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江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騙了,她腦子裡瞬間浮起了那個奇怪的夢,夢中表妹瘋狂吐槽的那個被二流子欺辱不得不下嫁的炮灰情節,與眼前的場景瞬間重合。

不用問她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她一麵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自己一旁的挎包,一麵露出了警惕戒備的神色,問道:

“你是下河灣大隊的社員嗎?你孩子在哪裡,為什麼不走了?”

這個男人嘿嘿一笑,表情猥|瑣地盯著江栗:“孩子?哈哈,等你從了老子,孩子自然就能從你肚子裡生出來了!”

江栗麵上故作羞惱,實則已經在點開她店鋪的那個倉庫儲物格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騙我來這兒?你再敢耍流氓,信不信我喊人了啊!”

那男人對江栗的這番威脅並不為所動:

“叫人?你叫啊?這兒可是村尾,今天大家都在村頭河溝那邊上工,你倒是試試看你能不能叫得到人!”

“你也不用掙紮了,乖乖從了老子,還能少受點苦,真想要叫的話,留著力氣一會兒叫吧!”

說著,這男人就抬腿朝著江栗撲了過來。

江栗見狀,立馬轉過身就往樹林子裡跑。

這男人見江栗往林子裡跑,笑得越發大聲了,進了林子就更不用擔心會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那不是更方便他行事嗎?這城裡來的知青就是天真,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這跟送上門的肉有什麼差彆?

這男人跟逗弄小白兔一般在後麵追著,一開始還沒怎麼用儘全力跑,一直到把江栗徹底逼進林子裡之後,才放開了速度衝上來,那好整以暇的姿態,好像已經把江栗吃定了一樣。

然而,就在他距離江栗越來越近,探出手就要將江栗拉扯著壓至身下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江栗猛地將她趁著跑路空檔從倉庫儲物格裡取出來的那罐迷你裝乾粉滅火器從挎包裡掏了出來,拉開閥門徑直對準這男人麵部就是一頓猛噴。

“啊——”

乾粉藥劑裡麵全是碳酸氫鈉,一噴進這男人的眼睛,立刻就讓這男人吃痛並慘叫出聲,幾乎是在瞬間他就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臉,試圖躲避江栗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攻擊。

但江栗根本不會給這人逃跑的機會,她早就把廖妍賣給她的那幾罐乾粉滅火器都取出來了,就是要在這男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予他致命痛擊,所以幾乎是在瞬間,江栗就探出另外一隻手從挎包裡又拿了一罐噴霧,兩隻手單手操作,兩罐噴霧同時拉開閥門對準著這個男人,邊追邊噴。

這就是乾粉滅火器的優勢了,在噴出來的霧氣分量足夠多的情況下,受攻擊者區域內二氧化碳含量會急劇上升,周圍氧氣則迅速下降,從而導致缺氧甚至短時間內的窒息情況。

因為江栗事先就早有心理準備,同時早在腦子裡模擬預演過多次,所以這次碰到這個情況,她反擊得也格外乾脆利落,對於手裡麵的防身道具完全沒有半分吝惜,一直到挎包裡那四罐乾粉藥劑全部都噴完了,麵前這個男人也如她所料,因閉氣窒息整個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江栗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種乾粉藥劑造成的窒息是短暫的,但對江栗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看了這男人一眼,心下一聲冷笑,徑直從她那倉庫儲物格裡麵,取出了幾天前紅杏給她交付那批糖果點心時順帶送給她的搭頭,一把鋒利的可收縮式美工刀,然後就乾脆利落地拽起這男人的衣服,毫不猶豫地對準了那男人的脖頸。

片刻功夫,江栗就把這男人的上衣從脖子那兒徑直割開,並且順利切成了無數碎布條,然後她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直接用碎布條把這個二流子給反綁在了林子裡靠最近的一棵大樹上。

那男人被折騰了這麼一通後,似乎也有幽幽轉醒的趨勢了,江栗立馬就乾脆利落地取了一團碎布條,狠狠塞進了這男人的嘴裡。

所以,等到那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把鋒利的美工刀在他的眼前晃動,時不時冰冷的刀刃還在他臉上劃過,而麵前那個漂亮得毫無攻擊性的女知青,這會兒正仿若一隻小白兔一般笑眯眯地看著她,然而一看到這個笑容,這個男人隻覺得猶如看到了地獄索魂的厲鬼一般,立馬就嚇得渾身都直哆嗦,滿眼隻剩下恐懼與後悔。

