什麼異樣,便發現不了什麼異常。

等門被推開一看,裡頭的徐有根確實不知所蹤。

警察撿起了鏈子,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難不成昨夜殺人的是徐有根?他逃哪去了?”夏清左看右看。看到身穿製服的人,安全感簡直爆棚。

警察來了,已經不需要害怕了啊!

警察們發現了地窖裡的白骨,把李延州的屍體弄了上去。

他們忙忙碌碌的,搜證加探查情況,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最後,留下了人在此地搜查徐有根,其餘人帶著大學生和村民一起出了山,去警察局錄筆錄。

到了公路之上,陳萊回頭看了看,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日光落在她臉上,將她的麵龐印上了一層橙光。

梁秋月是在天黑的時候見到其它大學生的。

比起進山前的光鮮亮麗,現在的他們不光灰頭土臉麵色憔悴,還少了三個能站著的,兩個死了,一個昏迷了。

昏迷的是王慶東,一到鎮上,就被送進了醫院,他傷口感染了,人都快燒糊塗了。

梁秋月又被傳喚了一次,錄了個正式的筆錄,其餘人同樣如是。

鎮上的小餐館裡,四個女生吃著熱騰騰的餛飩。

夏清喟歎一聲:“一切終於都結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可算是又活過來了。”

文琪瞥她一眼,“你可彆忘了去邵小雨墳前懺悔。”

夏清瞪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心裡則暗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萊:“你們說王慶東會被怎麼判?”

夏清搖了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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