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畫片數量統計結束後,江栗又是再三保證,甚至賭咒發誓她若是反悔就一輩子吃不到肉。

大概在這年頭,一輩子吃不到肉這樣的誓言確實夠毒夠有殺傷力的,所以江栗這話一出口,一幫孩子立馬就信了她的話,一個個都乖乖地回家了。

總算是把人給打發了,江栗摸了摸額頭的虛汗,手腳麻利地把她那個筆記本放回挎包裡。

這時候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上工的社員跟知青們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江栗不敢再偷懶摸魚了,趕緊收收心投入到農具收檢登記的工作當中來。

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七點多她回到知青院的時候,大部分知青都已經吃過飯在刷碗了,好在她還有宋春霞這個貼心好友在,已經提前幫她把飯菜都留好了,就裝在她那個鋁製飯盒裡。

隻是,一看到那飯盒裡麵一如既往的紅薯粥,江栗就一臉菜色。

這時候她就真的有一種迫切地想要去閒易論壇發帖求購細糧的衝動了,實在是這摻紮著穀糠碴子的紅薯粥,太難吃了。

可惜,看了看這毫無隱私的集體宿舍,理智告訴她不能。

這讓江栗忍不住就長長歎了一口氣,心裡麵一個抓狂的小人在哀嚎:

這吃紅薯粥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用有如龜爬的速度吃完了飯,見大部分人都已經洗漱完了,江栗這才不疾不徐地去廚房給自己燒了一鍋水,用木桶裝著拎到後麵的衝涼房裡麵去洗漱。

雖然高溫防暑包裡麵就有香皂,但這香皂味道太獨特了,一用就能聞出來,所以她暫時也沒敢拿出來,就用原身在供銷社買的老肥皂胡亂搓了搓,草草衝洗幾下確定身上汗味兒都衝乾淨了就算完事兒了。

再回到床上,那邊宋春霞已經在等著了,這位女同誌眼睛亮亮的湊到了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老實交代,上午那糖水,還有那顆薄荷糖,你從哪兒弄來的?”

江栗就知道這一茬不解釋清楚肯定過不去,索性扯了個謊:

“還能怎麼來的,那位何嫂子給的唄,人太熱情,我推辭不過,沒辦法隻能收了。”

宋春霞信以為真,眼神裡浮起了一種迷茫中夾雜著羨慕,但又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

“這位何嫂子命真好,她也是下鄉知青,但是嫁了個好對象,據說那個高團長對何嫂子百依百順,每個月都寄回六七十塊的津貼,何嫂子就生了一個孩子,有這些錢,足夠他們娘倆日子過得很滋潤了,不然人家哪裡會這麼輕易就把那農具保管室的工作讓給你?”

江栗頓覺詫異:

“何嫂子也是知青?她不是本地人嗎?我看她本地方言說得很地道,還以為就是紅旗公社的村民呢。”

宋春霞略想了想後解釋道:

“好像是六幾年的時候就下鄉來了,來了之後沒多久就嫁給了村裡高家那個在部隊當兵的兒子,這都十幾年過去了,在鄉下呆的時間一長,潛移默化學會了說本地話也不奇怪吧。”

江栗又琢磨了一下,越發覺得奇怪了,

“可這不對啊,她丈夫既然都已經當上團長了,那應該可以讓家屬隨軍啊,她怎麼沒跟她丈夫一塊兒到駐地部隊去?”

這些宋春霞就不知曉了,她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道:

“我好像聽村裡幾個嬸子嘮嗑的時候提過幾句,那位高團長在部隊很忙,十幾年了就回來探親了一兩次,何嫂子本來都已經去部隊隨軍了,但高團長的娘忽然重病,就又把何嫂子給叫回來了,所以她結婚十來年才生孩子,這事兒紅旗公社早些年都快傳遍了,當初還有好多人背地裡說些閒言碎語,嘲笑這位嫂子是不會下蛋的雞呢。”

說到這兒,宋春霞忽然歎了一口氣,語氣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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