高強這時候才意識到他低估了麵前這個女知青,他自以為做的這個局萬無一失,隻等著獵物上鉤,殊不知真正的獵物其實是他自己。

那女知青把刀刃劃過他的脖頸的時候,他劇烈地掙紮著,嘴裡還嘗試著呼喊,但他的手腳都被反綁在了樹乾上,嘴巴也被破布條給堵滿了,根本無從呼救也無法逃脫,隻能任由這女知青宰割。

他心下滿是絕望,試圖用眼神警告這個女知青不要亂來,但很顯然,這個姓江的女人根本不是善茬,在他露出那種威脅的眼神的時候,這女人麵色一冷,幾乎是在瞬間就伸出手朝著他臉上摑了過來。

左右不知道掌摑了他多少下,力氣大到高強都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那女人才停手,然後用瘋批一般的眼神盯著他,手裡那美工刀則慢慢往下,居然挑開了他的腰帶,甚至隱隱有要往他的下腹處比劃的架勢:

“說吧,是誰告訴你,可以用孩子卡嗓子這個借口把我騙出來的?”

江栗並沒再問這個二流子是誰。

是的,就在江栗把那個二流子捆綁在樹上的時候,江栗忽然從原身那對下河灣大隊社員並不算多深的記憶裡麵,扒拉出了一個模糊的信息。

下河灣高家,大隊長的堂兄高老二家,有個叫高強的混子,整天不上工到處偷雞摸狗賭錢,隻是因為這高強算是大隊長家的親戚,所以村裡人敢怒不敢言,但私底下對這個二流子嫌棄厭惡得很,對高老二家也是能避則避,絕對不會搭理和親近的那種。

當初原身剛下鄉,知青院的人大概是了解一點村裡的情況,所以當時就有女知青提醒過她,讓她儘量低調點,遇到那個二流子能躲就躲,不要撞到那個混子手裡,免得吃虧。

所以江栗在看到高強後,就把這個人的身份鎖定了。

高強被打得已經是鼻青臉腫,看江栗的眼神充滿了懼意,生怕江栗那刀子一個不小心就劃往他那下腹處,趕緊“嗚嗚嗚”地發出聲音,試圖提醒麵前這個女知青先把堵著他嘴的布條拿開,不然他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讓高強沒有料到的是,麵前這個女知青根本不好騙,甚至可以說,這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並沒有把堵著他嘴的布條扯下來,反而抬起頭來衝著高強彎了彎嘴角,露出陰險狡詐的笑:

“你要是以為隻要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我就會拿下你嘴上的布,那你就錯了!這個問題不用問我也猜得到,知道我有這個能耐的,不外乎知青院的那幾個,而知青院裡麵,目前跟我有仇,恨不得直接弄死我的,就隻有周景之,以及那個看我不順眼的魏四喜了。”

說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江栗一直在注意這個高強的麵部表情變化,當提到魏四喜的時候,果然見到這個高強表情一僵,眼神閃爍一副躲躲閃閃的神色,分明是被江栗說中了下意識流露出的心虛。

江栗心下一哂,嗤笑道:

“很好,魏四喜是吧,這事兒我記住了!”

說著,江栗一個抬腿,猛地一腳就朝著這個二流子的下腹部踹了過去。

“嗷——”

哪怕是隔著厚厚的布條,這男人喉管裡發出來的淒厲慘烈的痛呼聲仍然沒能隔絕,隻見這二流子身形躬起,渾身不自覺地僵硬痙攣,因為被捆綁住而無法探手去捂住下半身,他的表情都快漲成了青紫色,眼神裡滿滿的痛楚都快要溢出來了。

江栗“嘖嘖”了兩聲,似乎仍然不太滿意的樣子,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這二流子:

“我記得這年頭,耍流氓可是大罪,聽說報到公安局去,直接就賞一顆花生米吃,你說,你是願意吃花生米呢,還是讓我直接一刀,給你沒收作案工具?你自己選,怎麼樣?”

