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托林來講,凱德說到底還是落日帝國王室的人,是做過不少荒唐事,但他現在死的那麼慘,不論為了什麼,他都不能讓殺人者逃了。
窗外爬滿了葡萄藤,不管陽光多盛,都照不進窗口內。
殺完人怎麼跑都跑不出去的凱德用體內狂躁的力量攻擊那看不見的屏障,最後被陣法反噬震暈在窗邊,他手中還握著一柄鋒利沾滿鮮血的劍。
弗雷手中有血劍,身上頭上臉上還有不少血跡,明眼人一看,都隻會認為他是殺人行凶者。
托林和弗雷是在亞曆安學院認識的,從前也並不熟悉,他一直以為著弗雷和他一樣喜歡著洛芙伊,畢竟這些日子裡弗雷一直在用洛芙伊提醒著他。
至於其它更深的對弗雷的了解就沒有了,他甚至不知道弗雷是從哪來的,是大陸上哪裡的人。
托林對凱德沒多少好感,但人被弗雷虐殺死,弗雷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在看到莊園的管家用一條可束縛住光明力量的繩子將人綁起來時,他並未出聲反對。
潛意識中,還有一道聲音對他說,看,狄月喜歡的人,變成了一個虐殺者,她以後肯定不會再喜歡他!
梁秋月一臉不可置信,“我不信人是弗雷殺的,我認識的他,勇敢、勤勞又善良,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殺凱德!”
管家就不愛聽這話了,拉著臉說道:“不管神使大人信不信,我已經傳信到王都,凱德親王的死,國主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托林補充,“不是無緣無故,弗雷昨夜應當是遭受了些什麼。”
想到那截屬於凱德的血肉模糊到看不出原型的玩意,托林又是一陣惡寒。
一行人到了昨日熱鬨非凡的莊園,今日怎麼看都覺得有幾分冷清。
弗雷被關押在一處破爛的柴房中,隔著窗子向裡望去,他身上血跡斑斑,因為被捆的很緊,狼狽的臉著地,趴在了地麵上,身上的衣物並不完整,可以看到身上青紫的痕跡。
管家怕她救人,隻讓她們在窗子外麵看。
梁秋月表達著自己的疑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我走之前還什麼事都沒有!凱德給我端了一杯酒,我將剩下的給了弗雷,他喝下後有些暈,我就讓古邦奇將他扶進了旁邊的小屋裡休息,然後城主府的人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托林聽後,想起凱德過去在王都乾過的好事,很容易就猜到了背後的真相。
恐怕是凱德意圖對大人不軌,結果沒想到在屋中的人變成了弗雷。
但,也不對啊,以弗雷的本事,殺了人後逃出來還不容易麼?
他又怎麼會昏死在窗邊!還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以凱德的軟蛋樣,能傷的了他麼!
真是處處都透著詭異,處處都不對勁。
托林想不明白,也沒開口為弗雷或者凱德任何一人開脫,倒是管家,陰著臉說:“不管內情是什麼,凱德親王被弗雷殺死是事實,謀殺一國親王,弗雷必須上絞刑架,被光明神火燒死!”
這大陸上的“法律”確實是這樣,不論因由是何,是否有內情,隻要殺人,就得上絞刑架,處以火刑!這是教廷製定的法律。
“等國主派來的人來,他就得被押去王都受刑!”管家的臉陰沉沉的。
凱德雖然沒有私德,為了女人不知害了多少人命,但管家被凱德驅使多年,地位榮辱全是凱德給的,自然要做一個忠仆該做的事。
梁秋月反對,“你們沒有親眼看到人是弗雷殺的!我反對這個結果,況且,弗雷是亞曆安學院的人,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絞刑,我會讓人通報亞曆安學院,並且上報教廷,為弗雷討回公道。”
管家冷著臉:“神使大人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