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咳嗽一聲，點頭冷笑道：“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為何你今天會將我推下水？我母妃出的主意，你怎麼不敢衝著她去？柿子撿軟的捏是嗎？”
“你，你…我…”五公主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沒吭哧出一句話，臉皮漲的通紅。
張淑儀拉住五公主的手，對著五公主搖了搖頭。
梁秋月突然問：“張娘娘最近可做過什麼冒犯我母妃的事？”
張淑儀想了半晌也沒想出，搖了搖頭，“我日日深居簡出小心翼翼，是不知哪裡得罪了貴妃娘娘。”
梁秋月若有所思點點頭，“夜深了，你們回吧。”
梁秋月側頭，就見慕無殤還跪在那。
“你怎麼還不起來？”
“今天我若跟在公主身旁，公主定不會落水，是我的錯，還望公主原諒。”
這是梁秋月聽過慕無殤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她蹲下身說：“推我的人不是你，我又沒怪你，起來回去吧。”
夜風吹的她鬢角細微的絨毛輕輕擺動，慕無殤看著她初顯姝色的麵龐，心跳突亂。
他掩飾般的垂下了雙眸。
二人說話間，林貴妃扶著宮女的手來了。
“你身為公主護衛，卻沒有儘職儘責護衛他的安全，你身為公主護衛，卻僭越的跳下水將公主抱了上來，慕無殤，你好狗膽！”
林貴妃頭上的鳳頭金釵在燭火下閃著金屬的光澤，點翠的鳳眼帶著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意味。
慕無殤的身體變的緊繃。
梁秋月擋在他身前，直麵林貴妃，“母妃的意思是，他救我還救錯了？”
“本是他失職，他本來就是你的護衛，說救便是錯了！”
林貴妃一雙鳳眸壓迫感十足，“你且問問他，心裡在打的什麼主意？便是沒有他，你也出不了事！”
梁秋月挺直了脊背，一臉認真，“我相信他沒有害我之心。”
她轉身說道：“慕無殤，你先回去，彆忘了給腿上抹些膏藥。”
慕無殤心緒複雜，沉默的起身，消失在了萃華宮中。
待人走了，林貴妃輕哼一聲，率先往殿內走去。
“母妃，最近張淑儀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林貴妃瞥她一眼，“何以見得？”
母女二人之間先前劍拔弩張的的氛圍突然消散了個一乾二淨。
梁秋月放鬆的倚靠在軟枕上，挽著一縷頭發說道：“這還用問嗎？你讓五公主嫁給林向東那禍害，不是害了她一輩子！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林貴妃出神片刻，回過神後，也並未回答她。
梁秋月沒將她的態度放在心上。
她不願意回答，她可以自己去查。
“母妃，你會拋下我不顧嗎？”
林貴妃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眼中錯愕。
朱唇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氣氛有些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