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淩虛子一身白袍,負手而立,神色幽幽的盯著張狂的梁秋月。
修煉到他這個地步,偶爾會得到某些不同尋常的感應。
比如他會收慕無殤為徒、比如收慕無殤為徒前讓他斷絕情愛,就是天道給他啟示。
由於當年被趙鶯魁強行將渡劫魂蓮取出,這麼多年,淩虛子體內的道傷都沒好,若非他轉修無情道,一身修為早就散了。
兩岸大比時,他心有所感,在大比期間去了曾經將趙鶯魁和渡劫魂蓮封印的地方。
果不其然,渡劫魂蓮和趙鶯魁已經不知所蹤。
他與趙鶯魁之間,是不死不休。
即便他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渡劫期,即便一千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忘記這個見證了他所有卑劣的女人。
她不死,怎麼能行呢?
在新生之前,需得了卻所有因果。
“淩虛子,原名張狗蛋,因為天虛之體,修行速度異常緩慢,常遭同門欺辱,後騙得水靈根的花魁娘子芳心,想借用爐鼎修複身體漏洞,我替你尋得渡劫魂蓮和萬年玄冰,而你,在平步青雲後,想要另攀高枝,便置昔日情人於死地。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趙鶯魁回來找你報仇了。”
氣浪濤濤,梁秋月所吼出的,保管衍虛山所有人都聽的到。
淩虛子那張狗臉在風雪之中若隱若現,眼中是陰冷的狠意。
望雪崖炸了,風雪漫天,不知從何處漫起滿天光點,看的梁秋月一陣眼暈。
趙鶯魁神色大變,“退退退,速退,此為誅魔殺陣。”
“這狗東西,早在埋下萬年玄冰時就想過這一天並做好準備了!”
淩虛子剛才不動聲色,不過是等誅魔殺陣成形。
不隻如此,望雪崖炸的轟轟烈烈,已經引起了衍虛山不出世大能的注意。
梁秋月和趙鶯魁也不是毫無準備,當年進通天秘境之前,便與魘魔商量好了,隻要出了通天秘境,便來衍虛山乾個大的。
魘魔早就和大邪修們早就混進了衍虛山,見鬨起來了,也開始鬨出動靜吸引注意。
是以,應付淩虛子一個,梁秋月心中自有章程,即便是誅魔殺陣,她也自有應對之法。
今日,她便讓淩虛子作繭自縛自食惡果。
趙鶯魁心驚膽戰的看著梁秋月在誅魔殺陣中行動自如,她於陣法一道並不精通,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見她沒出事,漸漸放下心來。
梁秋月在乾嘛?
她在利用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和對空間的掌控力,不聲不響的將淩虛子送進了誅魔殺陣中。
二人位置在幾個呼吸內數度變幻,淩虛子神色越來越驚恐。
明明這殺陣是他布下的,現在,他卻被送了進來。
“嘭”
他的身體被陣法絞傷,氣息萎靡了一大截。
梁秋月不過引爆了一個點,離的不遠,自身也受了些波及,對所謂的誅魔殺陣的威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於是,在慕無殤還沒趕到近處之前,梁秋月前一秒便引爆了誅魔殺鎮,後一秒便撕裂了空間走人。
此等威力之下,便是如淩虛子這等大佬,也難活命。
精神域回攏時,她感受到了一股複雜的讓她警惕的情緒。
誅魔殺鎮威力不俗,連帶著衍虛山的護宗大陣都碎了,梁秋月和魘魔他們逃的異常順利。
衍虛山被鬨的亂七八糟,待暴風雨平靜後,趕到第一現場的慕無殤被眾人圍了起來。
“你就是引狼入室的叛徒,將自己的師尊害死了。”
“身為三聖地之一,多少年沒有被這樣挑釁過了,你簡直罪該萬死!”
慕無殤神色冷淡,從他幼時起,便不斷有人罵他罪該萬死。
他從不覺得自己該死,該死的,是他們。
一劍驚天,慕無殤將眼前所有敵人逼退,飛身到了淩虛子殘破的身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