這二流子這下是真的驚恐了,命他不想丟,可這身下的那二兩肉他也不想掉啊,他再次劇烈掙紮起來,看向江栗的眼神簡直跟看到惡鬼差不多了。

在經過被掌摑和踢下腹這慘痛的經曆後,高強這會兒腦子無比清醒,他已經意識到,麵前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惹上這麼個不正常的瘋子,他簡直是在作繭自縛自找苦吃,偏偏這女人眼神裡的神色無比認真,這讓他又深刻而清晰地意識到,這女人說的那話絕對不是開玩笑,她是真有可能把他送進公安局,或者真的狠得下心來一刀把他下麵那二兩肉給解決了!

高強眼淚鼻涕一大把,下身更是淅淅瀝瀝地開始滴水,直接嚇尿了。

偏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林子外頭忽然傳來了一個高昂又急切的聲音:

“快!就是在這邊,大隊長,我真的看到野豬了,就是從這邊林子裡竄出來的!”

林子外一連串的腳步聲和叫囂著的社員們的聲音越來越近,揚言見到野豬並引著大隊長來林子圍堵的人,不是那魏四喜是誰?

江栗差點就要氣笑出聲來了。

這魏四喜果然厲害,這是故意找高強來欺辱她,然後她在背後再領著人來圍堵,若是江栗真被這二流子給欺負了,再被下河灣這些社員們抓了個現場,以下河灣這些社員們排外又護短的秉性,這欺負了她的二流子高強還真不一定有事,但名聲喪儘還丟了貞潔的江栗,卻隻剩下兩條路,要麼被村裡的閒言碎語給逼死,要麼,隻能吃下這個啞巴庫,老老實實嫁給這個二流子!

本來江栗的打算,是直接把這二流子揪送公安的,可現在魏四喜這一冒頭,江栗忽然不打算這麼乾了。

她為什麼要跟這個二流子死磕?讓這兩個渣男賤女針鋒相對,狗咬狗一嘴毛不香嗎?

江栗笑了笑,衝著這二流子道:

“你跟魏四喜還挺配的,這女人坑你,你不知道?她跟我在一個知青院住了這麼多年,能不知道我是什麼性格?你若真是對我用強,我性子烈,必然要跟你來個魚死網破,你說我若是直接吊死在公安局門口,那些公安會不會來抓你?你能逃得掉吃花生米的下場嗎?我是毀了,但你覺得你能有活路?我可是個瘋子,就算是死,臨死之前也絕對要把你拉來當墊背的!”

大概是江栗眼神裡的陰戾狠絕嚇到了高強,他心裡麵猛地打了個冷戰,寒意徑直從腳底竄到了頭頂,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拚命搖頭,眼神裡都是哀求之色。

江栗表情仍然是笑眯眯的,但說出來的話,讓高強打心底裡害怕。

“這次你失算了,落到我手裡,我呢,今天還算心情好,就放你一馬,扭送公安局或者給你這二兩肉一刀的事兒,我就不乾了,但我希望你記住我這張臉,下次遇到老娘呢,記得繞道走,不然,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輕易能繞的過去的了,明白了嗎?”

高強立刻點頭如搗蒜,整個人乖覺得跟個被馴服的狗崽子似的,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江栗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就在高強以為這女人總算肯放他一馬,要解開他身上的綁帶和嘴裡的布條的時候,下一瞬,江栗表情倏地又一變,眼睛一眯,反手就把那把美工刀狠狠地戳進了這二流子的大腿內側,在距離那二兩肉還有幾寸的地方,足足戳進去兩三寸深。

“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實在是太痛,這二流子聲音劇烈,直接把追到這片林子外圍的那些社員都給驚動了。

“什麼聲音?”

“好像是在裡麵發出來的!”

“是不是有人在林子裡?”

“糟糕,不會是有人遇到那頭野豬了吧?”

“快,快去看看!”

江栗自然聽到了外頭的聲音,但她一點都不慌,徑直把戳進這二流子腿部的美工刀抽了出來,然後把那美工刀在那撕碎的布條上擦拭乾淨,這才看向已經痛得額頭直滲冷汗的高強: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